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玄天丹的作用下,李吟歡的丹田變得凝練無匹。尋常鬥玄師,丹田會變得凝實,但卻並不會像李吟歡這般,丹田散發耀眼的銀白光澤。因爲他們的丹田還不夠凝練,也就自然不能釋放出如李吟歡丹田一般的光澤。
而通常來說,所有鬥玄師,基本不會凝練出如此強大的丹田。他們的丹田通常呈現爲亮白之色,卻始終不可能成爲璀璨的銀白。
玄氣是可以修煉的,但是丹田卻不能夠主動凝練。玄氣越爲精純,對丹田的好處越大,因此,這些鬥玄師只有通過對玄氣的不斷修煉來間接性提高丹田的凝練程度,而不能直接性作用於丹田之上。
假使有一天他們的玄氣足夠將丹田凝練成如此銀白的璀璨之色,他們的玄氣必須達到戰王的濃厚程度纔有可能,而一旦成爲九級巔峰鬥玄師,其玄氣是處於溢滿狀態的,如果不能領悟戰王的真諦,他們是不可能再將玄氣提煉擴充的。
沒有了足夠玄氣的支撐,鬥玄師這一大等階之中,便幾乎沒有人能夠凝聚出李吟歡這等璀璨丹田了。
而在李吟歡丹田表面的暗金色澤也有強大效用,將他的丹田固化,不泄露一絲玄氣。可以說,李吟歡的丹田,是所有鬥玄師之中,最爲完美的丹田!
李吟歡背靠在後山一處石牆上,感受着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覺得很欣慰,這一年不到的時間,自己已然從一名小小的二級玄士成爲了一級鬥玄師,並且在同輩之中難逢敵手,這種驚人的成長,不光是別人,就說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只是,李吟歡忽然想到什麼,他的拳頭緩緩握緊,眉頭輕輕皺起。
即便他現在身爲一級鬥玄師,有着強大的力量,但是,與潘沉決戰,他仍然沒有任何的勝算,這讓李吟歡很苦惱。心中的仇恨已經深埋心底,每當他回憶起潘沉,回憶起那個夜晚鶴白城的蒼白身影時,心中的痛楚便涌上心頭,折磨着李吟歡的心神。
“我一定要變得更強!”
李吟歡攥緊雙拳,目露精光,咬牙切齒地自語道。
感受到李吟歡變化的情緒,精神世界中的鬼老睜開了雙眼,李吟歡這種仇恨情緒,他再熟悉不過。雖說這種仇恨會讓一個人在很多時候孤獨寂寞,一人承受住那鑽心的痛苦,但是,仇恨也是強大的,它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執着,讓一個人變得頑強,讓一個人變得堅毅,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鍊之中,不斷成長與蛻變,沒有自傲,沒有滿足。正是這種仇恨,讓一個人變強,變得很強很強。
李吟歡深埋於仇恨之中,他卻不知道,正是這份仇恨,讓他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變得強大而恐怖。
“你還想要變得更強?”鬼老明知故問。
“想,當然想!”
李吟歡的回答非常堅定,他渴求自己的實力增強,直到有一天成爲戰王,站在潘沉面前,與他熱血一戰,將其擊殺,爲鶴白城報仇。
“既然如此......”鬼老緩緩地道:“你如果這麼想報仇的話,有一個東西,倒是可以提升你的戰力,以前你連鬥玄者都不是,而今,你已經成爲一名鬥玄師,我想,你也應該擁有一件專屬於自己的武器了。”
“是什麼武器?”李吟歡顯得迫不及待,追問道。
雖然擁有武器並不是提升李吟歡的修爲,但是強大的武器仍然可以極大地提高戰力,這不得不讓李吟歡關注。而且,自從他修煉一來,就沒有得到過一件強大的武器,李吟歡猶自記得潘沉腰間佩戴的那一把金虎骨刀,還有冥宗宗主魏殤身後兩把空心圓月刃,那都是極爲強大的雕器,一旦出手,有着莫大的威能。
鬼老輕笑:“那件武器,你是見過的,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呢?”
李吟歡眉頭輕皺,他仔細回想,卻並不知道自己有見過什麼武器。如果說鬼老所說是那些上品靈器,李吟歡就感到有些失落了。那畢竟只是上品靈器,就算再如何珍貴,在如今身爲鬥玄師的李吟歡看來,卻實在算不得什麼。
“我不知道。”李吟歡無奈地搖了搖頭。
鬼老早就料到了李吟歡的回答,於是提醒道:“你難道忘記了,就在前幾個月,在嘯林山脈深處的野人部落了嗎?”
鬼老的一句話,似乎點醒了李吟歡,喚起了李吟歡的記憶。他仍然記得在幾個月前的地底世界生活,每日搬運黑鋼石,面對殘忍監工,卻只能忍受。
也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李吟歡挺了下來,也正是那時,他的肉體力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要說在野人部落之中,李吟歡印象最深刻的人是誰,那也非魯魯曼迪斯莫屬了。這個力量恐怖的小巨人,有着超乎尋常的戰力。他是一個執着的瘋子,爲了自己所追求的極致力量,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殺死自己的親人。
還記得在黑柱巨臺前,他爲得到黑柱認可,孤身一人,在所有人面前,一拳撼動黑柱,引來天地異變,也正是那時,李吟歡的心中,第一次對魯魯曼迪斯產生了敬佩之心。
等一下....黑柱巨臺,黑柱?鬼老所說的武器,難道與這黑柱有關嗎?
