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欣這種眼神,似乎認爲蕭野要拐騙她似的,蕭野忍無可忍道:“查小姐,你離開家已經有了一段十分漫長的歲月,難道你就不想回家看看嗎?你就忍心你爹對你牽腸掛肚的想念嗎?”
查欣臉色微變,好像被蕭野觸動了內心深處的脆弱,但她這樣的神情僅僅維持了幾秒鐘,馬上又輕咬着貝齒,堅定道:“姓蕭的,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的!”
蕭野覺得話已至此,就無法再說了,只得退一步求其次道:“查小姐,我這就回去轉告你爹,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他嗎?”
查欣飛身上前,伸出如蔥白一樣纖細的手指,點着蕭野的鼻尖,半是威脅道:“姓蕭的,你如果不守信用,我們就不准你離開這裡!”
蕭野怔道:“查小姐,請你說清楚一點,我和你沒有約定,守什麼信用?”
查欣嬌哼了一聲,輕視地瞧着蕭野,說:“剛纔師父已經和你有個約定了,沒想到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門還沒出,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蕭野這纔想起,洞老剛纔說過,自己從這裡出去,就當什麼也沒見過,意見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蕭野都不能對外說起來。
沒想到查欣如此絕情,蕭野暗歎了口氣,心下忽然卻升起了另一個念頭:查欣此舉或許不是爲了隱匿住洞老的行蹤,可能更主要的,卻是爲了不把她老爹查老闆牽扯進來,畢竟洞老是九重天的重犯!
這個念頭出現之後,蕭野隨即就想到了一個辦法,自己到時從腦中提煉出查欣的影像,藉以給查老闆一個交待,或許他就會把藥引交給自己了。
打定主意,蕭野臉上的神情頓時就輕鬆了許多,他隨即擡起雙手,對着洞老抱了下拳頭說:“洞老,今日別過,後會有期……”
“等等!”
洞老突然叫道:“蕭公子,你既然進來了,暫時就別出去了!”
洞老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冷意,蕭野微皺眉頭,沉聲問:“洞老,你這是何意?”
洞老轉頭對梅宣命令道:“梅宣,你趕快把出路封住,別讓蕭公子走了!”
“是,師父!”
梅宣飛身掠到了蕭野進來的方向,擡起手指,“卟卟卟”地彈出一縷縷金光,很快在洞口打製出了一個小型陣法。
蕭野一動不動地瞧着梅宣在那裡忙活,只覺得一個六珠的古神,陣法竟然如此稀鬆平常,很想問問她平時學習陣法時,到底用沒用心?
梅宣打完這個陣法,轉回身來時,竟然面有得色地看向了蕭野,居然還故意問:“蕭公子,我這個陣法雖然一般,但留下你應該沒有問題,你還是乖乖地聽我師父的話,別走了!”
從梅宣得意洋洋的眼神中,蕭野就能輕鬆看出來,她雖然嘴中說自己的陣法一般,實際上卻又在自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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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野淡淡地笑了笑,故意附和道:“梅小姐,你這個陣法的確很一般。”
梅宣立刻就不高興了,沉聲說:“蕭公子,你說我這個陣法不怎麼樣,是吧?那你破給我看看呢?”
蕭野搖了搖頭,心想,這種堪稱垃圾的陣法,自己連破解的興趣都沒有,所以,蕭野鄭重其事地說道:“梅小姐,我實話告訴你,我從不去破解這樣的陣法。”
查欣不知哪根神經被牽動了,立刻發出了“格格格”的笑聲,整個人左搖右擺,就像花枝招展似的。
梅宣怔了下,馬上也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兩女莫明其妙的笑聲,不禁把蕭野給弄糊塗了,難道她們認爲自己在吹牛嗎?蕭野忍不住詫異地問:“你們笑什麼?”
查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看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人似的。
洞老竟也饒有風趣地看着蕭野,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蕭公子,你說話真有意思。
蕭野轉身瞧見洞老這種神情,心裡頓時明白了八九分,她們可能認定自己在說大話,於是,就在肆無忌憚地嘲笑自己。
微微一笑,蕭野頭也不回,反手幻化出去一把兩指大小的光剪,對準其中一個地方“咔喳”一聲剪了下去,然後又把光剪化成一個鑷子狀,輕描淡寫地夾住了斷頭處的靈力線條,瞬間拉了回來!
蕭野的手指馬上在空中繞成了一個圓圈,於是,那根靈力線條就好像蠶繭上的絲頭,被蕭野這麼一拉,就抽絲剝繭般慢慢消失了!
查欣和梅宣的眼睛瞪得老大,笑聲戛然而止,彷彿看見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整個人都如同傻了一般,眼睜睜地望着梅宣打出的陣法憑空消失在蕭野的指間!
洞老也驚呆了,失聲叫道:“怎麼會這樣?蕭,蕭公子,你莫非對梅宣這個陣法專門研究過嗎?”
“沒有。”
蕭野淡淡地回了聲。
洞老顯然不相信,又說:“我活了幾十萬年,從未見過破陣破得這般輕巧的事情!蕭公子,你如果沒有研究過梅宣的陣法,怎可能破得如此輕鬆?”
蕭野爲了不打擊梅宣,就把語氣盡量放緩道:“洞老,這個陣法不算複雜,所以容易破掉。”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野都覺得自己有點虛僞,因爲梅宣的陣法在自己眼中,根本與複雜挨不上邊。
梅宣還是忍受不了蕭野這樣說,飛身過來,衝到蕭野跟前,就瞪着他說:“姓蕭的,你別以爲碰巧識得我這個陣法,就可以沾沾自喜!我重新設制一個陣法,你再來破解,倘若你還能破得了,我就服了你!”
拆掉了梅宣的陣法後,梅宣剛纔設制陣法打出的黃色靈力線條,如今全都纏繞在蕭野的食指和中指上。
蕭野雙指伸縮了下,就把這一團靈力線條取了下來,攤到手掌心,對梅宣平靜地點了下頭,道:“行,這是你剛纔打出的靈力線條,別浪費了,拿回去重新設制吧!”
梅宣接過蕭野遞過來的靈力線條,只看了一眼,立時感到萬分驚訝,一雙美目彷彿凝固了似的,竟又狐疑地問道:“蕭公子,難道你針對我這個陣法練過很久嗎?”
蕭野微笑道:“從未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