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以後修爲到了清虛境界,擁有了神識之後,這雷幡才能發揮出它的力量來,可以幫助你渡過拔山境界!以後就不能依靠了!”蘇恆說着,將那雷幡的使用之法化作一道意念,直接印在了許小胖的腦海之中。
“師父!”許小胖眼中感激,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用多說!”蘇恆搖搖頭,指着遠方,道,“千里之外,有一處小村子,可以當做你們的容身之所,你們去找一個叫做歐陽雅慧的女子,可以在那裡定居,只是不要擾了他們的生活。”
“多謝!”老村長也走上前來,向着蘇恆微微施禮,道,“恩公想的周到,我們這一次是惹了得罪不起的人了,必須要離開此地了!”
蘇恆點點頭,身子一縱,已經御劍遠去了。
經過這一戰,蘇恆可以大約確定自己的實力也就是在神宮境界三重天的修士差不多的水平,如果是大能初期的強者和自己爭鬥的話,自己就沒有什麼勝算了。
而且,像那些修行數千年的大能強者,哪一個不是經驗豐富,哪一個沒有些什麼保命的招數,所謂老而彌堅,越是修行年歲長的修士,越是可怕,反而是那些異軍突起的天才們比着這些老一輩修士們要好對付的多了,但是也不包括那些天生的妖孽,還有身懷重寶的一些人。
往往有些重寶,可以直接逆轉戰局,讓一個本來必勝的局面急轉而下。像蘇恆這樣的沒有什麼重寶的人,防止的便是這種情況的出現,所以要搶佔先機一擊必殺,草根修士和大世家的弟子們的底蘊是根本不能夠相提並論的,大世家子弟們可以經常拿出來一些法寶什麼的,而有的修士修煉到拔山境界都只有一件非常殘破的法寶。
自從荒古之後,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煉製法寶的材料遍地都是了,要進入非常危險的險境之中才有可能得到,有很多的秘境,非大能級別根本不敢入內,就比如所有的修士都向往的很多仙府,就是皇者都不敢輕易入內,蘇恆兩年多的修行以來,卻是一處都沒有去過,完全是在隨波逐流地修行。
此時,通往北海大澤深處的道路之上,妙音公子正攜帶者數名隨從一起前行,一名修士忽然急匆匆的從後方追趕上來,躬身一拜,道:“公子,老大被殺了!”
妙音公子微微一笑,道:“被殺是遲早的事情,因爲從小跟隨我,一直將第一戰將的名號掛在自己的身上,修爲卻是一塌糊塗,死了也好,只是這打狗看主人,是誰打了我的臉呢?”
妙音公子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撫摸着自己圓滑如女子一般的下巴,嘴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不知道,公子,那人殺了老大之後,村子裡的村民都跑的一個不剩了,等到我們察覺到再去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線索了!”
“呵呵,”妙音公子微微一笑,道,“有意思,相信以後還會見到的,咱們現在主要任務是去北海大澤,不要管那麼多!”
“是!”一羣人嘩啦啦散開,再次向着北海大澤深處而去。
蘇恆行走于山川之間,發現這附近果然是妙欲門的天下,到處都可以見到身穿妙欲門門派服飾的修士在歷練,或者是擊殺妖獸妖魔,採集靈草什麼的。
蘇恆一路行來,背上一柄玄鐵巨劍重於千萬斤,蘇恆一路*可以找得到的金屬全部都熔鍊進了這一柄鋼鐵巨劍裡,使得這巨劍的分量越來越重,而蘇恆此時的肉身已經非常強大了,束縛住所有的修爲之後雖然揹負着巨劍很有些吃力,但是這樣對於肉身的鍛鍊也是非常有效果的。
蘇恆每當自己肉身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便會小幅度地施展戰魔體,激發體內的生命力和戰魔體質的潛力,竟是一日千里,感覺身體的強度已經很強大了,即使是突破到拔山境界第八重天也不是什麼問題了,但是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是這修爲進步的過快了,還是出現了其他什麼原因。
這些日子以來,蘇恆心中老是有一道人影在不停地旋轉着,一直影響着自己的修行,蘇恆覺得這應該是修行太快,心魔作祟的原因,便每天打坐,想要將這道人影在心中徹底斬去,但是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做都成功不了,少有的幾次成功了,也發現最後不經意間,那人影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心頭之中。
蘇恆身體上揹負的巨劍的分量已經有萬斤重了,蘇恆覺得自己應該突破拔山境界第八重天了,然後也該回村子裡了,自己的心頭一直縈繞着那靜靜的倩影,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兩個月後,拔山境界八重天的蘇恆出現在自己離開的那座小村子的村口,村前仍然是那些勞作的村民,但是這些往日非常熟悉的身影看着自己的眼神卻是總是有那麼一點兒怪怪的感覺。
蘇恆看到身邊走過的大叔,問道:“大叔,村子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大叔看着蘇恆,好像是非常震驚的樣子,道:“你不知道嗎?前些日子,也就是三個月前吧,妙音公子經過這裡,說是要去往北海大澤。”
蘇恆看着這大叔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不禁一突,問道:“大叔,妙音公子經過這裡怎麼了?”
