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裡,白恩嫿的聲音尖厲響起:“顧亦澤,你給我出來,王八蛋,你給我出來!”白恩嫿別的沒長進,普通話倒是順溜得很了,連罵人也會了。
顧亦澤沉着臉下樓:“白小姐。”
白恩嫿聽到顧亦澤的聲音,猛地轉過頭來,見他姿態瀟灑地下樓,神態閒適,她就委屈得不行。
她今天來就是要找顧亦澤給她一個說法的。
連着幾天,他都不見她。
而且還有傳言說明他已經和安小夏和好如初!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又算什麼!
“顧亦澤,你什麼意思!”
顧亦澤走到客廳中央,禮貌地一伸手:“白小姐,這邊請坐。方媽,上茶。”方媽原本在廚房裡準備午飯的材料。
方媽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不太高興地去泡茶。
她一直不太喜歡白恩嫿。
“顧亦澤,你什麼意思?”白恩嫿冷眉倒豎,憤怒地看着顧亦澤。
“什麼什麼意思?”顧亦澤雙手環胸,懶懶地靠在椅背上。
“你這幾天爲什麼都不見我?”白恩嫿質問道。
顧亦澤:“白小姐,我爲什麼要見你?我有什麼義務要見你?”
白恩嫿說明:“顧亦澤,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好歹我也是你的女朋友啊!”
顧亦澤勾起嘴角,嘲諷一笑:“男女朋友關係?白恩嫿,我從沒承認過我們之間在交往,從一開始我也說明過,你只是在觀察期。我從未說過你已經成爲我女朋友。”
白恩嫿倒吸一口氣,冷冷地笑了起來:“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從頭到尾其實都在利用我?是不是!”
“你利用我給你打掩護,讓所有人都以爲你跟安小夏其實已經離婚了。其實這一切都是你和安小夏的圈套,你們只是設了一個局,要搞垮顧氏,要搞城那個叫蘇解之的,對不對!”
顧亦澤看着白恩嫿,沒有說話。
“利用?白恩嫿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很討厭你,是你自以爲是拿着大筆家財、權力到我面前來炫耀。”
“就算我自不量力,要飛蛾撲火,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利用我嗎?”
“你也說明了,我是一團火,我只負責燒燬一切,而不是勸告衆人。”顧亦澤重重地嘆息一聲,站起來走到白恩嫿面前。
“白恩嫿,這件事,確實是我砍考慮,我向你道歉。你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你命中註定的人,不是我!”無論怎麼講,這件事他對白恩嫿都有些過分。
縱使白恩嫿很討厭,但畢竟他利用了她!
白恩嫿突然揮手,一個耳光朝顧亦澤扇過去。
顧亦澤截住她甩過來的耳光,他厭煩地皺起眉頭:“白恩嫿,凡事都要懂得適可而止?”
目光泠泠地看着顧亦澤:“道歉?你以爲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一切嗎?適可而止?不可能!”
“那你想怎樣?”顧亦澤跟她周旋,已經到了極限,他對白恩嫿的不依不饒,已經厭惡透頂!
白恩嫿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府視他:“顧亦澤,這世上沒有我白恩嫿得不到的東西。我好好的向你要,你不給,那我就搶,我搶不到就把你給毀了!”
顧亦澤猛地摔開白恩嫿的手:“白恩嫿,我勸你最好別得罪我!若是惹到我,我不介意毀掉兩家的交情!”
白恩嫿憤憤地看着顧亦澤:“好!好得很吶!顧亦澤,咱們走着瞧!”
顧亦澤:“悉聽尊便!”
“哼!”
白恩嫿冷哼一聲,拂袖崦去。
安小夏開始一直在樓上的書房裡,沒出來舔亂,見白恩嫿走了,她才下樓來,表情誇張如發現丈夫出軌的妻子:“顧亦澤,你桃花不少啊!竟然找到家裡來了!”
顧亦澤原本很生氣,可以一看到安小夏誇張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他就氣不起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用指頭點着她的額頭,佯怒:“還不是因爲你!”
“咦……你在外面惹到爛桃花,怪我咯!”說完她腳跟一旋,進字廚房,“方媽,我下午要去看甄淺,你能不能給她煲個香菇排骨湯……”
而這邊,蘇解之已經逃回了泰國。
他直奔婁月的別墅。
婁月正在客廳裡哄她的智障兒子,有人慌慌張張闖進來,誤以爲是有人要暗殺她,槍對上了堂,沒想到進來的人竟是蘇解之。
蘇解之一身狼狽,看到婁月後,先是委屈地抿了抿脣,然後猛地一下撲過去,緊緊將她抱住:“婁姐!”
