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林一驚,怒瞪着甄德昌:“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甄德昌笑呵呵地,拍着空林的肩膀,說:“宋糴,別緊張,我只是讓你哥去幫我辦件事而已。不過他能不能回來,什麼時候能回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說白也,甄德昌這是在變相威脅他。
空林氣得拳頭捏得啪啪作響,牙齦咬得咯咯的,好半晌,他纔將堵到喉嚨的一句話咽回肚子裡:“你到底想怎麼樣?”
金簡雲急得大叫一聲:“空林,你別衝動。”他這是要妥協了?
甄德昌對空林的上道非常滿意,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孩子,把安老爺子交給我,我保證你哥哥和你們的安全。”說着,他眼神微微後撩,看了一眼自已的手下。
金簡雲見空林意志不堅,頓時插話道:“人是我們帶出來的,憑什麼把人交給你。”
甄德昌看着金簡雲,目光微微一閃。
他實在不喜這個年輕人,而且現在他也沒必要再繼續對他忍讓,冷冷地掃了金簡雲一眼,擡手指了指自已的人:“我今天帶了兩百個人來,而你們……只有十幾個人。你覺得你們能帶着帶着他,突圍出去嗎?”甄德昌指着昏迷不醒的安爺爺,諷刺地道。
金簡雲一時語塞,他知道,今天這個啞巴虧,他們是吃定了!
但他是不會這麼容易把人就交給甄德昌的,金簡雲看了空林一眼,見空林沒有說話,他便心中有了數。
他突然踱步到安爺爺面前,手裡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突然抵在了安爺爺的脖子上。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們想要的不就是他嗎?你們說,要是我一刀下去將他結果了,我看你們拿什麼同安小夏談條件。”
人,是他從醫院裡搞出來的,現在不能白白便宜了甄德昌。
甄德昌哈哈大笑起來:“金簡雲,你未免太幼稚了。”
“你想殺了安老爺子,你想殺,儘管殺便是。我便是拿着一具屍體,也能讓安小夏交出玉珏。可是你呢?”甄德昌得意一笑。“金簡雲,你別忘了,現在我們人多勢衆,你根本不是對手。現在我要弄死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況且,對付你,我根本不需要動手。因爲……我只需要把此時的情況告訴顧亦澤,或者安小夏,他們就會滿世界追殺你。”
“或許你身後有金家的勢力,我不敢動,但並不代表安小夏會在意你身後的背景。”
“而且……不管他是死是活,只要我給安小夏送回去,雖然我撈不到大好處,可因此得來的惠也是不可估計的!”
甄德昌這一頓連削帶打,把危險的話一說,金簡雲的態度確實鬆動了!
甄德昌目光微閃,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年輕人,說說你的條件。”打完了,再給顆棗,這一招他倒是用得挺不錯的!
他突然想到,留着金簡雲還有用的!
的確,他若是要從安小夏手裡拿到東西,就必須要有活着的安爺爺,若是安爺爺出什麼意外,他們不但討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嚴重,只怕顧亦澤對他的反撲會更加瘋狂。
“我的條件很簡單,第一,保證他的安全;第二,你們可以用他來威脅安小夏把玉珏交給你們,也可以以此爲危脅讓她幫你們修復玉珏,但事成之後,安小夏必須完完整整的交給我。”
金簡雲要把安小夏帶走,相當於幫了他一個大忙!
第一,省得他與顧亦澤之間的矛盾達到不可調和的地步,第二,這樣金簡雲就可以把顧亦澤的主要火力吸引走,到時候,他也可以安心挖寶。
“好,我答應你。”甄德昌痛快地答應了。
“可是我不相信你,你得拿出什麼東西,讓我信服!”
甄德昌想了想,毫不猶豫地指向自已的女兒:“我拿她來做交換怎麼樣?”
“甄淺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金簡雲看了看甄淺,的確,即使甄德昌拿到寶藏,他也不可能放棄甄淺。
甄淺就是他的搖錢樹,拿到寶藏之後,甄淺的作用更大。
所以他是萬萬不會捨棄的。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甄德昌突然說。
金簡雲:“你說。”
“我把甄淺交到你的手上,我又怎麼相信你,不如這樣吧!”甄德昌其實早就打算好了。
他說:“反正淺淺同安老之間關係不錯,不如將他們關在一起,這樣一來,不但有人照顧安老,你我都可以放心。”
到現在爲止,這也是目前只一的辦法了。
而且這樣一來,若安爺爺真的發生意外,也可以推託說是甄淺乾的,與他無關!
