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冉火速下樓,坐上紅色的甲殼蟲,才鬆了口氣。
駕駛室上坐着一個妖豔的女人,除了目光有些瘮人,其餘的看起來都很完美。
“你確定要穿成這樣去見他?”金燦燦啓動車子,斜睨了一眼身邊的位置。
“臉都換了,你覺得穿什麼有關係嗎?”一絲苦澀化開在嘴角,隱匿在黑夜中,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畏寒的冰冷。
金燦燦伸出手掌覆蓋在她手心,想溫暖她冷漠的內心。
她雖然人在國內,可是卻一直和季林冉保持着聯絡,她清楚地知道,這些年這個女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現在臉上有多少笑容,就代表了她內心有多少的哭泣。
這次季林冉回國,是因爲接了一項形象大使的工作,合作方是帝氏集團。
她準備了五年時間,就看今晚了。
帝皇酒店門口,金燦燦催促着季林冉快點進去,已經讓人家乾等了四十分鐘,這對於一個經紀人來說,是極大的失誤。
“你好,妖冉小姐,我們總裁已經等候多時。”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最後一個男人攔住了季林冉。
“對不起,代駕不能進去。”
季林冉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自己,怎麼都沒辦法看出來自己哪兒像一個代駕。
“我想你們可能搞錯了,我是她的助理,而她,纔是妖冉。”金燦燦瞪了季林冉一眼,示意她不該穿的那麼隨便。
季林冉假裝沒看見,踩着夾趾拖鞋在衆人的注目禮中走進大堂。
她又不知道鞋櫃裡只有拖鞋,還是夾趾的。而且她剛睡醒,也沒時間化妝。沒有穿着睡衣出現,已經很好了。
站在房間門口,季林冉放鬆的心情一下子揪緊,目光死死盯着房間的門牌號。
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
五年前,就是在這間房間裡,他甩給她一份離婚協議,以及一個爲她準備的男人!
金燦燦被攔在大堂,此刻只有她一個人面對。
按下門鈴之前,季林冉最後一次告訴自己,她是妖冉,不是季林冉。
門開了,開門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助理夜玦。
“妖冉小姐,請。”
房間裡的佈置依然是五年前的那樣,頭頂的水晶燈,照亮了所有角落。
他背對着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捧着一杯紅酒,完美的側臉成功的讓她守防嚴密的內心,砰然跳動。
是她低估了他對自己的影響力,還是她對他的怨恨已經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帝少在想什麼,想的那麼認真?”季林冉率先開口,只爲掩飾內心的慌亂。
五年後再相見,她們已是陌生人,她不該再將過多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你來了。”
黯啞的嗓音透露着他昨夜沒有睡好,或是熬夜工作到天明,以前他也總是這樣忘乎所以地工作。
她會半夜不睡只爲了熬製去火清肺的冰糖雪梨湯,或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等就是一個通宵。
習慣有時候真的很可怕,可怕到自己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回憶。
“你好,我叫妖冉,妖精的妖,冉冉升起的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