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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班長!你剛剛好帥啊!”
“對啊對啊!我看那路俊名二人組不順眼好久了!”
“嘻嘻,不愧是班長!”喬永修漫步走在前往宮洋洋家的路上,而他身邊溫施然,傅秋芸,邵惜雪三人正圍着他嘰嘰喳喳,周圍的空氣都洋溢着青春的美好。
喬永修此時有些頭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股腦上頭,鬼使神差地一腳踹開了課室的門,還把翟菲菲手下的三名“大將”給“挾持”走了,身爲班長自己還主動帶頭逃學。
“等等回去後不好交代啊......”喬永修撓了撓頭髮,心裡嘀咕着。他已經可以想象回去後翟菲菲暴走的模樣了。
可能是因爲邵惜雪那句“她也是永修班長的朋友啊......”他對朋友二字一直看的特別特別重......他從小就沒什麼朋友,他從一出生就擁有可怕的身體素質和過目不忘的學習能力,一起打鬧時受得多麼嚴重的傷,他一秒鐘就可以恢復。老師上課講的所有內容,他瞬間就可以記住。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怪物,沒人願意和他玩。除了他妹妹璃書和鄰居家的小男孩。
他父母也一直都很忙,沒空陪着他,處於一種“失蹤”狀態,只會每個月拖管家留下一大筆錢,和一棟空蕩蕩的大房子,解決他和他妹妹璃書的衣食住行問題,便消失不見了......他每天很喜歡把自己關在一個封閉黑暗的房間內,在那裡可以和鄰居家的孩子分享自己每天的生活。他們二人敲着牆壁互相對話,那是一種只有他們才懂的一種暗號,他發現領居家的孩子和他有着幾乎一模一樣的遭遇,他們的愛好習慣和經歷十分相像,就像素未謀面卻又十分熟悉的兩個親兄弟一樣......他也經常向妹妹介紹他的這位好朋友,可每次妹妹都是哭着從房間跑出來大喊“哥哥,你又騙我!”就和她的小熊維尼去玩過家家了。
這樣孤獨又黑暗的生活,直到季斯南的出現被徹底打破了。這名身材魁梧,膚色古銅,看起來頂天立地,渾身是傷的男人,一見面就抱着年幼的自己和他的妹妹痛哭,一顆顆滾燙的眼淚拍打在他的臉頰上,令年幼的喬永修卸下了對這名陌生男子的所有防備,並和自己的妹妹璃書與他離開了這不是“家”的家。
從此,喬永修和和她妹妹璃書才知道了,原來過家家還有一名叫“父親”的角色,原來猜拳也可以三個人一起玩......季斯南就像一道光,衝破了喬永修童年的黑暗。所以在他的心中,季斯南不僅是他弒鬼路上的老師,更像是他一名父親,一個會在下雨天爲你撐傘,你做錯了事捨得罵你卻又捨不得打你,一個會把他把餐桌上的肉都夾給你,騙你自己不喜歡吃,一個會陪你不厭其煩玩幼稚的過家家遊戲......一名真正的......父親......
可這無法改變喬永修一直沒有什麼朋友這件事。即便是到了弒鬼隊,S級的稱號,也是讓身邊的同齡人敬而遠之,要麼是爲了恭維巴結他,要麼就是對他十分畏懼,一句話都不願意與他交流。畢竟那可是S級啊......和天吳、畢方、據比、豎亥、燭陰、女媧六位大人一樣的評級。願意真心與他交流的,也只有面臨死亡還提醒着他逃跑的英睿,可是英睿被永遠埋在了別墅的地下......
