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咫尺天涯
當初秦沐凌就預感到，在自己踏足羽化境，體內衍生出真正的仙道法則之後，自身的氣運命格、資質稟賦，以及各種天賦神通都會有脫胎換骨般的蛻變，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第九片青蓮葉虛影成形並穩定下來後，演化出的天賦神通名爲‘咫尺天涯’，是無視空間與時間桎梏的傳送能力。
只要是秦沐凌曾經去過的地域，都可以藉助這種神通瞬間無障礙抵達，而且它一經發動，任何陣法禁制都困不住，每三天時間可以使用一次。
“……看來以後就是不用天人族發放的那種玉符名額，也可以隨時隨地進入霧幻秘境了？”
秦沐凌立時想到了這種天賦神通的最佳用法，霧幻秘境廣袤無垠、各種天材地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自己若是帶着大羣長老偷偷進入，裡面的珍稀資源豈不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了？
嗯，等下去見師尊時，這事必須告知跟她和帝君，讓宗門制訂出合適的計劃來，秦沐凌暗自思忖着。
天人族方面給出的那種名額玉符，只能允許太虛星空修士的神魂進入霧幻秘境，而肉-身仍舊停留在原地，這無疑是對修士相當不利的。
沒有肉-身的保護，修士在秘境中的脆弱性毋庸置疑，一旦遭遇危險，受到的傷害會格外嚴重，且極難恢復。
從太古時代到現在，霧幻秘境不知開啓了多少回，因爲種種意外導致神魂遭受重創、道途盡毀的太虛星空天驕俊彥數量，早就多到了無法統計的地步。
這種極度不公平的局面，太虛星空的諸多道統勢力都束手無策，就連道庭都無力改變。
如果修士能夠肉-身進入秘境中，那情況就要好得多，受了傷更容易恢復，如果遮蔽天機、混淆氣息的措施到位，說不準還能夠短暫使用超出登仙境層次的力量。
嗯……道庭幽玄道尊遺留下來的那處洞天世界，裡面的好東西也有不少，有空時同樣可以進去看看，只不過被發現了有些尷尬，畢竟這不同於薅天人族的羊毛。
此外太虛星空中的絕域險境，遠古洞府遺蹟不計其數，秦沐凌覺得以自己的天賦神通，以後有機會了應該都可以去撞仙緣，相信絕不會空手而歸。
只不過，現在無論是雲夢天宮、還是道庭的清寰帝君，怕是都不會答應自己孤身在外遊歷的。萬一被敵對勢力的大人物撞上，後果不堪設想。
秦沐凌默默適應着自身驟然增長的法力修爲，有仙道法則的加持增益，他目前的實際戰力和天命境修士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於秦沐凌而言，就是幫人療傷恢復，渡劫，以及淨化改造浮陸環境的神通能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根據師尊牧盈華統計出來的數字，宗門裡達到真仙巔峰，需要渡玄仙之劫的女修，總數量多達近兩萬人，從現在起，秦沐凌就可以幫助她們成批次地渡劫了。一旦此事圓滿辦妥，雲夢天宮就會多出近兩萬玄仙級高手。
此外，宗門裡還有近萬名玄仙巔峰，需要渡金仙之劫的女修，不過這就有些難搞了，一次渡劫的人數最多不會超過五人，以免對秦沐凌造成難以恢復的損害。
思慮已定，秦沐凌緩緩起身，眼見半空中兩位帝君的身影已悄然消失。於是揮揮手關閉了昇仙臺上的所有陣法禁制，轉身一步步凌空走向遠處觀禮的雪冰璇諸女。
“小師弟……”
連同龍儀公主在內，諸位師姐們一起迫不及待地圍了過來，婉麗玉顏交相輝映，鶯鶯燕燕地打着招呼。
儘管知道秦沐凌不可能有事，但應有的關心問候還是不能省的，尤其是如今有龍儀公主這個外人在場，無論如何都得給足了小師弟面子，不能讓公主生出輕視怠慢之心。
“好了小師弟，你既然已經渡劫成功，正需要適應新的境界與戰力，不如我們現在打架去吧？”
明豔火辣的洛婉卿抓住他的手腕說着，美眸中隱含熾烈，牧盈華已經答允她，這回只要小師弟渡劫結束，就可以直接選她當道侶，無需通過抽籤流程來決定了。
“暫時不行呢，還得去見一見師尊，談完了正事再說其他。”秦沐凌道。
龍儀公主欲言又止，她本打算邀請秦沐凌去自己的道場共進晚宴的，不過現在看來，想單獨邀請是不可能了，雪冰璇諸女是絕不會允許小師弟與自己單獨相處的，想想還真是有幾分頭疼。
