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之後,他用右手把那炷香根部的香渣抹了出來,放在剛子鼻子上,輕輕一送,香渣從鼻子裡進入剛子的身體。然後把燃着的香頭掰斷,置於右手中指上,對着瓶子裡的屍蠱說:“出手狠毒,乃正道所不容,不要怪我。”中指一彈,那香頭像火星一樣,透過玻璃瓶“吱”的一聲,彈入屍蠱體內。
屍蠱被打中之後,痛苦地翻了幾下,身子拉得很直,硬邦邦地躺在瓶子裡。
長風還以爲屍蠱如此處理,就算暫時結束了,而古晶卻說道:“別以爲死了的屍蠱沒用,剛子被金錢咒打散了魂魄,還要靠它招回來。”
“長風,看來這次你麻煩不小了,下蠱的人估計是南洋最厲害的降頭師,而且這個人跟九菊派有關,你一定要儘快斬草除根,不然,就算你沒事,你身邊的人也會遭殃!”
長風點了點頭,卻不以爲然,胸有成竹地說道:“他們不來惹我也就算了,要是真敢惹我,我要他們比在石磨地獄還要慘!他們要是敢亂來,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把他們給揪出來。”
長風身邊的朋友並不多,不想讓他們受到牽連,也不想因爲自己的身份而驚世駭俗。但是,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的,都是過命的交。古晶自然知道,要是南洋的那些人敢惹他的朋友,長風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心裡反而爲那些惹上長風這個活閻王的人擔憂起來。
石磨地獄是地獄的第十七層,死後的人被打入石磨地獄,磨成肉醬。後重塑人身再磨!這種手段,只有地獄裡纔有。
天已經黑了,夜晚降臨,一個多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待古晶把裝屍蠱的那個瓶子放置好之後,長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剛子的事就交給你了,唐心這邊我還沒解決呢。”
古晶點了點頭,把剛子身體裡的屍蠱逼了出來。有屍蠱的屍體來招魂,他一個人完全能搞定。
古晶對長風說:“把這個下蠱的人找出來,一定不能留!”
長風沉沉道:“他們能這麼費盡心機地給剛子下套,沒那麼容易找出他們。下蠱的人是個高手,他下的蠱雖然被破,但一定會有防範措施。”
長風忽然想起了一個辦法,笑道:“請陽明君幫忙吧。”
“看來,只能這樣了。”古晶緩緩地點了點頭,囑咐長風道,“陽明君雖然易請,但是折壽,你想好了?”
長風哈哈笑道:“要是折人家的壽,自然划不來,但是要折我的壽,就算借給陽明君十個膽,他也不敢動!”
古晶笑罵道:“媽的,改天老頭我把布達拉宮聖殿的萬佛真鉢弄下來,把自己的命也寄在那裡,享受享受!”
古晶扯下長風的幾縷頭,包在一個符紙裡面,點燃了之後,在長風的額頭點了一個觀音痣,對長風大叫道:“你記住:只有三分鐘的時間,陽明君會送你到對方那裡去,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回來!去!”
長風身子一顫,整個人就像一個木頭一樣,死死地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海印橋附近的一棟樓盤上,一個穿着花衣服短衫的中年男人不斷地扭動着他的頭,嘴裡冒出一股一股的白沫,邊上坐着的一個女人看得奇怪,問旁邊的一個胖子說道:“中村先生,你師弟嘴裡喃喃地在說什麼?”
中村弓着腰諂媚道:“我師弟在對大地呼喚——沉睡在大地中的祖先們啊,請給我力量!這是我們南洋一派……”
女的手上在玩弄着一朵菊花,她冷冷地掃了中村一眼,嚇得他急忙改口道:“這是他們南洋一派的最神秘咒語!”
那女的冷笑道:“中村,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派你去南洋學降頭,是爲了強大我們大和民族!”
“是是是!”中村連連點頭哈腰。
那個作法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大聲地怪吼了一下,縮了一下頭之後,用力一噴,一口鮮血噴在前面的一張古蹟斑斑的布條上,冒出一股嗆人的味道。
中村臉色大變,失聲叫道:“師弟遇上高手了,有人破了他的降頭!”
“撲哧!”
中村見他師弟突然間兩眼瞪得像雞蛋一樣大,充滿了血絲,知道屍蠱被人打中,急忙跑了過去,一掌緊緊地壓在他師弟的天靈蓋上,慌張地對那女的說:“櫻子小姐,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