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期待已久的測試

天澤村的山谷中,一個背影蕭瑟的少年,一瘸一拐在山間漫步,左手還硬生生的板着腦袋,模樣奇怪極了,靠的很近才能聽到,他嘀嘀咕咕:

“好像老爺爺跟我說過,依我如今的靈能,沒有靈術,就如同一個虛影,毫無作用。我怎麼給忘了!”。

靈術分爲很多種,有戰鬥系,控制系,輔助系,封印系,綜合系等等。靈術的等級也有很大的分別,靈術被劃分了伍級,而壹級是最基礎的靈術。

回到院中,已是晌午,水霽筋疲力竭,這種獨特的走路方式,讓他的體力幾乎耗盡。

大娘正在忙碌午飯,看見他的樣子,非常憤怒的責備起來。水霽被大娘如此嚴厲的訓斥,反倒沒有生氣,咧着嘴,哈哈大笑。

來到黛元星已經半個多月,水霽從當初在天空城被驚嚇,到莫名其妙被送往這裡,再到遇見愛護自己的田大娘,還碰上了有着獨特癖好的老頭,以及可惡的猴子。

這種種經歷,讓水霽不知不覺中,放下了內心的芥蒂,慢慢的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吃完飯後,水霽本想幫大娘收拾竈頭,誰知大娘二話不說,在竈頭拿個根短棍遞給他,將他驅趕到一邊。

只好杵着大娘給他的柺杖進了屋子。

“哎,都這樣了,水霽你就安心學習靈縛之術,別整天想着回家,再說這裡不是挺好的嗎。”

他坐在牀前,斬釘截鐵的安慰着自己。

接着開始回想,王老頭教給自己靈縛之術的口訣。

靈縛之術,比較特殊,沒有術式,它是在靈者凝聚靈能前,通過意境束縛靈能,提高精微控制,也會間接的磨練意境。

所謂的精微控制,就是對靈能的操控程度,隨着意境的提高,束縛強度也將得到提升。

這個靈術比較雞肋,靈者若操作不當,會大大延長靈能輸出體外的時間,對於這一點,王老頭並沒有說明。

轉眼間便過去一個多月。

今天是期待已久,靈者招募的日子,主城負責測試的靈士們,如期的來到各個小鎮。

水霽早早醒來,穿着田大娘給自己做的新衣服,在院中反覆凝聚體內的靈能。

這套衣服是田大娘接連幾天,精心給水霽縫紉的,她知道水霽不太喜歡當地的穿着,所以照着之前那套的模子,可能有着略微的不同。

衣服是一件灰色的短袖,上面繡着一些紋路,很是好看,用的麻布,要厚一些。

褲子是用水牛皮做的,當地的牛皮比較便宜,整個一黑色的牛皮色短褲,兩邊還縫着口袋,袋口斜着,雙手可以很容易放進去,可見大娘的細心。

......

天連鎮。

今日的天色不是很好,有些烏黑之感,但鎮上依然熱鬧非凡,天連鎮的村民們把這裡堵得水泄不通,幾乎各個村落的人都滿懷期待的陪着孩子,朋友或是鄰居都一同前來。

鎮上每年的靈能測試都在澤升書院裡進行,這樣既方便孩子,也方便測試官,節約了不少時間。

水霽在大娘的陪同下來到天連鎮口,”大娘,怎麼這麼多人。這怎麼擠啊。”水霽望着人山人海的天連鎮,從鎮口到書院的大街上都排滿了人。

田大娘摸着他的頭髮,一陣溺愛的說道:“每年的測試都是這麼多人,一旦測試合格,被選爲靈者,那麼大街小巷都會宣揚着這戶人家。他們將是天連鎮的榮耀!”

大娘將手從水霽頭上放了下來,雙手撐着在他的肩膀,將他往人羣推去。

“小霽,你快過去吧,你是來參加測試的孩子,村民們會給你讓道,大娘在這裡等着你的好消息。”

水霽聽完大娘的話,點了點頭,緩步走了過去,站在最外面的村民瞧見他過來,立馬讓出來了一條小道,水霽笑嘻嘻的直言感謝,後面的村民也跟着讓了出來,於是水霽很順利的朝着書院方向走去。

澤升書院中,水池旁的一片空地上,一穿着皮甲的青年人,昂首挺胸,高傲的吩咐着身旁的士兵,士兵們在他的指揮下顯得井井有序,不時還用羨慕的眼神瞟向青年。

此時,他身旁的一個士兵半跪着膝蓋,向他請示:

“李蛟大人,我們都已經準備就緒,測試不會有任何人打擾,是否立刻開始測試?”