婁月先是愣了一下,瞬間明白蘇解之是任務失敗之後,才逃回來的!
婁月一把推開蘇解之,冷着臉,一臉不快:“你怎麼回來了?”
她把手槍在指頭上一轉,便收回了口袋裡。
蘇解之撲過去抱住婁月的腿,隱忍着說:“婁姐,我……我知道我就算死在z國,也不該回來的!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告訴你,我死也不會甘心。所以就算我回來後會被你看不起,仍然是死路一條,我了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一把奪過婁月的槍,對着自己的腦袋,痛哭流涕地說:“婁姐,我一定不會讓你丟臉,等我說完這件事,我就立刻自盡在你面前。但是求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把話說完。”
婁月沉着臉,叫來保姆把她兒子弄走,才說:“你說!”
蘇解之說:“婁姐你的妹妹,婁雲根本不是突然扔下幫派出去玩了,而是被顧亦澤給殺了!”
“你說什麼!”婁月猛的一下站起來,一臉震驚地看着蘇解之。
但她立即就冷靜下來,神情懷疑地看着蘇解之:“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所說的話?”
蘇解之從口袋裡摸出一條項鍊,遞給婁月:“婁姐你還記得這條項鍊嗎?這是雲姐臨終前交給我的,也是雲姐讓我來找你的。”
婁月看着蘇解之拿出來的項鍊,她的身體立即遏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她抖着將那條項鍊捧在手心:“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蘇解之說:“解之說的千真萬確,如果我有一句謊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婁月看着蘇解之,好一會兒,才說:“你把你知道的都說來!”
蘇解之於是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雲姐原本是想幫我,她看我被顧亦澤逼得慘,於是就想幫我送到月姐您這裡來,可是顧亦澤不肯收手,他也非要趕盡殺絕對,他偷偷摸清我們離開的時間,提前埋伏在碼頭,雲姐想跟顧亦澤好好商談,卻沒想到顧亦澤一點情面都不計,非但不同意願意談,還假意放我們走,等我們上了船,他再讓早就埋伏好的人突襲,先將一整船的人擊斃,再直接將船轟沉。我帶着雲姐跳活,早死游上岸,可雲姐傷得太重,只向我交待了後事,就走了。”
蘇解之一邊編故事給婁月聽,一邊回想當時的場景。
其實當時在船上,婁雲和他被兩個護衛搞着,情況並不危險。可是突然有人突襲蘇解之。
蘇解之情急之下把婁雲拉來當了活耗子,給他擋了子彈。
蘇解之其實蠻幸運當時自己急中生智,讓婁雲替他雲死,否則當時死的那個人就是他。
不然又怎麼會有他現在報仇的機會?
可是現在他要借婁月的勢力回去報仇,自然不能把事實說出來。
他要讓婁月越恨顧亦澤,越好!
“她……是怎麼交待你的!”婁月眼眶裡蓄滿淚水,她幾乎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云云從小就最怕疼了!削鉛筆割了手也會哭好久,她當時得有多痛啊!”
蘇解之趁機說:“當時雲姐渾身都是血,身上全是彈孔,鮮血不停地往外冒。婁姐你沒看到當時的情景,雲姐的衣裳全被血染紅了,整個就成了一血人。可即使在那個時候雲姐還心心念念着你,她臨死前不說:‘跟你生了這麼久的氣,都沒有來看你,原本以爲可以藉着這次機會重修舊好,卻沒想到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我跟着雲姐的那段時間,雲姐也說要來看婁姐你,她說婁姐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沒有什麼不悅是化解不了的!”
“當時我跟雲姐開開心心上路,卻沒想到半路遇上顧亦澤,他竟然把雲姐給……”
“婁姐,我知道我死有餘辜,我早就應該隨雲姐去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誰給雲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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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下去陪雲姐,我也要先替雲姐報仇,提着顧亦澤的頭我纔有臉去見雲姐!”
“婁姐,我處心積慮的往上爬,想要得到勢力,我所求的就是有進一日,能手忍顧亦澤,既是爲我自己,更是爲雲姐報仇!我不甘心待我那麼她的雲姐死不瞑目!”
婁月整個人呆坐在那兒,有個滿是淚痕,卻一直說不出話來。
但蘇解之知道此時她很憤怒!
因爲她已經捏斷了精心修剪的指甲!
蘇解之低垂着頭,無聲地裂了裂嘴:“顧亦澤!你把我逼到這種地步,需要來救這個老太婆,等我手刃你之日,我一定要讓你的血來洗淨我的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