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起來擦

“那個?”莊總一詫,“莊小安啊。”

“誰?你親戚?”鄭公子擰起了眉毛。

“不是我。莊小安,秦月小姐的親戚啊。”莊總額頭見汗,公子爺這殺氣逼人的模樣,狀況不對啊,“少爺你不認識?”

“不認識。什麼親戚?怎麼在這上班?”鄭公子一連串的質問。

擦!莊總幾乎大腦當機,連忙把半個月前,莊小安應聘的經過講了一遍。“當時,我見他和秦小姐一起來的,少爺你又和他握手,還以爲……”莊總解釋道。

鄭司南不說話,看看莊小安,又看看美人,就覺一股邪火往上竄,又不好發作。那天,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和這diao絲客套兩句,就被莊胖子誤會了。

總之,這貨絕對不可能是秦月的親戚,要是的話,說一聲,不就分分鐘解決了。而且當時的情況,就像秦月和這貨一起到的飯店一樣。美人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倒是和這貨相談甚歡,到底是什麼關係?

鄭公子正抓耳撓腮,就注意到周圍男士的目光都望向了門口,擡眼一看,只見兩個美女牽着手,款款走進會場。

這邊莊小安也看呆了,兩個大美女啊。

左邊一個,齊耳短髮,森女打扮,黑框眼鏡下面是一雙杏核大眼,滿身的清爽知性,一雙眼睛左顧右盼,十分靈動,好像頑皮的鄰家少女,讓人一看就頓生好感,想要親近。

右邊這個則又是另一種風格,長髮及肩,柳眉雪膚,大約一米六八左右,一身職業化的襯衫、黑套裙,露出一雙修長小腿,無論身材氣質,都是極佳。但眼神卻是一種冰冰冷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彷彿帶刺玫瑰。

這……莊小安一陣發愣,右邊這個,不就是在市政府看到的,只有一個背影的美女嗎,居然又見面了。

秦所也不理莊小安了,微笑着,悄悄走到兩女背後,“咳”了一聲。

“哎呀,阿月。”左邊的美女猛然回頭,不由嘻嘻一笑,“想嚇我們是不是。”

“阿月,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右邊的冷美人也笑,“不過還是這麼頑皮,小心姐姐打你屁股哦。”

“切!”秦所撇撇嘴,“還不知道誰打誰呢。紫靈,你可沒說雪冰要來南固,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要給我一個驚喜?”

“其實我也不想來的。”叫“雪冰”的冷美人有些無奈,伸手往會場一指:“那位,我們劉總臨時非要讓我參加,給他當助理。”

“劉總看上你了。”叫“紫靈”的美人壞壞笑。

“切,”雪冰哼了一聲,“他看上的不是我,是我爸。”美人說着,就見那位中年人“劉總”高舉酒杯,朝這邊猛點頭,一臉熱情討好的笑。

“不過來了也好,就多住幾天。”雪冰說着,又展顏一笑,“阿月,你要做好當沙包的準備哦。”

三個大美女氣質出衆,又在一起語笑嫣然,讓周圍的男士都看直了眼,只不過迫於身份,不好上去搭話。

莊小安緩緩搖頭,嘆氣,三美爭豔啊,要是誰能左擁右抱,當真是齊人之福了,哥有沒有這種機會?

莊小安正yy,卻見範森慕冒着其他男性的目光,很瀟灑地朝美女走過去了。

“雪冰,”範森慕目光如火,“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還在德國,你風采依舊啊。”

“是啊。”雪冰淡然一笑。

這兩人居然認識。莊小安正想再聽聽,就見陳猛急匆匆跑到大胖子莊總面前:“領導,法蘭克先生進場了,你看是不是開始準備。”