“你的意思是?”李吟歡疑惑道。
鬼老點了點頭,他知道李吟歡已經猜想到了什麼,道:“沒錯,正是那黑柱。”
“原來如此!”李吟歡興奮道:“那黑柱之中一定蘊藏什麼驚世寶物,要不然上一次也不會引來天地異變,如果我能得到那件寶物,一定對自己的戰力有着極大的提升。”
李吟歡自以爲猜測相當準確,卻不想鬼老卻否定道:“你錯了,這件武器,就是黑柱本身。”
鬼老有着銳利的洞察力,他認爲這黑柱是引發天地異變的本源,所以判斷這黑柱就是那件寶物。鬼老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
但是即便李吟歡深知鬼老的推斷準確,但還是忍不住質疑,那根柱子足有五六米高度,如果那都能算作一件武器的話,且不說它的威力如何,自己就是擡也擡不起來啊。恐怕也只有身高五六米的怪人才能揮動那種東西吧?......
“鬼老,你挺幽默的。”李吟歡語氣之中不無嘲諷。他顯然不相信鬼老說的話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黑柱到底有什麼來歷,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這黑柱,絕對有着不凡之處。”鬼老嚴肅道:“如果你去了,還可以試着探尋一下其中奧秘,但如果你不去,那即便有千萬種猜想,也終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雖然鬼老並不能確定黑柱之中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但是他的話卻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不去,那真就什麼也不能探查究竟了。
腦海中回想着當日天空之中那驚世紅芒降落,打在黑柱之上產生的奇異變化,李吟歡便覺有些頭皮發麻,這柄粗重的方形黑柱,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秘密呢?李吟歡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
李吟歡是一個敢於冒險的人,既然有此機會能夠嘗試,那他爲何不去試一試呢?
想到此處,李吟歡不禁感到有些興奮。他心神略微一動,海量玄氣便噴涌向全身,他強大的力量賦予了他極大的信心。李吟歡相信,以現在自己的實力,那野人部落之中,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住他的腳步。
“既然如此,那就動身吧。”李吟歡舔了舔嘴脣:“正好,經過嘯林山脈還可以順路吃點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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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林山脈深處。山川連綿,草木繁茂,時常有強大野獸出沒,發出幾聲低沉的獸吼。沿着山林向前延伸,發現一處懸崖,懸崖之下,有着潺潺溪水流動,而在這溪水前方,便又是一處草木繁盛的陡坡,這是一處大山,足有千百米高度,甚至要直入雲霄,而在這大山之後,竟是另一番天地。
自高山頂峰俯視,在那懸崖之下,成片石屋星星點點,錯亂有致地分部在下方廣袤的青黃色大地之上。在這片蒼茫大地盡頭,更有兩座奇山矗立,巍峨壯闊。
這裡與世隔絕,卻自成一方天地,有一股古老的氣息在蔓延。
雖然常人不知,但對於李吟歡來說,卻再清楚不過。這裡,正是那野人部落。李吟歡最艱難的一段時光,便是在這裡度過的。
此時是正午,豔陽高照,陽光揮灑而下,爲這片大地披上了金黃。
在這片大地中心處,黑柱巨臺之前,足有上千名野人站立,他們每一個人身強體壯,身高超過一米九,皮膚黝黑,眼神沉凝,盯着黑柱巨臺之上。雖然他們沒有玄氣,但是那粗重的喘息以及全身肌肉帶給人的視覺衝擊,仍然讓人感到了震撼。
一陣熱風拂過,吹起地上塵沙,將場面烘托得更爲凝重。
黑柱巨臺之上,幾名氣度沉凝的男子分別在左右站立,他們的眼神並不友善,看起來大有箭弩拔張之意。
“奧丁長老,我認爲,恢復魯魯曼迪斯身份一事,需要認真考慮。”一名站在左側的,年歲已高的野人對那處於兩方人羣中間的男人說道。
而站在右側的野人之中,另一名野人卻道:“族長,魯魯曼迪斯能夠撼動黑柱,又習得天驚狂獅怒絕學,他是被上帝選中的男人,他必須恢復身份!如果還是讓他以罪犯的身份活下去,那不是對他的不公,那是對上帝的褻瀆!”
“對,是對上帝的褻瀆!”
在這名野人身後的幾名長老也一齊出聲喝道。
魯魯曼迪斯身處於這羣野人中間,他魁梧的身姿在烈日照耀下如同一尊不敗的戰神,他的氣息狂躁,如同一頭隨時可能爆發出驚人殺意的雄獅,正盯視着他對面的男人——魯魯凱斯。
這三個月以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魯魯曼迪斯終是回到野人部落之中,現身在所有人面前,本來所有人都想將他擒拿,但是,天驚狂獅怒大成的他,戰勝了所有人,即便是戰鬥經驗極爲豐富,且擁有強橫力量的戰士也不是魯魯曼迪斯的對手。
憑藉天驚狂獅怒,魯魯曼迪斯一路轟殺到宮殿門口,他請求得到父親的原諒,發誓以後再也不輕易殺戮了。
魯魯奧丁本就想要挽留魯魯曼迪斯,卻因爲顧及到衆位長老的意見,遲遲沒有發令去除對魯魯曼迪斯的罪行,而此時魯魯曼迪斯親自相見,又擁有天驚狂獅怒絕學在身,魯魯奧丁真的感動了。
野人一族,講究的不是親情,而是實力,誰的實力強大,誰就有資格說話。魯魯曼迪斯成爲野人部落第一強人,魯魯奧丁沒有理由不原諒他。
但即便他原諒了魯魯曼迪斯,也總會有人無法原諒,那個人,正是魯魯凱斯!
魯魯凱斯嘴角劃過一抹冷笑,他盯視着魯魯曼迪斯,粗壯右臂直指魯魯曼迪斯,道:“神明?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想和這個被神明選中的男人一戰,你敢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