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房間裡, 一個褐發少年坐在書桌前,金絲眼鏡下一雙細長的逃花眼專心的看着手裡的報刊。房間裡飄蕩着悅耳的音樂聲,整潔的牀單一絲褶皺都沒有, 可以看住主人是個很嚴謹認真的人。
急促的敲門聲, 伴着一個女人的叫聲“開門啦, 開門啦”
少年皺了皺眉, 起身走到門口, 打開房門,一個棕紅色頭髮的女人衝了進來,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女人身上散發着濃重的酒味。
“漢娜,你又去喝酒了!”手冢扶起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她是自己來到德國後, 醫院爲自己分配的教練。
“手冢, 又扮老成了,不要一見面就要教訓我。好歹我還是你的教練呢!”漢娜推開手冢徑直走進房間, 倒在了手冢的牀上。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抱歉我還在忙!”手冢看着牀上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怎麼會跑到他的房間啦。
“什麼嘛,手冢,不要這麼冷淡嘛, 我們怎麼也相識一個星期了, 做爲你在治療期間的教練我們當然要好好培養一下感情了!”漢娜臉紅紅的, 不停打着酒咯
“你最好少喝酒, 作爲運動員會縮短運動生涯。”手冢走到桌子旁邊坐下, 繼續做着剛纔未完成的事
突然牀上的漢娜坐起身,驚訝的說“哎, 沒想到手冢竟然也喜歡這種音樂呀,我還以爲像你這麼面癱的人之後喜歡輕音樂之類的呢。”
“恩,很好聽”手冢平靜的回答,看着報紙上少女燦爛的笑臉“和平常的樂隊不太一樣,不吵鬧。”
“恩,這到是,很特殊的風格呢,主唱聲音很特別呢”漢娜靜靜聆聽着CD機的音樂“是你們日本的樂隊吧!”
“恩,他們剛剛出道,只出了一張唱片,不過在全球銷售已經過百萬張了!”手冢的聲音裡竟然帶着絲自豪
“夷,難道手冢是這個樂隊的FANS,竟然這麼瞭解他們!”漢娜察覺一向少言的手冢竟然一下子話這麼多,有些驚奇不由的走到他身邊“你竟然在做簡報呀。”
漢娜一下子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外皮精美的本子,手冢想阻止卻明顯慢了一步。漢娜翻閱着本子,上邊貼滿了一張張的簡報,報紙被裁減的很仔細,邊緣很整齊,看出來製作者很用心。上面所有的報道都是關於一個名叫TRAPNEST樂隊的報道,來自不同的報刊和雜誌。
“這個不會就是你剛纔說的樂隊吧,果然,是崇拜的偶像呢!”漢娜奸笑道“剛纔還不想承認呢!”
“你沒事了吧!”手冢還是面無表情,一把將本子從漢娜手裡搶過來,拉着她走到門口“早點回去休息吧”
“討厭的小鬼!”漢娜對着關上的房門氣憤的喊道,竟然把她趕了出來。
手冢從新坐在了書桌前,將本子翻到新的一頁,將今天報紙上關於TRANPNEST的報道裁減下來,細心的粘在本子上。這項工作他很早就在做了,從她開始踏入歌壇後的一切報道,他都有收集,想知道關於她的一點一滴。離開日本才一個星期,就已經開始想念她的微笑。
撫上頸間溫潤的白玉,一絲笑容扶上臉龐。
思念是一種很懸的東西,如影隨行,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在閒暇的時候有這種情緒?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如金子般耀眼的長髮,紫水晶般的眼睛,像是玻璃櫥窗裡的娃娃。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關心。
聽到她叫出自己“冰山”後懊悔的表情,心裡不由一笑,他知道自己天生性情冷淡,可冰山二字,還真是奇怪的形容呢。
看到她弄髒的衣裙,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將自己的衣服借給了這個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可笑的是她還傻傻的問爲什麼,這讓他如何解釋,只能有些尷尬的趕快離開。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的行爲真的很怪異,一點也不像平時的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給別人帶來很大的壓力,大家往往不敢靠近,即使網球部的大家對自己多少都有些畏懼,可是她卻敢和自己開玩笑,竟然還說她是自己的球迷。這種感覺很好,其實自己並不希望別人畏懼,以前唯一可以毫無壓力的面對自己的人只有不二,不過現在她竟然也不怕自己,或許就是這樣的認知在做怪吧,想和這樣的人成爲朋友,只是這大概只是自己的想法吧。畢竟像她那樣的開朗的人,大多都不願意和沉悶的人相處吧。
本來以爲沒機會在見到她,因爲一個星期都沒有她任何的消息,原來以爲她是青學的學生所以才認識自己,可是似乎是他錯了。正當他打算再去定做一件新運動衣的時候,她卻突然出現在了校園裡。
不小心掉下的眼鏡,露出了她受傷的臉,配上她古怪的表情,讓他想到中國的一種動物,熊貓,怎麼會有這麼搞笑的人。沒想到她竟然是冰帝網球部的經理,更沒想道她竟然向不二發出了挑戰宣言。對方可是號稱天才的不二呀,即使是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戰勝,看她的樣子並不像會打球的樣子,因爲剛纔遞給自己衣服的時候,他看的她的手修長白皙。
發球失敗後她接到電話匆匆離開,越前小聲的嘀咕着“還說自己是左撇子,我看明明就是個初學者!”。自己並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其他人在那裡討論,不二走了過來,眼中閃着淡藍色的光“吶,手冢,你怎麼看?”
“恩,剛纔那個姿勢應該是外旋發球吧,很標準”他淡淡的回答
“果然,手冢也發現了呢”不二笑眯了眼“真是個有趣的人,左撇子,不知道她有沒有手冢這麼厲害呢”
真是又一個驚喜,沒想到她也會打網球,這算不算他們有了一個共同點。這樣應該就可以做朋友了吧,因爲有了共同的興趣。
真田家的授刀儀式,本來是無奈之行,爲了陪爺爺纔去的,卻沒想到會再次遇見她,心裡竟然有些莫名的驚喜。
看着她身穿着淡粉色的和服和立海大的衆人談話,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像是站在面前的是另外的一個人。看看她溫柔的和仁王打着招呼,她是因爲仁王才變的這樣嗎?
看她和立海大的經理鬥嘴,他已經大體明白她與仁王之間有段過去,突然鬆了口氣,原來只是過去,心裡不由的爲自己的想法吃驚,爲什麼會這麼在乎她的事情?
討厭看立海大經理咄咄逼人的表情,他拉着她離開,直覺不想讓她和他們再接觸,總感覺她會傷到她自己。
看到刀飛向她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焦急,立刻衝了上去,可是還是遲了一步,看到她被柳生撲倒在地上,心中涌上一種奇怪的感情,慶幸,喜悅,懊惱…,說不清道不明。看着她和柳生離開的背影,他並沒有追上去,也許他應該先理順一下自己的情緒。
對,就是那個時候,手冢摸摸脖子上的玉,就是從那時以後,她就開始頻繁的開始出現在自己的思想裡,第一次,除了網球以外的事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着桌子旁邊的一本雜誌,這是大石寄來的最新的網球月刊,冰帝順利的贏了湘南,跡部似乎在比賽中使出了無我境界,看來他也要努力了,全國大賽,一定要在那之前趕回去。
手冢將手冢的本子輕輕合上,站起身來,背起擺放在牆角的網球包,走出了房間。艾微兒,一定要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