“走吧,都去幫忙。”莊總一看錶,點點頭,一邊招呼莊小安等幾個管理層。

衆人走向雜物室,莊小安這才注意到,裡面除了法蘭克那口行李箱外,還有幾個道具箱,以及一個比牀還大的黑箱子。

法蘭克穿一身表演用的燕尾服,帶個禮帽,很有派頭地站在那。

雜物室斜對面,也不知什麼時候放了個攝像機,鏡頭朝着大廳。

“禮物,你們裝好,放進底層就行,其他的東西我都放好了,你們不要動。”法蘭克伸手拉開大黑箱子底部的抽屜,示意道。

“好的。”莊總點頭。

“法蘭克先生,您去酒會品酒吧,這些事交給我們做。”陳猛討好地笑。

“ok,”法蘭克點點頭,轉身走了,“我也不知道你們要放多少禮物。”

“你們保安部把名單確認好了嗎?”莊總看陳猛。

“確定了,確定了。”陳猛點頭,“我剛纔又看了一遍簽到簿,除了舒省長和秘書,還有14個沒來的領導,其他36人,都在。”

“好,你們把這14個人點出來,剩下的裝盒子。”

“是,剛纔已經全裝好了。”陳猛把放在一邊的匣子逐個打開,給莊總看裡面的領導雕像,每個匣子上都貼着姓名,數字也對,剛好36個。

“好,好。都放進去吧。”莊總親自核對一遍名單,很滿意,一邊往外走,“我去告訴董事長一聲,你們聽致辭一結束,說有請法蘭克先生,就把箱子搬上舞臺。”

“請領導放心。”陳猛胸一挺。

眼看陳猛指揮着兩個保安,把匣子一一往底層放,莊小安不由無聊。這個比牀大的,明顯是個魔術箱,上面一層還有道具,聽莊總透露,法蘭克好像要表演現場雕刻,塑幾代偉人像,最後再掏出紀念品贈送。

“女士們,先生們,各位尊敬的領導、企業家、國際友人,大家好!在這個美麗的夜晚,我代表南固市政府,向大家表示歡迎……”致辭聲響了。

莊小安等三人都不約而同地走過去幾步,望向舞臺,只見朱市長正在講話。

“南固,是江北的一顆明珠……”莊小安正揉耳朵,忽然,就聽背後“哎喲”一聲。

衆人猛回頭,又聞得一股刺鼻味道。只見地上打翻了一個顏料桶,銅色的汁液順着地面灑過去,把幾個禮品匣都潑髒了。

“cao啊!一不小心就撞着了!”陳猛一邊罵,一邊指揮兩個保安搶救,把匣子往高處放。但是還有7、8個匣子染上了顏色。幸好匣子密封性很好,裡面的雕像沒事。

“怎麼辦?”衆人頓時傻了眼。大廳裡面掌聲又起,朱市長的第一段落差不多了。

“我去找莊總。”一個主管忙道。

“來不及了!不要浪費時間!”陳猛一臉焦急,“我辦公室還有幾個備用的匣子,毛主管、孫主管,你們幫幫忙,快去拿一下。”

兩人猛點頭,轉身就走。“哪來的顏料?”莊小安覺得哪裡沒對。

“是法蘭克先生沒用完的。”陳猛一跺腳,“別說了,都是我的錯。快快,你們兩個,趕緊動手擦!”

陳猛說着,掏出一卷衛生紙扔給保安,自己也抱起一個匣子,拿紙巾一陣猛搓。

“莊部長,你也幫個忙啊!”見莊小安袖手旁觀,陳猛連忙哀求。

這有用嗎?莊小安猶豫着,端起一個盒子。就見大胖子莊總汗流浹背地衝過來:“出了什麼事?”

“顏料灑了。我讓毛主管和孫主管去拿備用的。”陳猛如喪考妣。莊總正要大罵,陳猛突然又驚叫一聲:“有用!有用!能擦乾淨!”

見陳猛那個匣子上的顏料已經擦掉了一些,莊總不由長出一口氣。這玩意幸好是水彩顏料,油漆的話就麻煩了。

“你們幾個趕緊擦!”莊總一邊下令,一邊飛跑向外,“我去給董事長說一聲,讓朱市長儘量多講幾分鐘。”

情況緊急,莊小安也顧不得多想,學着陳猛的動作,把盒子放在一旁的桌臺上,拿衛生紙使勁搓。

“這樣太慢了啊!得端水,拿溼毛巾!”陳猛說着,又招呼兩個保安往外衝,“莊部長,你先弄着!我們馬上來!”

