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門外,悉數的站着六七個人影,個個面色冰凝的看着緊閉的房門,卻無人吱唔一語?
慌忙從御書房走出來的徐晉,畢恭畢敬的拱手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衆位王爺,尖聲細語的說道:“衆位王爺,皇上請你們進去。”?
步至御書房,衆王爺整齊跪地,同聲同氣的叩拜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還坐在書桌前翻越奏章的凌思辰,一身素色衣衫,無謂的擡起眼簾瞥了一眼,一衆跪在地面之上的皇子們,出奇的笑着說道:“今日刮的什麼風啊,竟把你們全吹到御書房了。”?
逐眼望去,分別是:大皇子凌沐斯、二皇子凌沐右、三皇子凌沐耀、四皇子凌沐容、五皇子凌沐絮、六皇子凌沐薰、七皇子凌木坦,只有身在獄中的凌沐岑與在九王府的凌沐風沒有到來。?
凌沐斯聽到凌思辰的問話,俊朗焦慮的面容寫滿了請求,嚅囁的開口道:“孩兒懇請父皇,暫緩八弟明日行刑之日,此事,尚未徹查清楚,斷不可如此定製八弟的罪。”?
凌沐斯的話音落下,其餘六位跪在地面上的王爺,都俯首齊聲的道出:“孩兒懇請父皇,暫緩行刑之日,徹查此事!”?
凌思辰依然未變的俊美輪廓,蹙起的修眉在眉心處割出深痕,被深邃幽深凌厲的眼眸打破了原有的美好,迸射出決然不變的光芒,開啓冰寒如徹的脣瓣:“老大,你是如何得知老八的事情尚未查清?他親口認罪,有何冤枉一說。”?
“父皇,八弟生性清冷不喜與人往來,一直獨身處事,從不參與絲毫權勢之事。而且他的身子病態之狀一直都很嚴重,很少踏出府門,兒臣,也是擔憂他的身體經常前去探望,敢問這樣不喜世俗,不欲要權勢的病弱之人,殺尚書滿門作何?”凌沐斯清脆的音色緩緩響徹御書房,不卑不吭的臉上都是辯解之態。?
凌思辰雖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有些事竟然已成定局,就不會在改變。就比如此事,竟然凌沐岑親自認罪,他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要的只是結果,這就是帝王。?
凌思辰沉思的容顏上,全是不容置疑的決絕,厲聲厲色的開口道:“老八即已認罪,就不會再有什麼冤枉一說,如果你們置疑朕的話,那麼就讓老八來告訴你們,他是否被冤枉。”?
隨後,被帶進御書房的凌沐岑,一身紅衣翩若的跪在了地面之上,白紙色俊逸雅然的臉上沒有入獄之人該有的恐慌與狼狽。?
一如平日清傲眸眼直望着坐在上位的凌思辰,脣紅口齒的清淡,縈繞衆人耳中:“罪臣凌沐岑,給皇上跪安,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凌思辰只是簡單的恩嗯了一聲並未說其它的話,頓時,御書房安靜到,獨留片片沉重的呼吸聲。?
凌沐斯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猜啞謎,他心心念唸的孱弱之人如今就跪在自己的面前,如何讓他在自持冷靜,如何讓他做到獨身只守,心隨他想也隨之開口:“八弟!你快些跟父皇解釋清楚,不然真的要沒命了。”?
凌思辰擡眼瞬間,並沒有開口說話,帶着深思的瞳眸意味深長的望着凌沐岑,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大哥,你說這些爲弟着實不懂,我即以認罪,又何來解釋之說。”凌沐岑自知從自己認罪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既然事成定局,那就該隨着一早決定的結果,繼續下去。?
“老八!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知道你是爲了替我頂罪,可是我不需要,你知道嗎?”凌沐斯難以壓制的情緒,隨眸間的溼潤變得有些失控,忍不住的吼叫着。?
“我爲什麼要爲你頂罪,我恨透了你包括你的母妃,是她害死了我的母妃,現在每日活在你的照顧之下,你知道我又多痛苦嗎?所以,我設計了你,可是我做不到像你母妃那般殘忍,我對不起母妃,還不如一死百了,一切也就安靜了。”?
凌沐岑不懂凌沐斯爲何如此,他明明愛的不是他,他明明愛的是那個他永遠都比擬不了的人,爲什麼就不能這樣安然的讓他爲他做一件事,也不枉此生了。?
“我不信!”凌沐斯竭力的吼着,也不管坐在上方的凌思辰是何反應,拉起跪在地面之上的凌沐岑,再次開口:“你看着我的眼睛說話,看着我,把你剛纔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
凌沐岑悸動撕痛的心,讓他有些萎靡,他不敢看着凌沐斯的眼睛,他怕露餡,怕自己一直隱藏的心暴漏出來。?
“好了.....都安靜些......”凌思辰望着下方拉扯的二人,開口阻止了凌沐岑要說下去的話,秉着俊臉,散發出帝王不可侵犯的威儀。?
凌思辰這麼一阻止大家也都明白了什麼意思,擺明的不想知道所謂的真相,也同樣間接性的告訴大家這就真相。?
“父皇!”凌沐斯蹙起了雙眉,滿臉苦澀的叫着。?
凌思辰蹙眉忽視凌沐斯的吼叫,直瞧着從始至今面不改色的凌沐岑,威嚴的氣勢只增未減,絕世華容千年未變,開口還是帝王該有的口氣:“局,朕不需要過程,有結果即可。今,已查明八王爺凌沐岑,與王尚書暗下私交,後買通血魔閣滅其滿門,嫁禍他人。?
身爲皇家子嗣、藐視朝堂、依法犯法,罪當其誅,顧念被仇恨矇蔽雙眼,實屬有因,免其誅斬,賜“泉西酒”,於明日午時三刻。此後,除其皇籍,貶爲碩民,不得葬進皇族。?
“罪民,謝主隆恩!”凌沐岑妖冶色的袍衫隨指尖掀起,雙腿彎曲跪在玉石的地板上,白絲的面顏帶着一閃即逝的不捨。?
明亮如琉璃般的明瞳,清澈含情的凝望了凌沐斯一眼,又隨其說道:“罪臣有一個萬不得已的請求,還請皇上您准許。”?
“哦....說來聽聽.....”凌思辰帝王的臉上沒有即將喪子的疼痛,有的只是玩味與暗沉的審視,這樣的一幕多麼的刺眼,這樣的一幕多麼的痛徹心扉。?
凌沐岑早已死去的心,只感覺到了生命的悲哀與嘲諷,悽然決絕的白紙花顏,只留露出一絲不捨,幽深寥若晨星的黑眸蕩起波瀾,和緩的開口道:“罪民只求大皇兄可以送罪民最後一程,願盼黃泉生相依,唯顧眸間心得怡。”?
“准奏!”凌思辰未曾考慮半分,薄情赤色的脣畔,直截了當的接道。?
生生死死一瞬間,只苦生在帝王延。?
唯生爲尋一顏笑,心動只在頃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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