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後傳來了巨大的邪氣,我整個心都變得涼了下來。這下真是前有狼後有虎了,我終於知道玄界的人爲什麼不敢來黑龍村了,我這來黑龍村沒有半天的時間,小命就要落在這裡了。
我以後死在這湖水之中後,會不會也變成一個只能害人後才能夠轉世投胎的水鬼?但是我的性格在死後絕對不會害無辜的人的,可能我生生世世都要成爲水鬼,不能轉世投胎了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那十幾米高的水牆只是停在我們的面前,沒有拍打下來。
在那水牆之中的水鬼也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十分恐怖的東西一樣。全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在我的耳邊只有濤濤的水聲。
“葉城,你…你看…看……”陳景皓此刻已是瞠目結舌,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臂,指着我的身後說道。
我轉過身朝着身後看去,只見懷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此刻在懷柔的身上佈滿着玄黑之氣,那陣陣邪氣正是從那懷柔身上纏繞的黑氣之中發出來的。穿着白裙的懷柔此刻衣服上面也有了一些變化,在她的衣服上面多出了三條九爪金龍,雖然若隱若現我卻是看的十分的清晰。
原本溫柔無比的懷柔現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全身上下充滿着一股邪氣,讓人看到後都不由的想要躲開,她那天真的眼睛也佈滿了一條條可怖的血絲。
“不許你們傷害我的阿瑪!”懷柔用着警告的口氣,說道。
水牆之中的那些厲鬼也確實害怕了,一些小鬼都嚇得隱藏在了水牆的後面,消失不見了。但是還是有些不要命的鬼無視懷柔的威嚴,只見一個穿着道士衣服的斷臂鬼哈哈大笑的說道:“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可怕的,今天我就要你阿瑪死!”
那斷臂道士哈哈哈大笑着,從水牆之中衝了出來,就要朝我拉來。
“給我滾!”懷柔衝着那斷臂鬼大聲的吼了一聲,我看到從她的身上一條黑氣就像是一條黑龍一樣,瞬間穿過了那斷臂鬼的胸口,斷臂鬼甚至來不及喊叫一聲就徹底湮滅在了這個世間。
在懷柔的身上隱隱有着龍鳴之聲響起,那些鬼聽到之後,全都爭相逃跑着。
“撲通……”隨着那些鬼逃跑後,巨大的水牆像是失去了某種支撐一樣,全都拍打在了我和陳景皓的身上,將我和陳景皓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許諾和同塵他們幾個本來想要朝我跑來的,但是他們剛剛邁出了兩步,看到全身籠罩在黑氣之中的懷柔後,又嚇的停了下來。
我靜靜的看着眼睛通紅的懷柔,輕聲的喊叫了一聲:“柔兒……”聽到我的聲音,懷柔身上的黑氣這才緩緩的消失。
“阿瑪!”懷柔朝着我跑了過來,一頭扎進了我的懷抱之中,哭着說:“阿瑪,柔兒不想看到阿瑪受傷。”
我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懷柔的腦袋說:“阿瑪身上冰,你快去許諾阿姨那裡。”
“懷柔不要離開阿瑪,懷柔不想看到阿瑪有事。”懷柔絲毫不嫌棄我身上滿身的水,反而抱的我更加的緊了。
我也緊緊的摟着懷中的孩子,只是心中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剛剛懷柔表現的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許諾走到我的身邊,說道:“那些鬼竟然都怕懷柔,那麼是不是可以讓懷柔命令水中的那些鬼把那口血棺給運過來?”
我害怕懷柔受到傷害,沒有接受許諾的意見。誰知懷柔這個時候說道:“我能夠和那口棺材直接的感應。”
“和棺材直接的溝通?”陳景皓和同塵兩個人都驚奇的轉頭朝着懷柔看了過來。
我也滿是驚訝,看着懷中的姑娘,說道:“是和棺材直接感應,還是和棺材之中的人直接感應?”