“班長!到啦!”溫施然歡快地指着近處的一棟房子,打斷了喬永修的思緒。作爲宮洋洋的好朋友,她自然是知道宮洋洋的家庭住址。
能在江南最好的高中讀書的人家庭條件都是比較好的,就像宮洋洋家所在的小區,幢幢樓房的四周,是鋪滿鵝卵石的小道,走在小道上,可一邊散步一邊盡情地欣賞着小區的景色,還能順便進行腳底按摩。綠化帶裡還有一小叢一小叢紫色的小花兒,搖擺着輕柔的腰肢,頭上金黃金黃的花心一搖一擺,整叢花兒隨着風兒搖擺,婀娜多姿。
“宮洋洋?你在家嗎?我們大家聽說你停學了都很擔心你啊!”溫施然按下了門鈴,詢問着。
“對了!永修班長也來啦!”見遲遲無人迴應,溫施然拋出了“殺手鐗”。
“咦,奇了怪了,宮洋洋她人呢?該不會是害羞了吧?”等了半天,依舊沒人開門,溫施然疑惑極了。按道理說,宮洋洋此時應該興高采烈地過來開門的。因爲宮洋洋一直說想要再見見永修班長,聽得她耳朵都生繭了。
“誒!你們看,這個門鎖......!”邵惜雪纖細的小手指着門鎖,好像發現了什麼。
“打擾了!”不待邵惜雪說完,喬永修直接推開門帶頭走了進去。喬永修當然知道私闖民宅是不好的,可他從一開始就嗅到了不好的味道,包括剛剛按門鈴時,說不上來,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一進門,客廳瀰漫着煙味與酒味混合的味道,難聞地使喬永修一行人捂住了鼻子。只見地上一片狼藉,遍佈菸頭和酒瓶,而沙發上坐着一名正在抽菸酗酒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此時他身上的高級西裝也變得皺巴巴的,看起來邋里邋遢的,好像幾天幾夜沒睡過安穩覺,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沉浸在酒精世界的他,自然是沒有聽見門鈴聲。看得出來他原來應該是個高級白領。
“叔叔......?”溫施然自然認地出來眼前這個抽菸酗酒男人是宮洋洋的父親,宮文林。在她的記憶裡,宮文林是個文質彬彬的人,可他此時爲什麼一臉落魄地在家裡抽菸酗酒呢?
“嗯?咳咳......!”宮文林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溫施然身上的校服,深陷的雙眼彷彿在向外冒火,彷彿溫施然是他祖祖輩輩千百年來最恨的人一般。
“江南高中!你們居然還有臉過來!你們還我女兒!”宮文林突然將手中還沒喝完的啤酒瓶向溫施然砸去,一臉怨恨地喊道。
“啊!”還沒等溫施然反應過來,就眼前着啤酒瓶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雙手捂臉,驚恐地大叫道。
喬永修一把將溫施然抱住,啤酒瓶順勢砸到了他的背上,裡面黃色的酒水流了出來,染溼了他的白襯衫。這點疼痛對作爲S級的他來說當然不算什麼,可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突然暴起的態度令他皺了皺眉。
宮文林見對方沒有受傷,轉頭向楞在原地的邵惜雪,撲了過去,彷彿在他的眼中,所有穿着江南校服的人都是他的仇人,害他失去女兒的仇人,他要將他的仇人手刃萬遍。
“宮文林!你在幹嘛!施然,惜雪你不認識了嗎!她們都是洋洋的朋友啊!”
“你是不是喝酒喝瘋了!”一面色憔悴的中年女子聽到客廳裡的異響,便從臥室裡推門出來查看,結果看到宮文林發瘋的一幕,連忙大聲喝止道。
“洋洋......洋洋......咳咳......”彷彿這兩字對宮文林有別樣的魔力一樣,宮文林楞在原地不動,隨後落魄地癱坐在沙發上繼續抽菸酗酒。
喬永修準備伺機暴動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如果宮文林繼續撲向邵惜雪,會被他一瞬間無情地反制在地面上。
“阿姨......這?”溫施然對眼前的一幕十分不解,她自然也是認得這名中年女子,宮洋洋的母親,戴翠萱。
“沒事,沒事!文林他啊,就是工作上有些不順利,在家喝悶酒呢,他平時不這樣的,你們沒事吧?”戴翠萱笑着擺了擺手,關心地問道。
“那洋洋她哪去呢?我們剛剛在外面一直按門鈴,也不見她啊?”
“洋洋啊,她回鄉下看奶奶了呢,我們還有工作要忙,所以就沒和她一起回去。”
“你們趕快回去吧,不然這老醉鬼又不知道會幹出什麼呢”戴翠萱笑了笑,心虛地應付着。
“真的嗎?”喬永修冷不丁地插了一句,這裡的一切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一見面就暴起傷人的宮洋洋父親,和一見面就趕人走的宮洋洋母親。一個想拼命釋放什麼,一個卻想盡力隱藏什麼。
“當然是......”戴翠宣笑着看着面前身穿白襯衫,清瘦的少年,她剛想繼續說謊,卻迎面被一雙彷彿能看穿一切的金黃色瞳孔盯着,她有些遲疑了。
“阿姨,我有朋友在警察局裡,他職位不低,如果宮洋洋身上發生了什麼,我相信他或許能幫助我們。”喬永修微笑地看着戴翠萱,想博得面前這個女人的信任。他確實有朋友在警察局裡擔任大隊長,不過只是他老師季斯南的朋友,因爲有些機密懸案有鬼的痕跡,就需要專業人士——弒鬼人的介入,而他老師剛好就是執行部的,一來二去的也將熟了。
“洋洋......洋洋她失蹤了......”癱在沙發上沉默許久的宮文林喝了口酒,聲音沙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