“他見到了雅雅啊。”大叔看着蘇恆,一副惋惜與無奈的表情,搖搖頭,向着旁邊的田間走去。
什麼?蘇恆心中一震,雅雅出事了!
蘇恆扔下背上的巨劍,將地面砸了一個深深的巨坑,速度飛快地向着村子裡跑去,身後是村民們惋惜與無奈的眼神。
蘇恆在路上狂奔,此時卻是什麼也不顧了,元力都忘了施展,憑藉一身蠻力,飛快地向着歐陽雅慧的小茅屋走去。
迎接蘇恆的,不是那靜靜的倩影的等候,而是一片廢墟,小茅屋的殘骸沒有人收拾,應該是想要讓蘇恆看到當時發生的情況的,蘇恆用心去嗅這空氣,卻發現不了一絲一毫雅雅的氣息了。
蘇恆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殘骸,好似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一般。
“師父!”正在蘇恆怔怔發呆的時候,一個胖子飛奔而來,竟是許小胖,許小胖來到蘇恆身邊,扶住蘇恆,道,“師父,我們來到這裡沒有找到師母,就看到了這一地殘骸,村子裡的大爺大媽們知道我們是您介紹來的,就接納我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恆腦中一陣混亂,心頭那一道倩影再次縈繞起來,這不是修行精進速度太快而產生的心魔,這分明是因爲自己親近之人發生了危險纔有的心血來潮的感應,自己真是該死。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恆怒喝出聲,聲音直衝雲霄。
“師父!”許小胖看着蘇恆,卻是唯唯諾諾,不敢再說什麼。
“小胖!”蘇恆看着許小胖,道,“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
許小胖感覺得到蘇恆身上的陣陣殺伐之氣,知道蘇恆正在氣頭上,便趕忙道:“聽村裡的老人說,妙音公子途徑咱們村,發現了師母,想要……,師母拼死反抗,最後妙音公子和師母就消失了,聽說是去了北海大澤方向了!”
“妙音公子,妙欲門!”蘇恆瞳孔之中金光和血紅色的光芒一起閃動,一絲雷霆在雙眼之間閃動,一股沖天而起的殺氣從蘇恆身上散發而出,“若是雅雅少了一根寒毛,我要滅你滿門,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師父!”許小胖還要說什麼,卻發現蘇恆的身影已經一縱而起,向着北方而去,那裡正是北海大澤的方向。
蘇恆從小村子裡走出,內心之中是無限的愧疚和無限的憤怒以及無限的殺意。如果自己不離開小村子,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如果自己早一點兒回村子裡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如果自己在第一次出現不安的時候就趕回來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雅雅是那麼乖的一個女孩子,修行突破到了拔山境界仍然不能開口說話,這是先天性的啞,而不是器官出錯而產生的疾病。雅雅平時那麼善良,就是一些小動物都不敢攻擊,平日裡全部都是吃的素菜,而辟穀之後一般都不怎麼吃東西了,自己領着雅雅出去擊殺妖魔的時候也不怎麼出手,只是在一邊看着自己搏殺爭鬥。
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雅雅做給自己的,自己的頭髮是雅雅幫自己梳理的,自己的起居是雅雅幫忙照顧的,自己已經將雅雅當做了親人,兩人已經一起生活了兩年了,七百多個日夜守在一棟小茅屋之中,靜靜地等帶着第二天的到來。
自己在月老樹下的三拜,好像是經過了三生三世,而自己最後腦海之中的身影浮現而出的也是雅雅,自己一直都沒有告訴過雅雅,因爲自己怕,怕自己不能夠和雅雅在一起,怕自己以後總會有一天是需要回去的,而這一切現在看來是多麼可笑。
自己爲什麼要那麼懦弱,身爲一個男人,爲什麼那麼不敢擔當,自己這樣還是一個男人麼。值得雅雅喜歡自己麼,蘇恆知道雅雅喜歡自己,但是本來便不會開口說話的雅雅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告訴蘇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種感覺,只是平時靜靜地照顧着蘇恆,給蘇恆最好的。
蘇恆的內心之中充滿了酸澀,妙音公子是一個邪異的人,落入其手中的女子沒有一個得到善終的,雅雅肯定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蘇恆在憤恨,恨自己,恨妙音公子和妙欲門。
爲什麼自己總是想着自己,不能夠爲雅雅想一想,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想通了一切,想要挽回的時候,蒼天卻不給自己這個機會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狗屁天意麼,難道這就是自然道法,這就是道麼。
道,可道,非常道。無爲而有爲,自己的理解是對的還是錯的呢,難道自己一直都錯了嗎,一直都是錯的嗎?
蘇恆全身上下都散發着紅色的詭異氣息,瞳孔之中金色紅色混着電光,道心在不斷地顫動着,蘇恆已經有一種快要入魔的感覺了,但是蘇恆內心之中根本不排斥這種感覺,就讓自己瘋狂一次吧,就讓自己爲了別人和自己瘋狂一次吧。
蘇恆氣勢沖天,從妙欲門的地盤之中瘋狂地掠過,卻是有妙欲門的弟子飛上來,道:“前面那人,這裡是我妙欲門的地盤,不得囂張!”
“妙欲門?”蘇恆眼中紅光一閃,微笑道,“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