“罷了，無論師姐們有什麼事情，都等我回來之後再商議吧！”
秦沐凌最後說着。
御道峰上。
掌教至尊的洞府裡，牧盈華和兩位帝君正在敘話，數位太上長老在場作陪，個個玉骨冰肌、珠暉昳麗，美眸流波，高貴雍容的威儀氣場各有千秋。
見到秦沐凌走進來，場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非常不錯，纔剛剛渡劫成功，氣運又有飛躍性增長，日後怕是連我們都有所不及呢！”
清寰帝君打量着秦沐凌，笑語盈盈地說着，心湖中泛起陣陣漣漪，對這個準女婿是越看越喜歡。
秦沐凌規規矩矩地行禮完畢，然後來到牧盈華身邊坐下，接過侍女奉上的靈茶，不着痕跡地以神念詢問着：“老師，我的那些天賦神通能力，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帝君？”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從本心出發，他是不太想讓清寰帝君以及道庭方面知曉的，畢竟這可是自己的特殊底牌，也是能夠大幅提升宗門戰略實力的逆天手段。隨便哪一樣泄露出去，在外界都會引發軒然大波。
如果清寰帝君獲悉後，立刻要求分享好處，送來一大堆修士讓自己幫她們渡劫、亦或是療傷，那自己該怎麼迴應？難道也要給她當工具人嗎？
牧盈華螓首微側，瞥了秦沐凌一眼，暗暗迴應着：“當然要告知她，現在我們已經是最親密的盟友關係了，彼此之間當然要有足夠的信任，況且就算不說，龍儀公主長期待在你身邊，遲早都是要看出來的，到時候反而顯得我們太過小家子氣。”
“行吧，我沒意見了。”
秦沐凌不再說什麼，師尊的觀點不無道理，而且歆語帝君和她事先顯然就商議過，既然根本不可能瞞住，那還不如現在大度些，直接告知對方。
“……清寰師妹，沐凌身上的某些能力，相信你多少都知道一些了，如今兩家關係既然不比以往，我們也不隱瞞，貴方若是想分享好處的話，具體的章程，現在就得商議妥當了，省得以後爲這些事情傷了和氣。”
閒聊片刻後，歆語帝君終於談及了這個話題。
清寰帝君眸光微閃：“本宮確實有所耳聞，不過具體情形並不甚清楚，只怪伱們將他保護得太好了。”
毋庸諱言，隨着道庭的勢力影響日益擴大，在那些至尊道統勢力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耳目眼線，包括雲夢天宮在內。
各大道統勢力的高層對此心知肚明，只要不影響到自家的重要利益，也就聽之任之。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話說他們在道庭內部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誰都別說誰。
因此很早的時候，道庭高層就獲悉了秦沐凌的存在，由於他始終只和幾位師姐親近、極少與外人接觸，加上太上長老們的保護相當嚴密，因此關於他的某些秘密能力，清寰帝君所知相當有限。
歆語帝君便將秦沐凌的諸般能力一一道來，饒是心裡已經有所預料，清寰帝君仍舊忍不住爲之變色，瑩潤如水的美眸深深地盯住秦沐凌看了又看。
某個瞬間，她甚至都對龍儀公主生出了些許嫉妒心理，這等逆天機緣，對女兒來說屬實是有些高攀了，她真的把握得住嗎？
“如何？帝君若是想有所籌劃安排，最好是儘早決斷，而且最關鍵的問題便是保密！您應該明白這事情的份量，一旦走漏風聲，那後果是我們都承受不起的。”
牧盈華冷靜地說着，意思就是清寰帝君想蹭好處的話，也必須拿出對等的利益來交換，白嫖是想都別想。
就算是雲夢天宮的女修，想請秦沐凌出手都得拿出大把的好處來交換，外人憑什麼白嫖？不漫天要價就已是良心做派了。
清寰帝君沉吟片刻，終於道：“事關重大，謹慎小心是應有之義，這樣吧，我有一批心腹門人部衆需要渡劫，受傷沉眠的高階強者也有一些，改天就將人全部送過來，完事之後本宮親自帶她們離開。”
由於清寰帝君同樣是出身女修道統神女宗，因此她的直系勢力也延續了這樣的傳統，歷來只招收女性修士，而且未經她的許可不得在外面找道侶，基本不和外人有牽扯瓜葛。
