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男人!僅僅爲了錢,爲了繼承你養父的財產,就可以娶不愛的女人,你把我當什麼了,把我當什麼了?”嚴子歌哭訴道。
“子歌,你聽我說,我沒說過要娶靳燈,靳燈我是一定不會娶的,我願意娶的人就只有你!你要相信我啊......你忘了麼那天我爲了你,我都要離開陸家了!是你!是你把我拉回去!”陸晟也無奈的說道。
“阿晟,不是我不信你,陸震天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你除非脫離陸家,不然你一定會被迫娶靳燈的,可是你脫離得了陸家嗎?我拉你回去了以後,你就不能出來了?”嚴子歌帶着淚痕的臉上充滿了絕望。
“子歌,你要相信我啊!”陸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能跟嚴子歌做什麼保證,其實嚴子歌說的很對,讓他就這麼脫離了陸家,他也是不甘心的,但他也不想嚴子歌離開。
陸晟也在無奈糾結中徘徊,他想過要脫離陸家,可是那唾手可得的財產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阿晟,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棄陸家來娶我的,我們到此爲止吧,我們分手。”嚴子歌哽咽的說出了這句話,卻又難以自制的哭了起來。
嚴子歌說完,就開始動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把自己的衣服從衣櫃裡拿出來,放在箱子裡,又開始收拾化妝品,最後看見她與陸晟海邊遊玩的相片,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嚴子歌把照片扣下,沒有帶走。
陸晟看着嚴子歌收拾東西,心裡也十分不好受。可是又無可奈何。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挽留嚴子歌呢。
現在已是深夜,外面又下着暴雨,陸晟很擔心嚴子歌,“要不,你再呆一晚上吧,今天暴雨你怎麼走,明天我送你,好嗎?”陸晟關心的跟嚴子歌商量。
其實這只是一個計謀而已,陸晟想着,過了今夜就好,現在都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是錯的,等過了今夜,心情稍稍平復一些以後,一切或許都轉機了。
沒想到嚴子歌鐵了心一樣,“我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裡?在陸震天的眼裡,我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可不想再多一條,沒有尊嚴,死皮賴臉!”
也不知道嚴子歌今天是怎麼了,像吃了槍藥一樣,平時的子歌都是很溫柔,很賢惠的,都是靳燈害的,陸晟憤憤的想道。
看着嚴子歌主意已定,陸晟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是默默的幫着嚴子歌拎着箱子,一步一步的緩緩下樓,嚴子歌跟在陸晟身後,偶爾發出一聲哽咽。
這幾步路走的,陸晟心裡煩燥透了,一來子歌傷心他很難受,二來靳燈那邊,真是太麻煩了,主要是陸震天給靳燈撐腰,他就是有心反抗,也沒那實力啊。
陸晟默默的嘆了口氣,到了樓下,陸晟與嚴子歌一人撐開一把伴,徐徐前行。
可是剛走幾步,就看見昏黃的路燈下有一個要影,着實嚇了陸晟與嚴子歌一跳!
這種鬼天氣,怎麼還有人不打傘的站在外面。待仔細一看,這不是靳燈那件牛仔外套嘛,還有那個米色的帆布包。
他倆舒了一口氣,原來真的是靳燈......
她怎麼還沒走?
陸晟看着靳燈混身都被雨水打溼了,在路燈下瑟瑟發抖,忽然一陣不忍,剛想上前說些
什麼,卻瞥見了嚴子歌那嚴厲的眼神。
陸晟知道嚴子歌恨靳燈,若是沒有靳燈,他們倆怎麼會到今天這步田地呢?
靳燈哆嗦着看向遠處的兩個人,其實靳燈已經不報希望能見到陸晟了,畢竟都已經半夜了,可是沒想到,過來的兩個人就是陸晟和嚴子歌。
靳燈就像看見救命穩草一般,往前跑了兩步,站定在陸晟面前,頭髮上的水珠順着臉頰流淌下來,臉色慘白。那雙曾經水靈靈的大眼睛,也因爲哭泣而紅腫起來。陸晟心裡一陣憐惜。
“陸晟,你先告訴我陸震天在什麼地方,我真的是有事情找他!再晚就來不及了!”靳燈說得情真意切,沒有了往日的嘲諷和高傲。一時之間陸晟有些爲難。
可是他也真的不知道陸震天在什麼地方,剛纔他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想要氣氣靳燈而已,沒想到靳燈真的當真了!
陸晟剛想和靳燈解釋,不想嚴子歌卻走過來站在了他們之間,“靳燈,你找陸震天干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無非是想嫁給阿晟,可是你也不想想,阿晟根本不愛你,你爲了陸家的財產,把自己的一生搭進去,值得嗎?”
靳燈看着嚴子歌,雖然現在自己真的有求於陸晟,可是卻還沒有到要向嚴子歌低聲下氣的地步,本想瀟灑的迴應着,奈何身體實在是扛不住了,結果只是虛弱的說了句,“不干你的事,我找陸晟。”
說着,靳燈就往嚴子歌身後走去,他要親自問問陸晟,陸震天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可是,靳燈在經過嚴子歌身邊的時候,嚴子歌用力的推了靳燈一把。嚴子歌把不能與陸晟在一起的怨恨都集中在了靳燈身上,她卻不知道靳燈也是不願意的,只不過爲了媽媽。
這一推,嚴子歌使了全力,她恨靳燈,靳燈就是阻礙她幸福的障礙!