最近雙方達成協議,昏迷不醒的安爺爺由甄淺一人照顧,關押在金簡雲的地盤。
他們這邊纔剛剛協商好,那甄德昌手下的人就已經匆匆來報,說顧亦澤同安小夏找上門來了。
甄淺心中一陣欣喜,如果能將安爺爺交到小夏姐姐手裡,那就太好了。
她難掩心中興奮,走到甄德昌面前:“爸爸,我們現在就把安爺爺送回去吧。”
只要將爺爺交到安小夏他們手裡,她就放心了。
甄德昌略有不悅地皺起眉頭,看了甄淺一眼。
他從未發現自已的女兒,竟然這樣白癡弱智蠢!
竟然將他的話信以爲真。
不過現在還不是同女兒撕破臉的時候,於是他安撫性地摸了摸甄淺的腦袋:“好了,乖女兒。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你先帶着安爺爺去金簡雲那,等我同顧亦澤談好條件,我自傳叫你帶着安爺爺出來,好不好!”
“什麼!”甄淺也皺起眉頭,這跟她所以料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可是……”她還要再說什麼時,甄德昌已經揮手製止了她。
“淺淺,聽我的,商場如戰場,如果我們最先將籌碼放出來,就會處於不利地位,所以,你先去。”
“我……”甄淺還想再說什麼。
甄德昌似乎已經沒有耐性再同她繼續說下去了,於是冷麪的臉色一沉,“好了,照我所說的做。”
看看周圍這這兩百人,強行帶爺爺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現在情況有變,而她又拼不過,只能生生忍住要說的話!
靜觀其變吧!
甄淺生生將話忍回了肚子裡。
雖然甄德昌給他分析的都好有道理,可是她心裡卻隱約的極爲不安。
所以在被帶着往關押房間走時,甄淺雙眼不停地四處亂瞄,她想趁現在的機會找到出去的路線,待爺爺醒了,她便可帶着爺爺從這裡逃出去。
甄德昌打發完甄淺,哈哈大笑:“來得好快啊!”說完,便同小弟一起往回走。
他現在就去會會顧亦澤,他倒要看看,顧亦澤在他的地盤上,能翻也什麼花來!
甄淺看着父親匆匆離開的背影,心中十分着急,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而這時,一直緊跟在她身後的保鏢,推了她肩膀一下:“快走,愣着做什麼!”
甄淺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然後加快了往裡走的步伐。
甄德昌幾乎是一路飆車回到半山的別墅家裡。
此時顧亦澤與安小夏正坐在裡面,等着他。
顧亦澤一身體裁剪全體的西裝,臉上帶着幾乎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
安小夏坐在他旁邊,十分安靜,不過她緊緊地握住顧亦澤的手,顯示她現在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鎮靜。
顧亦澤也回扣住她的,給她以安慰鼓勵!
春管家還在院子裡就已經說道:“老爺回來了。”
安小夏整個人俱是一凜,緊張地看了顧亦澤一眼。
顧亦澤用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掌心,微傾身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地說:“別怕,爺爺會沒事的。”
安小夏點了點頭,整個人果然放輕鬆了不少。
這時甄德昌已經走了進來,他雖然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但走起路來,卻是大步流星,虎虎生威,再配上他那一身盤扣真絲外套,竟有那麼點世家的味道。
經過上次的事,安小夏就非常不喜這個人。
“顧先生,沒想到您能光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說着還朝顧亦澤伸出手來,要與他握手。
安小夏與顧亦澤都站了起來,她稍微往後錯開一步的樣子。
一聽到甄德昌的話,安小夏就忍不住在心底裡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會裝!”
顧亦澤只伸出手,與他的碰了碰,便收了回來。
安小夏看不慣這個男人的假,顧亦澤對他也是不喜。
於是懶得跟他廢話,而是直插主題,說:“甄老闆,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相信你不會這麼不懂規矩吧!”
甄德昌立即做出一頭霧水的樣子:“甄某人實在不知顧先生是何意思!”
顧亦澤冷笑,說:“你當真不知道道嗎?”
甄德昌咬死了不鬆口。
反正他是絕計不會承認,綁走安爺爺事情是他乾的,第一這不符合事實,第二太招麻煩了!
“顧先生說哪裡的話,你突然跑來說我說這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我到現在還頭暈得很,怎麼可能會知道。”
顧亦澤臉上泛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