那天我們聊了很多,聊的最多的卻是駱宇,徐晉有條理地訴說着一件又一件事,彷彿是經過精心準備講稿。我安靜地聆聽,手指不知所措地扯着褲邊,擡頭看見徐晉關懷的眼神,他說,蘇和,只有你能讓駱宇重新振作。
他說,我們照顧小洛,駱宇的姐姐是不同意的,只是駱宇執意如此,我們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說,這兩年駱宇已經不太玩了,他經常說,這輩子只對不起一個人。
他說,把我安排進電視臺,花了他很大的工夫,這樣的員工編制待遇,不是誰一句話的事就能搞定的,爲了這事,公司董事已開始提醒他做事別太明目張膽。
他說,上回的案件,駱宇打的那人便是介紹我進電視臺的中間人,他說我的表現不理想,每個月都墊底,新聞部主任想換人,他都已經安排好人選了。
他說,這件事發生後,集團本想調駱宇去別的分公司,駱宇也同意了。但提到寧波分公司新經理的時候,駱宇力挺徐晉讓董事大爲惱火,以徐晉的資歷,以駱宇現在的處境,真是不便這麼據理力爭的,最後落得這樣的結果。
他說,他不想這麼想,但是力挺自己做新經理,明顯是爲了我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後來的事,我已沒多大印象,當我開始意識到我躺在牀上,面對四周的黑暗時,我聽到枕邊的鬧鐘一秒一秒地前進,凌晨一點,大部分人熟睡的光景,我卻清醒異常,我想徐晉這玩笑還真是開大了,我他媽早就沒在奢望那個男人了。
恍惚間猛然想起徐晉在我牀邊說的最後一句話:“你應該去找他,回來或者不回來,我都祝福,別再遷就別人,找到你真實的想法,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