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家墨苦笑,無力的攤手:“遇到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了,需要換零件,我這邊沒有帶備份的。”不然也犯不着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都折騰快一個小時了。
“那怎麼不叫拖車?”傅雅也十分無力,這個男人不會基本的常識也不知道吧?
麥家墨回頭看了一眼車身,更加無奈,“手機沒電了。”
也真是夠倒黴的。
傅雅的懷疑被清空,於是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麥家墨,“用我的吧。”
麥家墨挑眉,“你知道我手機沒電?”居然把手機都拿出來了,還是害怕他對她做什麼,用來防身的?
“我只是慣xing思維。”傅雅抿脣,語氣寡淡,“你趕緊叫拖車的過來把你車拖走吧,我不懂這機器的玩意兒,抱歉,除了借給你手機,也幫不了你其他的。”
“……”麥家墨扯脣輕笑,接過傅雅的手機播出一個電話號碼,接通後對着對方快速說了兩句話,回頭再把手機還給傅雅。
傅雅沒有聽對方電話內容的習慣,轉身走到一排高大的海棠樹下。
這個季節海棠花早已經凋謝了,但是這地方因爲是多年前建成的,曾經的綠化帶——一排海棠樹卻長得很好看,到了chun季應該會開出很漂亮的話,傅雅一點也不懷疑。
麥家墨打完電話,第一時間將手機還給了傅雅,生硬的輪廓硬生生的擠出一點笑意,比之前的彆扭看起來已經好了不少,對傅雅道謝說:“今天不是你,說不定我會在這裡等得更久。”
這本來就是事實,傅雅神色清冷,微微點頭,“那你在這裡等拖車的過來吧,他們應該要不了太長時間,我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
傅雅也從那個方向過來,麥家墨轉身,忽然想起剛纔雷子楓和麥可可是剛纔的飛機,心神一動,不免懷疑傅雅難道也是去了機場?
“喂!”傅雅安全帶還沒繫上,麥家墨已經乾淨利落的打開副駕車門,乾淨利落的彎腰上車,一雙閃耀着精光的眼眸赤果果的盯着正一臉訝異的看着他的傅雅,“帶我一程怎麼樣?”
“爲什麼?”傅雅皺眉,“剛纔你不是已經打了電話了嗎?”這個男人未免也太主動了吧?
麥家墨挑眉,看着傅雅,脣角逸出邪肆的笑,原本方方正正的一看就很嚴謹的一張臉,在傅雅眼中瞬間變了味道。
看着傅雅無奈的垂下眼眸,麥家墨變得更加張狂,這纔開口:“但是他們的動作向來很慢,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忍心看着我再繼續等下去?”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行嗎?”麥家墨眼底一秒鐘盪開暖融,好像看着傅雅爲難他便很開心,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jian詐,目光始終緊緊跟着傅雅,“之前我也救過你那麼幾次,知恩圖報你應該知道吧?”
男人似乎天生攜帶着一股強勢的氣息,儘管他眉眼都在笑,傅雅也從他眼中看見了一種叫做認真的情緒,不算逼迫,卻讓人情不自禁,不得不答應。
“什麼東西?”麥家墨頓了頓,忽然微微擡起身子,從屁股下面撈出一直硃紅色的小本來。
“還給我!”傅雅心尖一顫,被嚇了一跳。
剛纔她上車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麥家墨,就將離婚證隨意扔在座位上了,居然這也可以被麥家墨看見。
“什麼東西這麼緊張?”麥家墨的目光只瞥到了一眼那本離婚證,感覺眼熟,卻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看着傅雅這麼緊張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好奇。
傅雅飛快探身將後座裡的包包拿過來,見離婚證捂得結結實實的塞了進去,根本不給麥家墨看見的機會,看見他探過來想看個究竟的眼神,還狠狠瞪了他一眼,語氣冰冷沁骨:“跟你沒關係。”
麥家墨怔楞了一下,忍不住苦笑,“怎麼這麼兇?”後面兩次見到她,還以爲第一次他看見的女人是錯覺,沒想到他這麼幸運,又一次見到傅雅對她吹鬍子瞪眼了。
傅雅收起離婚證,將包包扔回後座,面無表情的看向車前方,一腳踩上油門,語氣冰冷,“嫌我兇,你可以下車。”
麥家墨滿頭黑線,害怕再說下去傅雅真的會把他趕下車,還是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車子從繞城上進了市區,看着車流慢慢多了起來,傅雅乾脆在路邊上停了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冷冷的道:“你可以下車了。”
麥家墨正想問傅雅幹嘛在這裡停車,聞言眉心一蹙,頓時哭笑不得,“小姐,你就不能送佛送到西嗎?幹嘛一定要把我丟在路邊呢?”
“我沒有義務要送你回去吧?”傅雅臉皮子一僵,雙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擺明了是非趕走麥家墨不可的節奏。
麥家墨頓了頓,忍不住嘆氣,又無可奈何,清雋的眸子漸漸變得糾結,傅雅沒有看他,並沒有注意到麥家墨側過身,眼底一抹精光飛快劃過,“那,你送我回來的,現在找個地方讓我請你吃一頓飯是沒錯的吧?”
“不用。”傅雅乾淨利落的拒絕,眸子冰冷沒有絲毫的變化,“我還有事。”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說出來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幫你辦成?”麥家墨蹙眉,老是見這個小女人說有事有事,他怎麼看不出來她其實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他身邊纔是。
傅雅默然,漂亮的大眼睛幽幽的看着前方一片青鬱的花園,眼底隱隱約約透露出點點悲傷。
雖然身邊有一個人,她的確沒有那麼多心思全部放在想雷子楓的問題上面,可是抱着悲傷的心情去應付一個人,她會更累,幾乎都快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傅雅緘默,麥家墨也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雖然不覺得自己的感情經歷算得上豐富,可是多少也年長傅雅好幾歲,她反常和易怒的情緒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說就出發去吃飯吧。”麥家墨忍不住輕嘆,也許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給她一個人獨處的安靜,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面前的小女人悲傷的樣子,他居然也會覺得隱隱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