“棺材中的人……”懷柔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說:“阿瑪,在那棺材之中有人嗎?我只能和那棺材感應!”
“能不能把那棺材給召喚過來?”我看着懷柔,開口問道。
懷柔說:“我試試看吧。”說着,只見懷柔走到了湖邊上,我緊步的跟在懷柔的身後,懷柔走到湖邊後,擡起頭看向我,說道:“阿瑪,你先站遠一點!”
我後退了幾步,接着我看到懷柔朝着那口血色的棺材伸出手了兩隻小手,懷柔口中念着一些古老的咒語……
許諾聽到後,眉頭就皺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低聲的說道:“是苗族的召喚語,主人在召喚遠古鬼魂或者是法器的時候才用的上。”
難道這血色棺材還是一種遠古法器?
就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我看到懷柔的手中出現了一圈黑氣,正對着那血棺。
“動了,動了!棺材動了!”黃毛激動的喊道。我靜靜的看着那棺材,果真這個時候湖面中心的那棺材朝着這邊飄了過來,很快就靠岸了,棺材靠岸的時候,湖邊那些清澈的湖水都變得血紅了起來。
“呀,真的可以啊!”懷柔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能夠做到一樣,擡起了小小的腦袋朝着我看了過來,說道;“阿瑪,我做到了,懷柔厲害吧?”
我伸出手摸了摸懷柔的腦袋,說道:“我家姑娘最厲害了。”
“嘿嘿,阿瑪最厲害,懷柔第二厲害!”懷柔認真無比的看着我,開口說道。
聽到懷柔的這句話,我心中微微的怔了怔,不過沒有說話,而是轉頭朝着那口血色棺材看了過去。
此刻,陳景皓,同塵,許諾,還有黃毛,村長他們都已經站在了棺材的邊上。棺材靠岸之後,湖水還在不斷的拍打着血色紅棺。
我們幾個圍繞着棺材轉了一圈之後,都不敢輕易的動這幅棺材。我仔細的打量着這幅棺材,在棺材的上面還貼着半張鎮邪符咒,不過脫色嚴重,一看就很久遠了。
“葉城,這口棺材,你覺得是不是楊家大宅曾經封印柳清淺的那口?”許諾也有些不確定,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開口問道。
棺材靠岸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陣強烈的熟悉感,棺材裡面像是有一個老友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就連棺材散發出來的邪氣,我都感到無比的熟悉。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是的,這些鎮邪咒還都在棺材上面。”
“阿瑪……”這個時候的懷柔突然也變得安靜了下來,走到了棺材的面前,她怔怔發呆的看着棺材。
“怎麼了,懷柔?”我轉頭朝着懷柔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懷柔眼睛一直盯在棺材上面,這還是第一次我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沒有轉頭看我。只聽懷柔說道:“阿瑪,棺材裡面有人……而且是一個讓懷柔無比熟悉的人,阿瑪,不知道爲什麼,懷柔突然好想哭!”
聽到懷柔的這番話,我無比的驚訝,其實看着這口我熟悉無比的血棺,我的心中也有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在我想要哭的時候纔會出現,因爲我已經沒有了哀魄,而那空空蕩蕩的感覺則代表了我所有悲哀的感受。
看着水中漂浮着的血棺材,我漸漸的有些緊張了起來,能讓懷柔有這種感覺的人,不多……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後,確定這血棺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準備把棺材擡上來。因爲按照習俗,擡棺材的時候一定要八個男人才可以,於是我又讓村長找來了三個八字較硬的村民來,許諾和懷柔在一旁盯着,我們八個人將棺材擡離了湖面。
在進行了一些道教的習俗禮儀之後,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辰,便到了開棺的時候。陳景皓他們一致決定讓我將棺材打開。
我走到棺材前面,雙手放在棺材蓋上,遠處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音清晰無比,我心情無比的複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出手將棺材給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