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淵引子

雖然眼前之景讓他渾身的細胞都在恐懼的叫囂着顫抖,直覺警示着危險,但又像一個深邃的漩渦,吸引着晉禮深入。

他從未見過如此光怪陸離之景,明明是在無盡黑暗死水的深潭中,卻反常的能看清周圍,銀綠色的點點光輝自漆黑的深淵中來,晉禮想看清楚一些,於是朝着亮光處游去。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在耳邊響起,是鬧鐘響了,晉禮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是汗,手臂肌肉陣陣痠痛,好像真的從深淵黑潭中出來一樣,想着這奇怪的夢境,晉禮覺得很是納悶,自從上高中以來同樣的畫面老是出現在夢境裡,而且每次想要看清深淵裡到底有什麼,卻都會突然醒來,時間就定格在那,就像網絡斷網了一樣,卡那就不動了,晉禮使勁甩了甩頭,打斷思緒,快速從牀上起來,走向洗漱間,用冰涼的水洗了臉,清醒了下頭腦,心想:上午是系主任課,這個可不能遲到,上次遲到就被罰站了一節課,想到這身上一哆嗦趕緊拿着課本朝教室方向狂奔。

晉禮所上的大學屬於蜀都市的一所雙一流大學,他選擇了這所中心電子科技大學的人工智能專業,現在大四了,作爲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小孩,能夠考進這樣的大學上這樣的專業,除了晉禮自己不覺得驚訝,認識他的人都很驚訝,一個從小就調皮搗蛋,不受老師待見的人,能考起這所大學確實是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就連晉禮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從步入高中,開始反覆的做那個離奇的夢,晉禮的學習就像開了掛似的,考上大學後更是記憶力超羣,頭腦邏輯清晰,運動神經發達,在同學們和老師面前晉禮就是一個未來的星星之火,一個努力學好專業知識,然後找個專業對口的好工作,朝着院長和老師們期望的那樣做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最後結婚、生子過好平凡的一生,但是內心深處,晉禮卻總覺得自己不想這樣,他最想的就是創造自己的人工智能,然後賺很多的錢,帶着自己的人工智能去世界各地旅行,但自從總是重複同樣的夢境後,晉禮就喜歡上了潛水探險,爲此還在網上找了些專業潛水探險的圈子,還加了個VX羣,裡面有來自各行各業的潛水探險愛好者,大家平時都會在羣裡發些潛水探險的照片及視頻,也會探討些潛水心得,一開始,晉禮學習潛水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探索到夢境裡的場景,但是後來隨着幾次和一些發燒友的潛水探險經歷,他越發覺得這個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堂所在,那些神秘的領域是晉禮做夢都想要去探索的地方,只是平時只有放寒暑假及節假日才能和羣裡的發燒友去各地探險。晉禮的潛水技術說一流都委屈了,因爲專業的潛水員能潛水的極限深度最多能達到320米,而晉禮自大學後運動細胞卻異於常人,他可以到達400米左右的深度,輕鬆就拿到了潛水教練證,經常在一些高檔潛水俱樂部當潛水教練做兼職,這種高檔的潛水俱樂部成員基本都是有錢人蔘加的,一般人是不可能承受得起高額的加入費用的,晉禮1.90的身高,有着不錯的身材和外貌,潛水技術過硬,教學專業,一些學員甚至於一些富婆,指名道姓要他教,靠這個兼職他掙下了不少錢,滿足了潛水探險用的專業設備和大學學費的同時還給自己買了一輛BJ吉普。

“呼,這張照片有點意思”手機VX羣中突然閃出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晉禮的注意。

“有沒有人有興趣去挑戰一下人類極限”,VX羣中一個叫鬼鬼的人發出,

“陽光照耀不到深潭的內部,這使得這個巨大密室毫無生機。這對於潛水者來說也是從不客氣的。”鬼鬼介紹到。

“此深譚在什麼位置,哥們?”晉禮覺得可以去挑戰一下,看着照片內心閃過一絲莫名的悸動。

“有興趣?我聽說在黔洲苗疆,具體位置要到當地去問問,我們目前有3個人一起,如果你加入就4個了準備下周出發”鬼鬼繼續說到。

“我呢還在上大學,你們打前站,我下個月1號放暑假,我得那時纔有時間”晉禮很遺憾不能一同前往,但心裡還是決定放假了自己去一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說有潛入者死亡,但那個神秘的深潭還是莫名誘惑着晉禮。

“那還真不巧,我們準備了一個月了,時間是早就定好了的,我們先去打頭戰,找到位置了把定位發給你,到時候你來就直接能找到了”鬼鬼很爽快的說

“那行,到時候聯繫。”

過後的幾天,晉禮一直在想那張照片,感覺好像很熟悉又很陌生,老覺得在哪見過,鬼鬼他們出發不到4天就把具體定位發給了晉禮。

6月底,天開始有點炎熱了,晉禮走在去系主任王大發辦公室的路上心裡卻在盤算着什麼時候出發去黔洲苗疆,這一個月來他心裡就一直在想這事,以至於走進王大發辦公室都心不在焉,“不錯,你的畢業設計應該是系裡數一數二的,怎麼樣,馬上要畢業了有什麼打算沒有,專門把你叫過來,一是你是系裡專業課第一,二是你的畢業設計做的很有自己的想法,馬上有幾個不錯的央企和互聯網企業要過來招人,我想推薦你,你有什麼想法?”王大發說道。

