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染驚慌失措逃離,單詩意攙扶着她,但她扭到腳,走的極慢。
連牧好幾次上前攔住她們,卻仍然不能讓時鬱染留下,她恨不得自己沒扭到腳,此刻已經跑到咖啡店,接回時澤。
想到咖啡店,時鬱染猛地回頭,看向連牧,“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咖啡店?是你們將時澤帶走,送他去咖啡店,故意引我過來?”
連牧之前過來詢問她們,需不需要送她們去咖啡店,而在此之前,她並沒有告訴連牧,她要去咖啡店!
“是,是我將時澤帶走,然後讓連牧打電話給你,通知你過去接他。”君宸緩步走來,他坦蕩承認這一切,並不做任何解釋。時鬱染氣急,指着他說不出話來。
單詩意反應迅速,拽着時鬱染往城市廣場走,“小染,不用管他們,找到時澤,好好教育教育他,這街上各種人都有,也不乏各種壞人。以後眼睛看清楚,絕對不能再被人隨意帶走。”
“確定不要送你去麼?”
君宸代替連牧,再次詢問道。他觀察時鬱染許久,見她面色雖然有些泛白,身形稍顯瘦削,除此之外,狀態比兩年前好很多。他有些欣慰,能夠確定她過的很好,他已經非常滿意,其他的,他不想強求。
更加不想,因爲他,再讓時鬱染受傷。
“不需要。”時鬱染斬釘截鐵說道,她毫不猶豫,絕對不拖泥帶水,單詩意攙扶着她,忍着腳疼,兩人漸漸走遠。
“宸少……”見時鬱染走遠並沒有留下,連牧不甘心,又想勸說君宸再追時鬱染幾步路,說不定時鬱染會同意讓他們送她去咖啡店。
“不要再說,回宮殿。”君宸冷冷吩咐道,但他話剛說完,一輛黑色轎車從他身邊開過,驟然停靠在時鬱染身旁。車內,走出一個着裝精緻,面相從容的男人,見到時鬱染受傷,他極淡的臉龐,劃過一抹焦急。
“小染,我送你去醫院。”倪軼煬恰巧經過,偶然發現時鬱染受傷,靠着單詩意攙扶向前行走。他匆忙停下車,二話不說,從單詩意手裡扶過時鬱染,要送她去醫院。
“老師,我沒事,我要去城市廣場咖啡館,接時澤回家。”時鬱染搖頭拒絕,雖然老師對她有恩,但她明白他對她,不止老師與學生之間的情誼。只是直接拒絕,時鬱染擔心他面子過不去。所以一直以來,能不多接觸,就不多接觸,時鬱染儘量避免和倪軼煬單獨相處。
“時澤?他在咖啡館?”稍顯驚疑,倪軼煬仍然不肯放開時鬱染,他考慮一會說道:“這樣,我送你去接他,接到他,然後我們去醫院。你腳腫這麼厲害,必須要去醫院。”
說完,不顧時鬱染反對,倪軼煬扶住時鬱染,打開車門,準備讓時鬱染坐進他車內。
爲了讓時鬱染安心坐倪軼煬的車,單詩意揉了揉雙肩,朝時鬱染撒嬌道:“小染,我好累。跑了那麼久,現在好像還有很長一段路,你就讓老師送我們去吧,老師又不是大灰狼,不會吃了你的。”
時鬱染無奈,單詩意的心思她懂,單詩意一直想要撮合她和老師,每次都不留餘力勸說她和老師在一起。
在時鬱染猶豫之際,她已被單詩意推進車內坐下,倪軼煬快速關好車門,綁好安全帶,準備開車離去。
一腳踩上剎車,車窗玻璃被人敲響,倪軼煬詫異擡頭,君宸赫然站在車外。
“出來。”冷冷丟下兩個字,確定時鬱染坐在哪裡,君宸霍然轉身,向她走來。
“小染?”單詩意坐在時鬱染身旁,她扭過頭看時鬱染,見她渾身發顫,擔心的抱住她,安慰道:“不出去,小染不出去,老師會保護好小染,不準任何人傷害小染。”
說罷,單詩意還向倪軼煬使使眼色,倪軼煬稍微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很快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向君宸。
“宸少。”恭敬的一個尊稱,倪軼煬認識君宸,或者可以說,帝國所有國民都認識君宸。
君宸站在時鬱染那個座位車窗外,冷冷盯着她,不給時鬱染任何機會,從他視線逃離。
“和她什麼關係?”
君宸不看倪軼煬,雙手從容負在身後,他佇立在那兒,氣勢傲然,不怒而威。
即便倪軼煬是演唱家,地位崇高,深受許多國民愛戴,但和君宸相比,他還是少了種威嚴,很快便在氣勢方面敗下陣。
有些緊張,倪軼煬回過頭看了眼時鬱染,緩緩說道:“學生,我是她老師,她在我這裡,學了兩年美聲演唱。”
“是麼。”君宸語氣冷漠,他猛地將車門打開,在時鬱染驚慌失措的眼神下,將她從車內扯出。
“只是簡單的師生關係?”
之前倪軼煬扶時鬱染進車的一幕,完全落入君宸眼眸。他眼底掀起一陣風暴,如果不是夠理智,恐怕早已讓連牧將倪軼煬帶走審問。
“你在發什麼瘋?宸少,你高高在上,爲什麼還要死拽着我不放?難道真要連我的命也奪去,你才肯放過所有人?”時鬱染冷笑道,她一用力,便掙脫出君宸禁錮。
靠在車門處,冷冷看向君宸,瞥見站在君宸身旁的倪軼煬,時鬱染腦海中,涌起一個大膽而充滿報復性質的念頭。她笑了笑,朝倪軼煬走去,自然挽住倪軼煬手臂,對君宸說道:“你不是問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麼?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兩年,宸少,你滿意了麼?”
“男朋友?宸少?時鬱染,兩年沒見,你膽子大很多。”
君宸眼底冒火,鋒利的視線,掃過倪軼煬被時鬱染挽住的右臂,恨不得將它斬斷!
幾步靠近時鬱染,輕而易舉用眼神的壓迫,讓倪軼煬退讓,君宸冷笑着,鉗住時鬱染手腕,“再說一次給我聽,你敢說,我就敢送他進監獄!”
“既然宸少讓我說,那我便說。倪軼煬,是我的老師兼男朋友,我們在一起兩年,很開心很快樂。宸少,你除了會送人進監獄,難道沒有別的招數了?”
一見到君宸,時鬱染便忍不住心底對他的恨意。
兩年前那場傾盆大雨,至今歷歷在目,他恨她入骨,她何嘗不是?
她卑躬屈膝求他,最終時衍慘死,兩年後,如果可以,她會用世界上最尖銳的利劍,刺穿他心臟,狠狠用力報復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