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餘風和血神化身不顧一切的向陣外遁去,甚至爲此捨棄了斬殺一位妖仙的機會,在最後關頭兩人終於來到那道空間縫隙附近。
失去了邙山老祖的法力支持,這條空間縫隙已經僅剩一指來寬,但是它隨即便被青玉無形劍和修羅至寶斬過,瞬間擴大了百十倍,而血神化身也因此尾隨妖魔天仙遁往到了陣外!
只是還未待他向邙山老祖等人發難,便有一座巨大無比的金幢自天而降,驟然間發出萬丈佛光,他竟然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之上被無數佛門密咒給定住了身形!
“這是七寶金幢,佛門至寶!”血神化身當下心中駭然,只是轉過這個一念頭便再難施展遁法,形跡也自虛空之中曝露了出來,隨後便有無數道佛門密咒纏繞在他的身上,將他緊緊束縛住!
他這血神之體平時除受純陽法寶或是功法剋制外,也易受佛門功法剋制。然而他修成天仙之後,一般的純陽法寶再難對其起到很大的作用,只是他沒有想到竟在此時遇上佛門第一至寶,而且是在妖魔兩道的手裡!
因此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血神化身竟然被此物所發出的佛光給定住了真身!
這件佛門異寶原是西方嘛羅揭波提尊者千年前封藏的一件至寶,名爲七寶金幢,寶幢似幡非幡,略似華蓋,共有七層,四邊瓔珞垂珠,每層上面各現出一種不同形式的寶光。
頭層上,是兩個連環寶圈;二層是一朱輪,四邊烈焰環繞,熊熊欲燃;三層是一鉢盂;四層是一金鐘;五層是一慧劍;六層是一梵鈴;七層是一寶鏡。全寶幢上,本就寶氣精光上燭霄漢,這六層七寶又各具一色,光華分外強烈,精芒射目,不可逼視。共是七色光華,融會成一幢彩霞,莊嚴雄麗,氣象萬千,具有無上威力。
它被那嘛羅揭波提尊者祭煉了數千年,更有十數代高僧不斷打入佛門密咒,形成一圈圈佛門印記,如同刻在金幢上一樣,這些印記被人用法力一催,便會立即放出萬丈佛光及無數密咒,鎮懾一切妖魔鬼怪!
當年此寶在人間界也不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佛門信徒的念力,竟是在這座金幢的上方凝聚出了一尊巨佛的法相,三頭六臂,有着浩瀚無比的法力蘊含其內,使得這尊法象擡手間便可裂山斷海,只不過這法象的佛眼竟然發出一縷微不可查的詭異紅光,非是佛門功法所有。
此寶在數千年前的大劫中和一位佛門高僧失去同時蹤跡,衆人皆以爲它是被那位高僧飛昇帶往靈山去了,沒想到如今竟然是落在邙山鬼祖的手裡,而且他竟然能夠以密術成功祭煉了此寶,與自身功法也沒有產生衝突!
那佛眼的紅光顯然就是鬼祖所爲,以鬼道無上密法祭煉了此物,並能發出此寶的大部分威力!
血神化身這才一被定住身形,七件法寶幾乎是在同時便砸了下來,連環寶圈、朱輪、、鉢盂、金鐘、慧劍、梵鈴、寶鏡,正是這七寶金幢的鎮幢之物!
這七件法寶還未落下,無數高僧誦經之聲於血身化身耳邊喋喋不休,想要以此令血神化身皈依正爲這座金幢的護法佛將!
只是血神化身本體是修煉數千年的天鬼,又是餘風一縷純粹無比的殺念修煉而成,這些佛音不入耳還好,一旦灌腦而入立馬令血神化身打了個冷戰,令他的心神立時完全清醒過來,然則無數佛光攜着數千道佛門密咒將他的身子緊緊束縛,令他難以脫身!…,
這每一道佛門密咒都相於一位羅漢境界的念頭所化,數千道如此念頭所化的密咒聯合在一起哪怕是凝成仙嬰的人物也不能逃脫!
血神化身雖然底蘊不比尋常天仙,但是他此時氣血消耗極大,哪能掙脫如此密密麻麻的佛門咒法!
眼看七件佛門重寶要落在血神化身身上,一道青光劃過天際,猛然斬在這七寶金幢的本體之上,將這座佛門至寶狠狠了撼動一下,令周圍一層層的空間都被粉碎,在飛劍斬中這座金幢的本體之時,便是那七件佛門法寶都因此受到牽連,纏繞在血神化身身上的無數佛門密咒也有小部分斷裂開來。
出手的正是快要飛遁出大陣的餘風,見到血神化身遇險,他便立即祭出青玉無形劍,將自己僅剩的法力全部灌注進去,這才斬出兇猛至強如斯一劍!
不過他之前納入體內的騰蛇精元再也供應不了如此激烈的消耗,斬出這一劍之後他差點癱坐於地,如今僅能勉強站直身軀,短時間內再難打破虛空穿過那條正在迅速變小的空間裂隙!
如今的餘風的體內法力空空蕩蕩,點滴不存,僅能待那騰蛇精元自動轉化成法力,若是躲在周圍的那位鄂魚精在此刻給餘風來上一下,便是他有玄陰煉魄幡護身,也極有可能當場死於非命!
只是那條活了將近兩千年的老妖仙早就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敢主動向餘風出手,擔心此人暗裝虛弱,實則等着自己出手,要知他剛纔那兇狠一劍可是落在這位老妖的眼裡的!
因此他看着餘風守在縫隙旁邊便不敢硬闖!
若是餘風能逃出去,他雖然被困在大陣之中,邙山老祖肯定也會將他放了出來,如今血神化身已經出陣,按照這老妖的想法這煞星不是被邙山老祖當場鎮殺,便是要逃遁的遠遠的。
便是眼前這位也未能出陣,他也不會太擔心!
哪怕是和此人同被困陣中,他相信自己的法力比這小輩更爲深厚,便是妖魔兩道高手一起催動陣勢煉化重傷的餘風,有着通行陣符的他相信自己也能撐得比此人更久!
不管怎麼樣總比他現在向陣外闖去來得安全一些,要知眼前這位殺星一向是陰險無比,若自己現在衝過去怕是要正中了其準備已久的暗算。
而且要知道現在正道援兵已經來臨,雙方正面臨着兇險無比的血戰,便是能逃到陣外也不一定比困在自家人的陣法裡安全!
不過是一息時間,這位躲在陣內的千年鄂祖便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終是打定主意要再看看戰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