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很熱,天上一片雲彩也沒有;
太陽一動不動地高懸在當空,燒灼着朱江口上的羊城。
城中一絲風也沒有,空氣不動地凝滯着。
城中街道上沒有了早上的繁華,半個人影也無;
大家都躲進屋內避暑了,連乞丐也依在屋檐的影子底下.......
在羊城某說書聯盟產業的酒樓中,張言志才起牀,他正伸着懶腰。
他的兩位兄弟方祖繼、許山多昨天下午失蹤了,經過了衆人一夜搜索,還是一無所獲——
今天上午除了安排了有限的人手去給昨天到場的官員送禮以外,所有人都像張言志一般,一夜無睡。
朱常源已經過來了,他正一臉焦急的在外廳等候,張言志不好意思讓他久等,快速的洗漱換衣出來;
“現在怎麼辦?”朱常源問道。
“繼續找吧,昨天也沒把粵秀山翻完——”張言志打了個哈氣說道。
“可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要不我們找官府?”
可就在兩人準備發動第二波更大規模搜尋行動的時候,一個澳宋學生跑了進來:
“張先生!有一封您的信!”
張、朱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什麼,張言志趕緊喊道:
“快拿來看看!”
張言志取過那封信,打開蠟封取出一張信紙來——
朱常源也把頭也湊了過來,張言志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紙:
信紙中畫了一幅畫,畫中兩名男子被持劍少女簇擁着,吃牛肉、吞葡萄、喝美酒,好像很爽似的.......
背後風景獨美。有湖有島有竹子.......
畫中少女個個絲巾遮臉、長衣飄飄,手持長劍,英姿颯爽。
兩名男子眉目傳神,很是有些一臉勉強、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這人物表情惟妙惟俏,彷彿置身於當時的場景中。
這寫意寫的大妙!
不過現在可不是鑑賞畫作的時候!
這兩人正是張言志失蹤的兄弟,方祖繼和許山多。
“咦!怎麼他臉上還有淤青啊?!”張言志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一處更隱蔽!手臂衣袖也有缺口!”朱常源心很細。
“這風格是宗元兄的畫作。”他又補充了一句。好基友的作品他再熟悉不過了。
“畫的上面還寫的幾行字!”
“崇雲兄的字無疑。”朱常源再次鑑定道。
久仰先生大名,特請先生兄弟來做客,好吃好喝、美女招待。
聽聞先生近日帶兵大破夷人,俘獲紅夷大炮兩樽,特此恭賀;
只請先生做朋友,把兩樽紅夷大炮送與,日後必有厚報。
今夜子時在白雲山麓湖柳樹下,一人相見——
張、朱兩人看完頓時無語了,這就是綁架啊!
他們的兩位兄弟被綁架了啊。
“怎麼辦?”朱常源問道。
“此事因我而起。今晚我去吧。”
“好!”
白雲山半包裹着麓湖,它的湖水靜靜躺着,猶如一面鏡子,水、天共一輪皓月。
水面浮起一絲絲月光,月光不停地流動。
湖邊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樹,而垂柳最多。
這些垂柳將整一個湖泊重重圍住,只在湖邊漏着幾段空隙。;
張言志走了出來,只有他一人。這裡到處都是垂柳,有點讓他不知所措起來了,該在哪裡等呢?
深夜的麓湖月光浪漫、風景優美,沒有一點陰暗恐怖氣息,有的只是浪漫、神秘——
最適合野炮,喔不!是適合約會纔對。
突然遠處草叢一動。張言志頓時緊張了起來,可就在他觀察遠處聲響動靜的時候;
在他身旁卻突然冒出了一個白衣女子來;
“久仰了!張先生!”
“喂!別嚇人好不好!”
兩人四目雙對,白衣女子趕緊移開了視線。
“哈哈哈,難道張先生虧心事做多了,害怕?”她出言諷刺道。
“額。我兄弟呢?”張言志直言不諱的問。
“紅夷大炮呢?”白衣女子毫不退讓的問。
“你威脅我?”
“我們聖教只希望和你做個朋友。”
“聖教?”
“正是聖教。”
“先要看到我兄弟。”
“不行。”
兩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終於定下第二天夜晚再次見面,直接交割物資和人質。
張言志心中一動,這女子看起來像是造反組織的,居然開口就要紅夷大炮——要知道這玩意,可是當時最出名的利器。
交換物資時候自己可以放些監聽設備上去,偷偷監控她們的一舉一動,想辦法利用他們,豈不快哉?
他們要是在朱江搞什麼行動,自己去做漁翁撿便宜,那麼不是爽死了?
回到羊城府睡了一覺,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各種鳥雀迎着晨曦爭鳴,成羣地飛了起來;
它們鳥聲婉轉,在晨霧的迷離中,有一種特別協調的自然美感。
雖然方祖繼、許山多已經確認被神秘勢力綁架了,情況很是不妙;
但至少有了他們的消息,衆人還是放下心來。
至於明晚準備的贖金‘紅夷大炮’問題,張言志戒指中早有預備。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着——
古代羊城通訊技術匱乏,但有羊城百姓八卦的老傳統,‘嶺南四大才子爭霸賽’的情況以極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幾乎所有人都通過澳宋才子知道澳宋了,現在更有澳宋商品;
一共三家,澳宋會館、澳宋麪館、澳宋寶馬館,今天同時開業;
簡直熱鬧到了極點,讓張言志始料未及的是:
羊城市民簇擁在門前,排起了長龍,人山人海,人們魚貫而入,還有學生在門口講解。
“澳宋麪館,試營業,一律半價!”
“澳宋會館,有澳宋的一切!”
“澳宋寶馬,再現諸葛武侯木牛流馬——”
澳宋貨火的一塌糊塗,但正是如此也引來了客人。
此刻,在張言志接待室中,已經陸續接待了好幾個人;
但是眼前這傢伙最讓他爲難:
“凌微,你要這麼澳宋多貨,吞的下嗎?”
“哼,說好的要多少給多少啊。”
“我明白,但是現在比較緊張,先給你一部分吧。”
“哼!”凌微冷哼一聲,有些不高興了。
張言志沒注意的是,凌微旁邊的丫鬟冬兒正閃爍着大眼睛在一旁偷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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