靳燈就是破壞她美好愛情的第三者!這樣的人,嚴子歌怎麼會手軟?
可是沒想到的是,靳燈已經在外面站了半宿,又冷又餓,因爲媽媽的事,心情還很低落,本來已經很虛弱了,再加上暴雨的洗禮,靳燈已經快倒下去了。
就因爲嚴子歌的這一推,靳燈一下子,像個倒栽蔥似的倒了下去。
靳燈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嘴裡還唸叨着媽媽,她知道她一旦倒下去,媽媽就沒救了,可是她真的很累,很冷,就這樣一下子倒在了路燈下的水坑裡。
嚴子歌看見靳燈倒了下去,還以爲靳燈是裝出來的呢,上去用腳踢了踢靳燈,可是靳燈沒動,嚴子歌有些慌了,靳燈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嘴脣慘白,手腳冰涼。莫不是靳燈死了?
被自己推死了?
雖然說出來很荒誕,可是嚴子歌真的被嚇到不行,趕緊擡起頭驚慌失措的看着陸晟,“阿晟,怎麼辦?”
陸晟蹲下來,看了看靳燈,又摸了摸靳燈的額頭,好燙 。“子歌,沒事的,靳燈是昏過去了,她發燒了。”
這樣的暴雨,誰站在外面又冷又餓的都會感冒,更何況靳燈從下午就開始站在這裡,已經站了快十個小時了,這麼大的暴雨也不知道躲一躲,這靳燈不是要自殘吧,到底什麼事,她非要找到陸震天呢。
陸晟有些不理解。不過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啊,除非
是跟他的婚事。
一想到他與靳燈的婚事,陸晟就氣憤難平。看着靳燈就不爽,可是靳燈現在病着,也不能不管啊。
陸晟心裡想到,若是在白天,我纔不管你靳燈的破事呢,可是這樣的夜裡,他若是不管,靳燈可能就會死在外面,因爲都已是夜裡12點了,路上根本連個鬼影都沒有,更別說是人了,所以陸晟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她送到醫院去吧......
雖然心裡不情不願,可這也是一條人命,陸晟雖然恨靳燈,但也不至於要靳燈去死啊。
“子歌!來幫幫忙,我們把靳燈送去醫院!”陸晟說着,就把靳燈公主抱起來。
嚴子歌看着陸晟抱着靳燈,其實心裡挺不是滋味,可是靳燈是自己推昏的,若是追究起來,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看着陸晟快步走過去抱起了靳燈以後,身上完全被暴雨打溼了,心疼壞了。
就這樣,再不願意幫靳燈,像如今也只能幫着靳燈撐着傘了,畢竟現在靳燈和陸晟這麼距離這麼近。
如果有可能,嚴子歌寧願自己揹着靳燈也不願意讓靳燈碰陸晟一根手指頭,可惜......沒有如果......
窗外的陽光很暖,透過窗戶照在陸震天的臉上,看得出來,陸震天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嘴角上出現了最完美的弧度,這一覺是這麼多年以來,陸震天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陸震天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了,除了臉上歲月帶給他不可磨滅的印記之外,說實話,陸震天依舊是同齡人當中帥氣的那一個。棱角分明,就連睫毛也出奇的長。
突然陸震天動了動手指,眼睛慢慢張開了,睡了好久好久的陸震天終於醒了......
看到眼前一片白色,陸震天眼神裡有些彷徨,剛剛從夢中醒來的陸震天彷彿還沒有進入這個殘酷的世界,他依舊想留在自己給自己織的那個夢裡。
可是,睡着了總歸要醒。
陸震天緩了緩神,慢慢的扭頭看了看身邊躺着的靳如歌,靳如歌的臉色煞白,輸液瓶還在“滴答滴答”有規律地工作着。
這讓看起來本就消瘦了的靳燈,又多了一絲讓人憐惜的感覺。
陸震天摸摸自己腎的位置,還是很疼。
雖然經受過很多事情的陸震天,雖然一直都是很強大的陸震天,現在卻有一點的憔悴,畢竟是年齡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手術了。
陸震天這次是悄悄的一個人來的,沒有告訴家裡的任何人,就連最親近的跟班,陸震天都沒有告訴,在家裡收拾好了之後,陸震天久直接到醫院裡來了,爲了保密,不讓家裡人找到,陸震天連車也沒有開,他都是打出租車來到醫院的。
當然,在來之前,他見過了靳燈。
手術前醫生告訴陸震天雖然人少了一個腎還會活着,但是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慢慢下降,人之所以會有兩個腎,是因爲它對人太重要了。
從做完手術開始陸震天就不能勞累,不能吃對腎有刺激性的食物,畢竟一個腎做了兩個腎的活,當然會支撐不住,所以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慢慢下降,加上陸震天也不是年輕的小夥子了。
所以,少了一顆腎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難以承受的負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