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今天下午當朱高熾驟聞太子賓客的悲愴哭訴時,心中的那份訝異、震怒之情甚至還在那個傷痛欲絕地老頭之上。
“九月十五日,韃靼故知院有人前去向皇帝陛下投降,方纔所言阿魯臺的消息就是他們告知陛下的,陛下也已授給他們正千戶之職。”張知秋故作高深地臭屁說到。
“你們“海外仙山”在陛下身邊安了探子?!”正當張知秋得意於太子朱高熾和皇太孫朱瞻基目瞪口呆的樣子中陶醉的時候,一聲怒喝打碎了他的一切幻境。
“奶奶的,是不是又有些裝13過頭了……”張知秋此刻恨不能給自己抽個大嘴巴子纔好——怎麼什麼好端端地事情,到了自己手上,都有很大被辦砸地可能涅……
“我要真的是在陛下身邊安了探子,就是腦袋被驢踢了也不會在此時此刻與諸公說這番話吧?”胖子一邊矢口否認着這個不知名地NPC對自己的指控,一邊在腦袋裡飛快地尋找着應對的辦法。
張氏最新定理——所有與我爲敵者,統統都是NPC……
張知秋一邊頭疼地想着對策,一邊卻是身不由己地肆意自己YY着……
話說,這就是傳說中多年以來一邊看書,一邊聽單詞、聽古詩“被練出來”的“一心二用”大法地強大功效之所在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個技能的“可控性”一直不大良好,往往經常都是不顧事情的輕重緩急就忽然間自行發動,就比如說現在……
“不知張兄這份消息卻是來自何方?可曾屬實?還望張兄乞憐告知!”朱瞻基竟是正顏起身,當着所有衆人之面,對着張知秋就是深施一禮。
“媽拉個巴子的,這下可真是弄大發了!”張知秋滿臉地苦澀,只是在心中翻來翻去地將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卻是一時惶然無計。
“殿下,許多事情公子也不方便自己做主,是要請示長輩的。”
正當張知秋自感一籌莫展之際,一道清新的聲音在客廳裡驀然響起,卻是一直站在張知秋身後的林仙兒不忍見胖子那副滿臉“便秘”的表情,壯着膽子“曲線救國”來了。
“好!太好了!老子怎麼連這麼個簡單地藉口都想不起來,看來真的是要減肥了!”胖子懊惱地在心中嘀嘀咕咕。
“看來那幫子磚家叫獸說胖子的腦部那些代表智慧的溝回、褶皺會被脂肪“填平”的說法,似乎卻也不全然都是些空穴來風……”
這是電光火石地從胖子腦中急速掠過的又一個不受控制的念頭。
可是別說,正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張知秋,被林仙兒這突如其來地一打岔,還真就讓他想了一個理由出來。
“殿下一片孝心,我再矯情就真是愧對朱兄了!也罷,拼着長輩責怪,我也還是來告訴你吧!”張知秋自己一臉感動地煽情着說。
朱瞻基不言不語,只是再度深施一禮。
這一手可是要比胖子蹩腳的獨腳戲高明多了——這就叫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我的一位長輩那時適逢其會,正好在草原經過,偶然見到這批直奔皇帝陛下而去的蒙古人,一時擔心他們是否包藏禍心,是否會對陛下有所不利,所以一直跟蹤他們直到整件事情結束爲止。”
“不過我的這位長輩並沒有在大軍面前公然露面,所以陛下與其他各位將軍們應該也還不知其人。”張知秋語調深沉地說道。
沒辦法,張知秋的胖臉實在是表情深沉不起來,只好自己想辦法用嘴來胡亂湊數了。
“你是說,包括陛下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有人一直窺視在側?”一位老將軍忍不住接口了。
要討論這麼機密的事情,即便是在軍營之中,皇帝所在的行在也一定是最高級別地高度戒備的,況且還一定會有衆多的將軍們在場。
隨同朱棣出征的那些主要將領這個老將軍都很熟悉,一輩子征伐四方,武藝高低姑且不論,僅對自身周邊環境的那種危險感應地靈敏度,這些人那絕對是不比一條老狗要差的!
難道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一個近在咫尺、藏匿着的陌生人?