“你妹!”莊小安一陣腹誹,真是鳥人啊,捅出來的簍子,還要人幫他擦屁股。又擦半分鐘,莊小安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

這事,總覺得哪沒對呢。陳猛這貨到底什麼意思?推卸責任?也不像。可是爲什麼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

莊小安回頭,頓時注意到牆角的攝像機,鏡頭似乎轉變方向了,正對着雜物室。

不對!莊小安更覺不妙了,這拍的什麼呢?陳猛今天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關鍵時刻,還敢把顏料弄灑,真是不想幹了麼。

要不,這貨就是故意的!

問題是,陳猛想幹什麼?

望着攝像機,莊小安心裡一動,正想往外走,就見陳猛等人急匆匆跑回來。

“怎麼偏了?”陳猛看一眼攝像機,隨口道,然後動手把鏡頭轉向大廳。

“哪來的匣子?”莊小安見兩個保安一人拎了個口袋,裡面裝的都是匣子,不由眼神一縮。

“都怪我!”陳猛一拍腦門,“這記性太差了。正想去端水呢,纔想起還放了一些在音響室。”

擦!我信你纔有鬼了!

事到如今,莊小安哪還能不知道有古怪。然後就見李剛穿着保安制服走過來,目不斜視,扛起攝像機往大廳裡走。

“站住!”莊小安猛然一驚。這王八蛋出現了,準沒好事啊!

“喲,莊副部長。有何指教?”李剛皮笑肉不笑地轉過頭。

“誰讓你進來的?”莊小安一指,“誰讓你在這攝像?”

“莊副部長,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都被你趕到保安部了,還不能正常工作嗎?”李剛陰陽怪氣地道,“攝像,是莊總批准了的,以彌補監控漏洞,順便拍攝領導風采,怎麼就礙了你了?”

“你!”莊小安一陣無語。攝像機,肯定有問題。但現在也沒法硬搶,這麼多重要人物都在,動手,豈不是正中了對方的計。

莊小安皺眉思索,就見陳猛等人把髒匣子迅速換完,重新貼了名字,放進魔術箱底層。沒幾秒,毛孫兩個主管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邊連叫僥倖。

“莊總,莊總。一切妥當,髒匣子換完,都備好了!”陳猛朝對講機喊。

大胖子早就望眼欲穿,飛跑過來確認一番,又掏出手機給鄭董消息。

沒幾秒,就聽外面朱市長收住了話題:“……一時興奮,激動,多說幾句,就不打擾大家了。接下來,我們論壇的承辦方,南國集團爲我們準備了精彩的節目。請南國集團的鄭董事長給我們說幾句。”

掌聲起,鄭董大步上臺:“感謝各位領導和嘉賓的蒞臨,感謝朱市長的熱情演講,爲了表達南國集團的心意,我們特地邀請了歐洲著名的雕塑大師,法蘭克先生,他將爲我們送上精彩的表演。有請法蘭克先生!”

鼓點聲起,法蘭克瀟灑上臺,開始鞠躬。

“快快快!”莊總猛揮手,莊小安只得和陳猛等人一起,一溜小跑,擡着魔術箱走上舞臺。

“趕緊下來。”箱子放好,莊總又打手勢。

莊小安往回走,就見陳猛和兩個保安停在臺下,站得筆挺,不動了。

“他們幹什麼?”莊小安下意識地問莊總。

“哦,陳猛說要維持秩序,避免有人上去騷擾。”大胖子眼睛都在舞臺上,隨口道。

哪裡沒對啊!莊小安心裡突然一陣忐忑,這種感覺……和被牛所帶走那會兒很像啊。

李剛呢?

莊小安猛然轉頭,就和李剛打了個照面。這貨站在角落,正窺看着這邊,見莊小安看他,急忙低頭,但嘴角的那絲陰笑怎麼也掩蓋不住。

“我去趟廁所!”莊小安急忙向莊總請假。狗曰的李剛,問題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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