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靜靜地凝視了她半晌,驀地道,“既然桐桐這麼體貼,那我回公司了。有什麼事,電話聯繫,嗯?”
慕念桐見他終於是要走了,連忙點頭,直到他走到門邊了,她驀地有些愧疚,喊住了他,“陸景喬!”
男人的步子一頓,微微轉過身,她望着他,欲言又止,“謝謝”兩個字卻如鯁在喉,怎麼也羞於啓齒。
驀地,她嘆息一聲,只道了一聲,“路上小心。”
陸景喬有些意外於她的關心,“嗯”了一聲,轉身便離去了,留下一個助理守在病房裡。
慕念桐緩緩地躺下,闔上了眼睛,休息了一會兒。
直到中午,她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誰?”
“桐桐……”
門外,卻是韓靜伊怯怯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慕念桐怔了怔,她原本以爲,是陸景喬從公司回來的,一聽是她的聲音,心口幾乎有一種被忽略去的陌生的失落。
怎麼是她?
“進來。”
門“咔嚓”一聲打開。
韓靜伊走進來,隨手將門關上,走到了牀前,有些侷促地十指絞纏,莫名心虛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故作自然地開口道,“我聽說,你請假了,主任說是你受傷住院了,沒想到,你就在樓上的特等病房。”
頓了頓,她有些疑惑地打量四周,據說,這一間特等病房,京翰醫院僅此一間,因爲極其昂貴,鮮少有人問津。
也只有一些家世尤其顯赫的達官貴人,才住得起這樣的房間,亦或者是院方特殊安排。
據說,這樣的一個病房,一晚上的費用就在三萬元,可是……
她聽說,慕念桐不過是磕破了腦袋,一點點的輕傷,有必要住這麼貴的病房嗎?
還是說……
她聽說,昨天將慕念桐送進醫院的是個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
莫非……
“有什麼事嗎?”慕念桐打斷了她的思緒,問道。
只是,語氣顯得有些冷漠,不同於以往的親密和溫柔。
韓靜伊見氣氛實在太尷尬了,立即半開玩笑地說,“我聽說,你受了傷,不過一點輕傷,有必要興師動衆地住這麼貴的房間嗎?據說這個病房一晚上三萬呢。”
慕念桐涼涼地反問,“什麼時候,我連住什麼樣的病房,都要徵求你的意見?”
韓靜伊又是一陣尷尬,立即解釋說,“桐桐,我在和你開玩笑呢!這你都聽不出來嗎?”
“我身體不舒服,沒心思開玩笑。”
她說着,又問,“你找我有事嗎?”
“我來看看你!”
韓靜伊見她語氣冰冷,立即走到了牀畔,愧疚地道,“桐桐,我知道,你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該不經過你同意,去翻你的桌子……”
“你肯承認了。”
“……”
韓靜伊又是噎住,驀地,心虛地點了點頭。
慕念桐卻笑了,“你知道比侵犯別人隱私更可恨的是什麼?”
“……”
“是欺騙。”
韓靜伊臉色一白,難堪至極。
昨天,當她問起有沒有翻她抽屜時,自己是矢口否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