如此一來，保密的難度就降低了許多，只要在那些需要渡劫的女修神魂中種下禁制即可，既然都是清寰帝君的人，她操作起來自然不會有任何阻力。
然後是討論回報問題，清寰帝君又許出了一筆堪稱天量的修煉資源，三成歸雲夢天宮，七成歸秦沐凌個人所有。以後再有類似的合作要求時，都按這樣的慣例處理。
“……至於說霧幻秘境方面，本宮這裡有兩件後天靈寶級的空間法器，不如就直接送給沐凌吧，”清寰帝君說着。
歆語帝君微微頷首：“沐凌弄回來的所有珍稀資源，只要是師妹你需要的種類，我們可以商量個內部價格給你，屆時龍儀公主同樣可以和他一塊進去。”
這個也沒有什麼好爭論的，兩位帝君計議片刻，就敲定了具體的條款。
清寰帝君以後拿到的資源，可以自用、培養自己的心腹武力；也可以加價轉賣給其他道統勢力，雲夢天宮不會干涉。
至於秦沐凌的悟道靈光，清寰帝君現在是用不上了，不過龍儀公主想必會因此獲益匪淺，日日和他朝夕相處，只怕距離太乙金仙境界都不會太遠了。
等到秦沐凌回到御道峰後山時，內院花廳裡，各位師姐正在談經論道，連帶龍儀公主和蘇元臻都在，可謂麗色滿園，綺羅錦繡，花亂漸欲迷人眼。
“小師弟回來了？”
見到秦沐凌的身影出現，諸女紛紛起身迎接，圍住他噓寒問暖，又將他拉到中間的主位上坐下，羣芳環繞、一張張芳菲嫵媚、媚麗動人的玉顏交相輝映。
將帝君們的商談結果簡要述說一遍，秦沐凌的目光看向了龍儀公主，溫言說着：
“師尊已經給你分配了合適的道場與洞天福地，你帶過來的人都可以安置到那裡，只不過……不能隨意在宗門總壇內部走動，有事時進出都得處於長老們的監督下，你可有異議？”
儘管有些唐突，但這種原則性問題又是繞不開的，所以還是得儘早表明態度，省得將來起了矛盾衝突，再來處理時就難免傷了感情。
龍儀公主神色微怔，點了點首：“這是應該的，母親已經囑咐過，既然在雲夢天宮的地界上，就得尊重這邊的門規禁令，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亂來，夫君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早在過來之前，這位道庭的金枝玉葉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只要能夠獲得秦沐凌的認同與好感，什麼樣的刁難委屈都得受着，何況是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
一旁的洛婉卿聽得直皺眉，這狐媚子上來就叫夫君，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哪怕有着師尊的囑咐，她仍舊覺得有些排斥。
秦沐凌笑道：“你既然比我大，修爲也在我之上，那就和她們一樣叫我小師弟吧！”
“好的，小師弟。”
龍儀公主淺淺一笑，傾世麗顏美得懾心動魄，旁邊的蘇元臻也稍稍鬆了口氣，她此前並不清楚秦沐凌的性情，還有些擔心自家小主子的處境，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位夫婿並不是很難相處的樣子？
雪冰璇出言問着：“小師弟，現在事情都談妥了，那接下來應該陪我們閉關修煉了吧？”
雲夢天宮的太上長老們都已恢復，需要渡劫的女修不必急於一時，所以雪冰璇諸女覺得，秦沐凌應該好好的陪一陪她們了。霧幻秘境還有不到半年就要重新開啓，最好是在這之前，讓自身的修爲突破到玄仙層次。
秦沐凌想了想答應下來：“這是應該的，那就一起吧！”
清寰帝君的那些人還得等一段時間後纔會過來，趁着現在開啓時間加速法陣，藉助悟道靈光的效果，讓師姐們突破新境界應該不難。
龍儀公主輕聲道：“師姐也可以嗎？還有蘇姨，她將來同樣是要服侍小師弟你的呢！不如就一塊閉關可好？”
清寰帝君早有交代，不能錯過任何與小師弟相處的機會，既然雪冰璇諸女要和他閉關修煉，那自己當然不能缺席。
“這個……”
秦沐凌不禁有些爲難，雪冰璇諸女和自己閉關修煉時是個什麼情況、這已無需細說，可龍儀公主和蘇元臻畢竟是新來的，讓她們換上那些豪放大膽的衣物與自己玩不可描述的遊戲，怎麼看都有些不靠譜。
換成個性子烈的，只怕多半就得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