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璽顧念情分,畢竟,在美國這麼多年,與李靜蘭也有些情分,加之,他也以爲,慕念桐死了,於是,便忍痛放棄了。
只是,一直以來,宋君璽一直暗中告誡,一定要和黎睦月保持距離,不要信她所說的任何話。
也正是因此,不管黎睦月說什麼,陸景喬只當是胡言亂語。
“你說,是慕念桐嫉妒你,威脅你,傷了你。”
頓了頓,他匪夷所思地眯起眼睛,字字卒毒一般,“我不懂,你究竟有什麼值得嫉恨的地方。”
言外之意,便是慕念桐既然是景桐,以那樣優秀的女人,緣何會嫉妒你這樣一個女人。
論美貌,黎睦月只有被碾壓的份。
論人格魅力,景桐是法國第一名媛,衆星捧月,無數人擁躉,而黎睦月卻自私狹隘。
論寵愛,即便黎睦月有李靜蘭疼愛,然而慕念桐卻擁有他的寵愛,嫉妒?這個說辭根本不成立。
這話無疑是誅心!
陸景喬心目中,慕念桐是無暇的美玉,而她,卻是他腳下,一塊卑賤的泥。
美玉會嫉妒一塊爛泥?
不覺得很可笑麼。
李靜蘭是老了,糊塗了,他卻並不糊塗。
什麼女人,會嫉恨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黎睦月臉色變了變,不由得惱羞成怒,“我這樣?景喬,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是怎樣的?難道真的那麼卑賤麼?”
“是。”
陸景喬字字珠璣,毫不留情地道,“你除了臉皮厚些,我實在找不出引人注目的地方。”
黎睦月咬牙切齒,她攥緊了拳頭,滿腹屈辱,眼淚一下子淌了下來!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她傾盡全力,卻還是沒能鬥得過慕念桐?!
真是不甘心!
“是不是宋君璽和你說了什麼!?”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可能!
想必又是宋君璽在他面前說了什麼!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不過請你不要再自作聰明。”
陸景喬又道,“我沒什麼耐心,倘若被我知道,事情前後是你做的手腳,倘若知道……”
他頓了頓,驀然幽幽地道,“五年前那場車禍,是拜你所賜。黎睦月,我會要你死。”
“……”黎睦月聞言,心驚不已。
陸景喬說完,便不再望向她,目光落在窗外,神情淡漠。
……
——“你剛纔說什麼?”
——“這個男人配不上你媽咪。”
——“前面一句!”
——“這樣不負責任的爹,不認也罷。”
——“你說的哦!……你也覺得我不該認這個壞爹地嘛!”
——“……”
房間裡,小傢伙抱着玩偶,趴在景桐的牀上,不斷重複循環錄製下的對話。
原來,先前在陸景喬面前掏出來的玩偶,裝載着錄音裝置,捏捏左手,是錄音鍵,捏捏右手,是播放鍵。
陸景喬與小包子的對話,語音清晰。
景桐嫌棄地斜睨了他一眼,卻見小包子捧着玩偶,笑得很壞。
“你看,漂亮叔叔也說了,這樣的爹地,不認也罷!”
景桐脣角抽了抽,“你這是套路。”
這傢伙,竟然套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