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米蘭達煩躁地理着流海, 楊沫從牀上坐起來,鬱悶得很:“喂,弟弟, 好像該生氣的是我吧?你這是怎麼了?”
米蘭達沒敢擡眼看楊沫, 聲音有些低啞:“沒什麼, 這會兒熱得很, 我去洗個澡!”米蘭達起身, 將襯衣朝身下扯了扯,走到了洗手間。
花灑噴出的涼水順着米蘭達的頭髮蜿蜒地朝下/流,直到澆灌在那昂揚的雄性/器官上時, 他才覺得此時能好受一點。
糟糕,不能繼續呆在禁區裡了, 否則早晚要出事的, 而且還是和……人類。
於是, 在第二天,楊沫醒來的時候, 看到的情景便是,旁邊的單人牀上的被褥已經疊放整齊。不知爲什麼這樣的情景讓他突然想到那一日,同樣是沒有告別,那個人就離開了。楊沫轉目看向牀頭櫃的照片,他伸手將照片扣倒, 蓋住了那個小男孩的笑臉。
以後的一段時間裡, 楊沫再沒有遇見過米蘭達, 他走得非常徹底, 給楊沫有種錯覺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來過一樣, 而楊沫也和以前一樣,有時間會在3號禁區的4.P出口遠遠地站着。
這天晚上, 楊沫和往常一樣從4.P出口往家裡走,路過薔薇香乳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看見薔薇香乳門口有兩個男人起爭執,其中一個似乎喝了很多,醉的幾乎站不住腳,而另一個男人趁機抓着那個男人朝一旁的黑巷子走。醉酒的男人搖搖晃晃的甩開胳膊,衝到路邊彎着腰嘔吐。
哦,這個人教養還真好,都噁心得忍不住了還要忍着跑到路邊吐。
薔薇香乳門口經常會有這樣的情景發生,楊沫正準備繞道回家的時候,卻聽到其中那個醉酒的男人含含糊糊地吼道:“安德烈,你……你你他媽給老子灌了什麼,我我……頭暈,還沒力氣!”
安德烈再次抓住那個醉漢的胳膊,嬉笑道:“哎呦,米蘭達,你的酒量怎麼這麼不行了,上一次你可不是這樣呢。你不願在裡面玩兒,那麼來吧,去我家玩兒!”
“滾開,前兩天我喝酒還……不是這樣呢!”米蘭達想將安德烈推開,身上卻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哎呀寶貝,我這不是和你學的麼,上次……你不就是靠裝醉被我領回了家,上了我麼?這次換我玩一次好……”“不”字還沒吐出口,安德烈的臉上就捱了一拳,他失去重心向一邊倒去,拉扯着米蘭達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喂,你誰呀!”被打了一拳的安德烈從地上蹦起來,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衣領,怒吼。“哦~你是東方人後裔,那你是古中國人還是那個小島國的?就算你是古老中國人,我也不會怕你。”
“給我離米蘭達遠點!”楊沫使勁扯下安德烈握着自己衣領的手,狠狠道。
“米蘭達?你認識米蘭達?怎麼……你是米蘭達以前的伴侶麼?好吧,小子,你還是趁早離開吧,你和米蘭達那都是之前的事兒了,別來糾纏,今天米蘭達是要跟我走的。”安德里伸出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
“誰……誰是你的伴侶。”米蘭達蜷縮在地上,結結巴巴地嘟噥道。
安德烈的眼神一瞬間很難看。楊沫沒有理會他,彎腰拉起米蘭達的胳膊,正準備輕聲說什麼的時候,米蘭達突然甩開他的手臂,擰着眉頭大聲道:“我說了,我不是你的伴侶,也不是你的寵物,放我走!”
楊沫愣住了,他低聲道:“米蘭達,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的伴侶?寵物什麼的,我更是從來都沒想過。”
“哈……”米蘭達扶着牆壁,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他低垂着頭笑了笑,“原來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啊……我還真把自己高估了,我以爲最起碼……最起碼……”米蘭達將臉埋在手中,雙肩微微抖動,“最起碼你還把我當過寵物呢!”
“米蘭達……”楊沫握着米蘭達的雙肩,溫聲道,“我一直把你當做弟弟的,你別多想了,和我回家吧!”
“家?”米蘭達擡起臉,眼白布滿血絲,失神地望着楊沫的臉,“伊森,你告訴我,到底梵蒂是我的家,還是雅恩?”