李蛟站得筆直,環顧四周,一對橫眉,不怒自威,向士兵們揮手道:

“我宣佈,秦明公國第二十六屆靈能考覈,正式開始!”

一股魏延的聲音在書院中飄蕩開來,站在門口的兩個士兵將書院的大門迅速關閉,村名們被冷冷的擋在門外。

這次測試的共有二十三人,幾乎的都是十三十四歲的孩子,村裡年齡稍小的孩子似乎不太敢來參加測試,畢竟這個測試將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二十三人中,水霽站在倒數第二個,他們豎着排列,面向着隊首的李蛟,他身後是一個小胖子,他們兩個都是在關門的那一刻擠了進來,胖子似乎跑得慢一些。

大門關上後,士兵們紛紛站在兩側,挺直的身板,相當正式,他們手裡拿着長槍,盛氣凌人。

有幾個膽小的孩子,被嚇得腿腳發軟。

此刻,李蛟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紅色卷軸,卷軸不大,他一手鋪開,神奇的懸在了空中。緊接着,他左手泛起一道符文,向卷軸上印了過去。

咚咚咚

一陣聲響,一個1米高的石臺出現在了面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這是測試靈能的石臺,它的主幹就是普通的大理石柱體,而其上鑲嵌着球形的透明水晶,厚度很小,這水晶透着霧氣,是非常特殊的材料做成。測試時只需要將一隻手按在水晶之上,不需要刻意凝聚靈能,水晶能輕易將它引導出來。”

李蛟詳細的向孩子們解釋道。

他也曾是這個鎮裡的一員,非常知道如果今年測試能有那麼一個人通過,對於天連鎮來說,意義非凡。

近年來,秦明公國出現動盪,三個主城的城主,發生各種摩擦。如果鎮裡多出現一些靈士,戰亂時,鎮子便多一份保障。

他下定決心,但凡出現靈能臨近界限的孩子,他都會出手幫助他,強行覺醒。

李蛟回過神來,收起思緒,向士兵們點頭示意。

“來,第一小孩,按照李蛟大人說的將雙手放上去。”

站在李蛟旁的士兵溫言細語,摸着小孩的臉蛋,還斜着眼瞧李蛟的反應,他深知李蛟大人是從這個鎮上走出來的,所以逮着機會就殷勤。

那是個小男孩,十四歲左右,個子不高,瘦猴一樣。聽了聽士兵的話,緩緩向着石臺走去,伸出一隻小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這隻手看上去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紀,佈滿老繭。

男孩閉着眼睛,似乎祈禱着能通過這次測試,擺脫這窮苦不堪的生活。

可上天並不眷顧這可憐的孩子,數息之後,水晶球沒有任何變化。就算這樣,李蛟靜靜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這樣的情況,在他看來,很是正常。

這麼多年來,天連鎮兩三年纔出現一個靈能覺醒的人。

“希望這次測試能出現那麼一個吧。”,他又朝士兵示意,加快了測試的速度。

“下一個”

緊接着,第二個孩子又上前測試。於此同時,剛纔那個瘦弱的男孩,如被抽了魂一般,垂頭喪氣的向一旁走去。

第二個孩子是個小姑娘,看上去和水霽歲數相仿,笑咧咧的學着把手放在了上面。同樣,數息之後,水晶沒有任何變化。

“下一個”

“下一個”

...

輪到第十三位孩子的時候,他將手按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周圍的霧氣緩緩有了波動,突然,他滿眼驚奇的看到,自己的小手正冒出一股淡淡的白氣,流入水晶內。

緊跟着,整個石柱開始晃動,可惜沒晃幾下,便停下來,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李蛟本有些期待,但隨着晃動的停止,又儼然失色。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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