平時王大法沒少爲難過晉禮,現在無事羨殷勤不知道想幹什麼。

“王主任,謝謝你這4年的照顧,我呢還是想先讀研,過後再參加工作,目前沒有這個打算,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晉禮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王大發臉上的尷尬徑自走出了辦公室。

這一個月來,晉禮問了潛水探險羣的幾乎所有網友,沒有一個願意和他一起前往,而鬼鬼他們也是下水潛入200米後就被水裡的那種一無所有的空寂感給嚇退了,這就更讓晉禮嚮往。

7月2號,晉禮整裝出發了,開車到苗疆溫泉小鎮一共900多公里,晉禮早上9點半左右出發,大概晚上7點半就到達溫泉小鎮了,但是鬼鬼他們發的位置卻不在溫泉小鎮上,而是在位於小鎮西南方向的山區中,這裡的山脈高低起伏,綿延數百里,而且有許多險峻難行的山脈,汽車是沒法進去了,晉禮決定先在旅館住一晚,然後找個當地人當嚮導第二天再進入山脈中。

大早上,嚮導就拉着牛車過來了,嚮導叫歐老三,大概25、26歲左右,個子不高,臉黑黑的,一口當地方言,說話快了還有點聽不懂,他是開旅館的大姐介紹的,好像是她的什麼親戚。

“你找我當嚮導就對頭了,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我們這方圓百里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聽說你要剋死亡譚,你一個人,沒有同伴?”歐老三關切的問。

“嗯,我一個人去!”晉禮回答。

“死亡譚之所以叫死亡譚是因爲這個譚深不見底,沒有任何生物存活,傳說在譚底有一條隧道能夠通往地獄,以前聽我老漢說那裡還出現過傳說之中的巨人,有神秘的龍騎士,還有神秘莫測的魔法師哦,一哈哈跟緊點哈,莫走丟了!”

這個方言有點讓晉禮適應不了,但是歐老三說他已經很盡力的在說能讓晉禮聽得懂的話了,而且還減慢了語速,晉禮有點好笑,他這個錢賺得不容易。

“歐老三,之前你有帶過別人去過那兒嗎?”晉禮詢問

“帶過2批人,人家沒有你那麼摳哦,纔給這麼點錢,不是這幾天下雨,幹不了農活,我纔不帶你克。”歐老三開始抱怨錢給少了。

晉禮沒有理會,繼續問到:“那2批人潛水下去回來後沒有說起什麼?”

“你不問我都忘記和你說了,頭一批人回來後,只說潛下克100米處,有個洞,說沒帶索索就是你們說的繩子,怕進克了出不來,就沒敢往下潛了,後一批人一共有4人,據說3個人在洞口等,其中一個膽大的,身上牽起索索,繼續潛到300米後就感覺洞穴深處隱約有刺耳的聲音傳出,就像裡面有什麼大型野獸在警告他不能再靠近一樣,就也不敢往裡去了,想起就黑人,你一個人還是不要潛深了!”歐老三好心提醒道。

“多謝,天快黑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死亡譚?”晉禮問道。

“老弟,還早哦,牛走不動了,今天要先休息一晚了,明天大早出發大概中午能到,你先找個地方生火,吃點東西,我帶牛吃點草,要不明天牛走不動了。”說完歐老三牽着牛去了一旁吃草去了。

晉禮坐在火堆旁,看着漆黑的森林,讓他有點不安,於是問道:

“歐老三,你們這裡晚上沒有什麼野獸吧?”

“這個說來也奇怪,死亡譚周圍幾十裡不但沒有野獸,就連蚊蟲都很少,不是帶你們進來,我們一般都不往這裡走,鎮上的老人們說這死亡譚死的人太多有煞氣,老人和小孩都不讓靠近,只有陽氣高的壯年男人才可以進入,更詭異的是死亡譚周圍還寸草不生!”歐老三說着感覺到背後一冷,兩人不禁打了個哆嗦,這7月的天氣,晚上居然會讓人感到陰冷,於是兩人不知不覺中靠近了一點。

大早牛就開始叫,歐老三架好牛車,叫上晉禮出發了,這一路牛不停的叫,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樣,在離死亡譚十里左右的位置時,牛怎麼也不走了,任憑歐老三怎麼驅趕都無濟於事,“我的牛怕是不肯走咯,我只能帶你到這裡了,前面你只有自己克,就朝着這個方向一直走,就到了!”歐老三說完,就把潛水裝備拿給了晉禮,晉禮只好背上裝備繼續前行,而歐老三則牽着他的牛往小鎮方向回了,走時說好了,3天以後這個地方來接晉禮回小鎮。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本來就狹小的路變得越來越窄,周圍的植物也慢慢禿了,晉禮感覺應該是要到了,打起精神快步向前。

來到路的盡頭,居然是一座山的山頂,山的一面是晉禮走過來的路,另一面則是懸崖峭壁,一汪潭水深嵌在森嚴的峭壁之間,四面環山,有幾股泉水從石縫中緩緩注入深潭,一眼望去,潭水黑如墨汁,深不見底,整個潭水佔地面積並不算大,從上往下俯視,潭水就彷彿是岩石峭壁間睜開的一隻眼睛,又像是地獄打開的一扇門。晉禮此時興奮不已,快速來到潭邊,穿戴好潛水裝備,爲了避免迷失方向晉禮帶上了引導繩,吃飽了肚子,補充好熱量,跳入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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