楊沫皺眉,他已經斷定米蘭達喝得多到已經沒有自主意識了,乾脆拉着米蘭達的手腕就走,安德里突然笑了出來:“喂喂喂,中國小子,你做什麼呢?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米蘭達明明是我先弄到手的。”
“你閉嘴!”楊沫惱怒地瞪着安德烈,“他是我弟弟,我要帶他回家。”
“哈!你倆長的根本不像好不好,別騙我了,你的手段也不怎麼高明麼?你說你是他哥,我還說我是他爸呢,怎麼樣,我要帶我兒子回家了,把米蘭達給我!”
楊沫聽到安德烈這番無賴話,氣得額前青筋暴起,他攥緊拳頭,站在米蘭達的身前:“米蘭達我不會給你,有本事你來搶好了。”
“喂,小子,你這個人真沒趣,看樣子你也是米蘭達以前的相好吧,不過他好像把你甩了是不?既然這樣你何苦還要這麼保護他?巧得很,我也是曾被米蘭達甩的那一個,今天終於有翻身的機會,那麼……我還是那句話,總得有先來後到不是?最近米蘭達都在薔薇香乳裡混着,明天你來,多灌他幾杯,他就會跟你走了。”
“你真是個畜生!”楊沫聽到安德烈這樣說,只怕這安德烈早都打米蘭達主意了,他毫不猶豫地揚起拳頭朝安德烈揮去,安德烈側身一閃,一拳打在了楊沫的肚子上。
“啊!”楊沫疼得捂着肚子,朝後退了幾步。
“不中用的,我還以爲身爲古老中國人種會有武術呢,原來是廢物一個,虧我剛纔一直都不敢出手。”安德烈走到楊沫跟前,一手握着楊沫的手腕,“剛是不是這隻手打了我的臉,我現在就給廢了。”
“咔嚓”,楊沫慘痛一聲,來自手腕斷裂的疼痛差點讓他暈了過去。楊沫臉色蒼白,雙脣微微顫抖,一字一句道:“安德烈,你已觸犯了反屍派的派規,如果……”脣角努力扯出一絲弧度,“如果……明天讓長老發現,身爲該團結一心抵抗屍族的人類卻折斷同胞的手腕,你知道你會有怎樣的懲罰吧。”
安德烈一聽,頓時酒也醒了大半,他趕忙鬆開了楊沫的手腕,退開一步,一併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米蘭達是他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吊到手的,今晚就可以帶回家了,他現在捨不得丟開,可是……如果繼續較勁的話,只怕這個古中國人種明天會去長老那告發自己,那該怎麼辦?
安德烈在與米蘭達上牀和不能被長老知道他傷害同胞的事情上來回做選擇,最終,他彎下腰,對着企圖站起來的楊沫笑道:“喂,還有一個辦法呢,別忘了啊,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安德烈笑得陰冷可怕,一腳踩在了楊沫的脖子上,黑色的軍靴碾在肌膚上發出悶鈍的響聲,楊沫用手去抓那隻腳,卻被另一隻軍靴踩在了腳下。
“誰說死人不會說話!”
安德烈正沉浸在謀殺同胞的過程中,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一緊,緊跟着身子就騰空了。他着實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米蘭達正抓着自己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我……再問你一邊,死人會不會說話?”米蘭達的流海擋住他眼睛,那雙眼睛正透着可怕的光芒。
“唔,唔……”被捏着脖子的安德烈怎麼能回答米蘭達的話,他只能胡亂蹬着雙腳。
楊沫掙扎着站起身,摸着自己的脖子,啞着嗓子道:“米蘭達,快放開他,別殺他……”
米蘭達看起來只是輕輕地一甩手,就把安德烈扔出了幾米之外,他眯着淺碧色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爸只會是那個人,不可能是你!下次,再讓我聽見從你嘴裡吐出那個字,小心你的門牙和舌頭。”
“米蘭達……走吧!”楊沫估計剛纔發生爭執的聲音太大,會引起其他人的主意,趕忙拉着米蘭達的手離開了薔薇香乳。
回到家中,米蘭達跌跌撞撞地一頭倒在牀上,楊沫對着鏡子看自己的脖子青了一大片,還好並沒有踩爛,而自己的手不容樂觀,看來是真的斷了。他對手做了簡單的接骨處理,然後看了熟睡的米蘭達一眼,迅速打開牀頭櫃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飛鏢,朝着米蘭達的眉心瞄準。
就在這個時候,米蘭達睜開了雙眼,他皺着眉揉了揉眼睛,然後坐了起來,飛鏢的始終隨着米蘭達的眉心在移動。
“米蘭達,這個飛鏢你應該在薔薇香乳見過吧,這可是我們人類專門爲了和喪屍戰鬥而製造的武器哦~如果插在喪屍的眉心,它就會爆炸,然後瞬間毀了它們的腦子。”楊沫朝着米蘭達比劃了比劃,“就像這樣——”
米蘭達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