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的牀位只有一個,他得先一步搶到才行。
當他直勾勾的盯着牀看時,後知後覺的白嵐才猛然醒悟,等她像兔子一樣頃刻間跳到牀中央的時候,男人已經侵佔了位置。
不巧,她的整個身子壓到了昊奕。
他猛地一個翻身,叫囂着“你要幹什麼?”的時候,白嵐整個人滾到了地上去。
“該死的,我的頭……哎呦我的頭啊——”趴在地上的白嵐一邊詛咒着男人一邊抱着頭痛苦不堪。
男人一怔,慌忙下去查看,看到四肢朝天的白嵐像小狗一樣捲縮着,他噗嗤笑出了聲。
白嵐馬上彈跳起來,兩手叉腰,咬牙切齒的問:“很好笑嗎?這樣你滿意了?幸災樂禍的感覺很爽吧?”
說着趁他不備,一腳把牀沿上的昊奕踹了下去。
一場大戰即刻開始。
男人抓起和自己一起滾落的靠枕朝白嵐的方向扔去。
她也不甘示弱,被子牀單掀了個底朝天,一起覆蓋在還未站起的昊奕身上。頃刻間,整個房間一片狼藉。
昊奕被牆上的時鐘提醒,眼下已經凌晨兩點一刻,再不休息,恐怕明天真的沒有精神工作,那纔是一場真槍實彈的戰役。
“好了好了,到此爲止,如果明天某人不想變成熊貓眼的話,現在最好去睡覺。”
白嵐朝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時間的確不早了,她打着哈欠,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房間,頭剛靠在枕頭上,下一秒,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拿起一條毯子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自己拿着枕頭去了沙發上。
這一夜,兩人睡的很沉,直到天亮。
清晨窗外的陽光灑在睡熟的白嵐的臉上,暖暖的,像是情人溫柔的手掌。
沙發上的昊奕已經起牀,他拉開一點兒窗簾往外看,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傳過來,再往遠處看,給人感覺鳥鳴山更幽。
充滿生機的山脈一座連着一座延綿不斷,昊奕被這生機所感染,自己也精神了很多。他轉頭去看沉睡在牀上的那頭豬,不由得佩服,即使鴨梨山大,
某人還可以睡的這樣香甜。
陽光跳躍着灑在他的身上,這身休閒服飾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人尤其陽光,修正了一夜,大概恢復了元氣,此刻的昊奕更加帥氣,更加迷人更加儒雅可親。
他看白嵐的目光也多了幾份柔和,擡起手腕看看錶,他決定先不吵醒她,自己走出了門。
牀上的白嵐,在陽光的照射下睡的更是愜意極了,白色的被褥被她小巧的身體捲成一團,太陽光太強,她感覺臉有點發燙。
試圖把身子挪了挪,準備再沉睡一會兒。
時間一點點流逝,對於睡着的人來說,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此時,鼾聲四起,睡在牀上的小女人,又一次沉睡過去。
牀頭櫃上的手機不經意的響起來,白嵐有一個習慣,晚上會把手機調成振動的狀態,現在,嗡嗡的鳴聲就是從手機那邊傳過來的,白嵐條件反射似的動了動身子。
如果手機不繼續響起的話,她想過一會兒再睜開眼睛。
該死的手機似乎要跟她作對,鍥而不捨的響個不停,她不得不挪動着身子去摸牀頭櫃上的手機。
纖細而又雪白的肌膚露出來煞是好看,青蔥似的手指就要觸到手機時,因爲角度沒有選好,橡皮紅的手機不幸落到了地上。
她一個機靈把腦袋彈出來去看,發現地上原來鋪的有地毯,她才輕鬆的呼出一口氣,心裡默唸“謝天謝地,這次總算沒有摔壞。”
白嵐換手機很頻繁,因爲她時常會把手機摔下去,像今天這種情況,非常常見。雖然她很懊惱自己,可還是不能保證下一個買來的手機完好無損。兒子經常感嘆:媽媽,你真是個笨媽媽啊。
她對自己也非常了無奈,並逐漸對自己的某種方面失去信心。
摔到地上的手機依然響個不停。嗡嗡作響。白嵐一邊慶幸是地攤救了手機一命,一邊討厭這嗡嗡的響聲吵醒了自己。
她再次閉上雙眼,剛纔睜開眼睛去看的時候,大致已經知道了手機所在的位置,所以現在,她想偷懶再閉目養神一會兒,只用手試探着手機躺着的位置。
嗡嗡的響聲此時變成了白嵐的催
眠曲,她無意識的大腦又想沉睡過去。
伸出去的手指擱置在半空中沒有了下文,手機停止了震動,牀上的人兒也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大腦裡已經沒有了別的東西,只覺得很困,要再停留在牀上一會兒。這樣想着想着,大腦不聽使喚的又睡着了,不僅僅只想停留在牀上一會兒了。
鍥而不捨的嗡嗡聲又一次劃破房間裡的寂靜,這次,白嵐極不情願的探出了個頭出來,她發出半睡半醒之間的呻吟聲,皺着眉頭的她真想把手機拾起來關機算了。真是個討厭人的機器。
凌亂的長髮不聽話的跑到了眼前。她拿着一縷髮絲放到眼前警告它們:幹嘛這麼討厭,聽好了,不要隨便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待她彎腰去拾地毯上擱置的手機時,頭髮又不聽話的蓋住了整張臉,嚴重影響了她的視線,她顯得有些不耐煩。
好半天,白嵐伸出去的手終於摸到了手機,她掙扎着坐立,這才發現身體像是被車子碾過一樣,全身不舒服。腰部痠痛,腿也像木木的感覺很沉重。
手指放在接聽鍵盤上,她虛弱無力的手指就是不聽使喚,好像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到此處,才按響了鍵盤。
此時,她懶洋洋的把手機放在了耳旁,眯着眼睛對着聽筒。
“喂?你是哪位?”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毫無生機。
半天電話那頭沒有響聲,她用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挪到了靠背上,等待聽筒那邊的回話。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寂靜把暈暈乎乎的白嵐變得清醒了一些。爲了確信自己的手機處於正常狀態,她又連續餵了幾聲。
“喂,有人在聽嗎?有什麼是嗎,我剛纔手機掉地上了,是不是聽不到我說話呢?”她耐心的解釋着,不急不慢的給對方說明情況。
“白總監,你還記得你是什麼身份嗎?我們出差是幹什麼的?喝酒?睡覺?”一個幽靈般可怕的聲音傳來,白嵐的小身子不禁被涼涼的寒意凍得哆嗦了一下。
那冷冰冰的聲音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白嵐只覺得身體的某一處被人針紮了一下,刺到了她最敏感的神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