“呵呵,此事我們也不須在此刻爭論,天朝大軍不日即返,屆時您老也可以親自問問陛下。”張知秋此刻已經儼然又是一副雲淡風輕地高人模樣。
笑話,史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事情我要是也能弄錯了——那也只能是回家洗洗睡了,然後看一覺醒來後能否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那個“時空”裡去吧……
胖子腹誹着,繼續着自己的裝13大業……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就很和諧了:大家和和美美地清談一番美好的人生;討論一下晴朗的天氣;研究研究遠大的理想;吃吃糕點;嚐嚐水果;喝喝花茶;品品鐵觀音……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張知秋這次爲了討好明朝的這些大佬,居然一傢伙就掏出二十多萬來,實在是下足了本錢。不過,其實這裡邊有很大的一部分是花在了那些觀賞魚的身上,那纔是胖子今晚準備的重頭戲。
現在既然太子已然現身,天色也已見晚——一切已然萬事俱備,那麼它們隆重登場的時間也就到了。
在座諸人被張知秋裝神弄鬼地請到了客廳旁邊的一間廂房裡,在進門後地那一瞬間,明朝衆人同時狂吸冷氣時所匯聚的巨大聲音,甚至再次驚動了遠處的護衛……
整間廂房裡的東西都已被張知秋命人清空,然後胖子獨自一人忙活了半天,佈置了一個簡易“海族館”出來。
這一次,張知秋不但把從魚店老闆那裡弄來的觀賞魚全部拉出來集體亮相,還把自家雙橋的那個超大魚缸、還有所有買來的那些還苟延殘喘地活着喘氣、等着被宰的普通海魚也一併顯擺了出來。
所幸的是,早有防備的張知秋根本就沒有關上廂房的屋門,這才得以沒有在張府釀成另一起“順天府慘案”……
哦,順便說一句,可憐滴順天府尹周大同老頭不在胖子今晚地請客名單之列,因爲他老人家尚在“臥牀靜養中”;連帶着就是那位飛揚跋扈、橫行京畿的“週三爺”也被從名單中拿下了。
張知秋可不想給自己在這時候找什麼不自在。
關於這一點,林仙兒倒是極其罕見地明確表示了自己的支持意見。
至於支持的理由,林仙兒沒說,張知秋也沒問。
當然,那些準備要被當晚下肚的海魚就沒有什麼魚缸、水箱的了,就是全部擠在幾個白鐵皮做成的長方形容器裡。
不過,氧氣當然還是給供着,否則一定是會很快就死翹翹的。
事實上,這批水產類的海魚是迄今爲止張知秋能攜而帶之穿越古今地唯一一類生物。
當那天下午胖子發現這些海魚能夠順利地活着穿越到明朝後,第一時間就曾動念要給梅蘭買一隻現代的大公雞過來,可惜的是最終還是不成。
張知秋後來還曾鬱悶地想:難道這異能也是要講究進化論,還要來個循序漸進不成——先是水生動物,然後纔算是能輪到天上飛的、地上跑的……
張知秋所不知道的是,當他的所作所爲每每引起歷史的任何一些微小地“變異”時,他自己所具的“異能”就會隨之而更加增強一分!
但長此以往究竟會如何發展,現在卻是誰也說不清楚。
因爲,引發這些“變異”地源頭——“時空儀”,其本身也已經發生了前所未有地“變異”!
未來將會如何發展,就是“時空儀”的創造者黑淵人即刻現身,恐怕現在也只能是瞪着眼說“不知道”的了吧。
宇宙就是因爲充滿了無數未知地變化與不確定性,才變得如此地豐富多彩。
生命不也是如此嗎……
胖子一直忘不了梅蘭小丫頭見他打死自家唯一的大公雞時,哭的那份傷心、投入地模樣,雖然說後來也讓林仙兒在順天府地市集裡又買了一隻算做賠償,但張知秋心中的那份愧疚之意卻一直未曾有所消退。
況且,明朝的這些下蛋也不怎麼利索的土雞,還真不能與現代專門培育出來的那些肉雞來論個頭、比威風——體形差一倍這是最起碼的。
衆人的吸氣、吐氣聲在屋內從一開始衆人進來後就此起彼伏地沒有斷過。
張知秋這廝爲了糊弄明朝人沒見過世面,把雙橋自家那個裝了N多冷光源的大魚缸放在廂房的正中央,並且就只裝了那一條個頭最大、長相最爲古怪、色彩最爲斑斕的大海魚。
而其他所有地魚缸,胖子都是以這個特大魚缸爲中心,按衆星拱月地模式來佈局的。
如此一來,這條大型觀賞海魚就更是盡顯其“王者風範”地霸氣了。
這樣魚店老闆那個稍顯檔次差些的也不浪費,只是其餘幾條觀賞魚就只好委屈它們繼續同居了。
好在這個魚缸也自帶了一些裝飾燈,整體來講,“華貴”是夠不上了,“華美”倒也還說得過去。
PS:雖然有很多這樣、那樣地問題,但還是厚着臉皮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