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形真氣飛速而去,直接印向了虛空之中,一道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
蘇恆幾人只感覺到頭痛欲裂,好像是神識受到了多麼大的傷害一般,一道黃色光罩在球球的身上自然升起,阻擋着無形的神識波動。
打更老頭看了看痛苦的李斯幾人,隨手一招,一道金色的光幕護住了幾人,龍形真氣與空中的一片虛無碰撞在一起,化作了無數自然靈氣殘渣,閃着點點光芒,消失不見。
強大無比的神識,像是潮水一般退去,根本不敢再有任何停留,好像是被打更老者給嚇着了。
“多謝前輩相助!”蘇恆幾人趕忙躬身行禮,表示對老者的恭敬,以及對於對方出手相助的感謝。
“呵呵,不用,”打更老頭躬了躬身子,再次變成了佝僂的樣子,道,“奴族都不是好東西,你們佔了他們什麼便宜我不管,不過他們只要敢跨過界線一步,老朽便不會讓他們好過了。”
“多謝!”李斯幾人再次深深鞠了一躬,由衷地感謝道,“老人家真乃人族義士!”
“呵呵!”打更老頭呵呵一笑,道,“那奴族的老傢伙被我給擊傷了神識,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恢復了,你們不用怕!”老者說着,提着自己的工具,身子佝僂着,一步一步走向了遠方,漸漸消失在幾人的眼中。
而與此同時,奴族祠堂內卻是兇險萬分,乾瘦老者顯然是受了重創,胸前一片血跡,很是駭人。
“老祖,您怎麼了?”年輕族長關切地問道,但是自己卻不敢有任何妄動,身子老老實實地端坐在原地。
“我神識受了重創,”老者喘息了半天,睜開雙眼,虛弱地道,“吾將再次陷入沉睡之中,你可要快速修行,我族部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你們必須有人挑起大梁,而不是老朽我一個獨力支撐,你們可以打開族中寶庫,裡面的修煉材料可以幫助族中弟子快速提升,你們選拔有資質的弟子,加緊培養。”
“是!”年輕族長躬身道,“請老祖靜心療傷,這些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好的。”乾瘦老者擺擺手,閉上雙眼,渾身散發出奇異的光芒,開始自動療傷起來。
年輕族長放下心來,慢慢退了出去,心想若不是老祖受了重傷,想來定然不會放棄責罰自己的機會了。
年輕族長退了出來,早有族人圍了上來,道:“族長,族人們都聚集起來了,在討論攻伐人族的問題,咱們這次損失太大了,不找回點來,不能平息族人的怒火。”
“胡鬧!”年輕族長陰鷙的眸子射出冷光,道,“還有什麼別的情況發生嗎?”
“他們把淳于洪母子給抓了起來,好像是要施以火刑!”族人小聲道。
“什麼?!”年輕族長大怒,道,“在哪裡,快帶我去。”
族人領着年輕族長向外走去,轉眼間便來到了中心廣場,一大羣人正圍在那裡,吵鬧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淳于家就是叛徒,他們是族人中的奸細,”有族人在叫囂着,要殺了淳于家族的所有人,“將他們趕盡殺絕,不然以後肯定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族人都是因爲他們而死的,殺了他們!”
“我的兒啊……”有犧牲的黑衣士兵的親人們走了上來,哭訴道,“那些人族就像是豺狼,他們卻和人族交好,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戰士們啊,我們奴族受壓迫這麼多年,卻連自己族中的奸細都不能處死,這算是什麼?”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祭奠我族先輩英靈!”
而中心廣場上被綁住的狗娃和婦人卻是冷眼看着四周,婦人摸了摸狗娃的頭髮,道:“奴族就是天性的奴性,被人族殺了,也只會對自己的族人出手。”
“母親,大哥哥他們真的是人族奸細麼?”狗娃眼中滿是驚恐,噙滿了淚水,他不想死,也不想自己的母親死,這件事情好像是因自己而起的,“我不該相信他們的。”
“沒事,”婦人摸摸狗娃的頭,道,“人族奸細非常高明,根本不是咱們能夠分辨的清楚的,不是你的錯,是奴族的天生奴性。”
“母親,我不想死,”狗娃大哭起來,抱着婦人道,“我還想修煉有成,替父親伸冤呢。”
“伸冤?呵呵。”婦人一陣冷笑,看着遠處緩緩走來的年輕族長一行人。
“安靜!”年輕族長運轉元氣,大聲吼了起來,聲浪直接蓋過了衆人嘈雜的聲音,將整個場面上的騷亂都給震懾住了。
“族長!”有人不甘心,道,“今天必須要殺死這對叛徒!”
“嗯?”年輕族長陰鷙的眸子瞬間對上了那名還敢出言的奴族,發現是一名黑衣士兵,單手一招,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力向着黑衣士兵傳了過去。
“啊!”黑衣士兵瞬間被攝上了中心廣場之上,年輕族長手掌握着黑衣士兵的脖頸,怒聲道,“誰跟你說可以和族長這樣說話的?”
“對不起族長,我錯了,放了我吧!”黑衣士兵汗毛直豎,回想起來年輕族長當年的鐵血手段,嚇得魂飛魄散。
“哼!”年輕族長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再造殺孽,完全是在激化族人們的矛盾,根本不可能有效地解決問題,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黑衣士兵扔下了中心廣場的臺子。
臺下的衆人顯然是想起來了當年年輕族長的鐵血手段,紛紛沉默不敢再有什麼言語了,只是眼神之中卻是透出了濃濃的不甘,以及對於淳于一家的仇視。
“你們倆沒事吧?”年輕族長不再去管臺下的衆人,轉過身來看向婦人與狗娃,道,“你們沒有分辨人族奸細的能力,我知道你們沒有錯,你們現在可以回家了,若是有其他人敢找你們的麻煩,可以直接來找我。”年輕族長看着婦人扶着狗娃,一步一步地向着殘破的小木屋走去,心中一陣愧疚之感冉冉升起。
“媽媽,族長爲什麼要幫我們?”狗娃跟着母親繞過憤怒地想要吃人的族人,向着自家的破舊小木屋走去,輕聲地向着母親問道,“您不是說,族長是當年誣陷父親的罪魁禍首嗎?”
“哼,”婦人冷哼一聲,摸着狗娃的頭道,“你還小,不懂,你怎麼可能懂得淳于烈的狼子野心,他這是在藉着咱們家幫他吸引住了族內的矛盾,不讓這些矛盾牽連到他的身上去。要是矛盾扯到了他的身上,不僅這族長之位要易主,就是咱們部落也會四分五裂的。那些陳年舊事,還是不要提出來的好。”婦人愛戀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已經隱隱有了夫君當年的神采,而且修煉的資質也是整個奴族都非常稀有的。
“母親,”狗娃轉過頭來,看着婦人道,“我修煉到了拔山境界這件事情要不要稟明老祖,聽說那樣可以得到更多的輔助和資源,那樣我就能夠更快地修煉了,就不用老是讓母親你勞累給我賺取靈石了,而且父親留下來的靈石早就快要用光了。”
“噓!”婦人聽了臉色大變,趕忙向着四周看了看,指了指狗娃的頭,道,“兒子,娘給你起了和你父親一樣的名字,你還不知道孃的心意嗎?只要你變得強大了,就能給你父親報仇了,而且也不會懼怕淳于烈了。現在你還弱小,就是老祖也只聽淳于烈的一面之詞,你若是出了閃失,你讓爲娘怎麼辦?”
“母親,我知道錯了。”狗娃點了點頭,和婦人一起進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