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夜?那可是老熟人,不是老熟悉的狐狸了,也不知道胡七夜現在找到幾條尾巴了,儘管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起碼並肩作戰過。
但這顯然並非是重點,這老女人說認識胡七夜,那麼她是什麼時候認識胡七夜的呢?而從這女人的話語裡來看,應當是崑崙尚未覆滅時就認識了胡七夜吧。
但秦月樓決定揣着明白裝糊塗:“崑崙?胡七夜?”
老女人只是笑笑,好似自知失言,但還是將錯就錯了起來:“崑崙曾是和蜀山相提並論的劍修門派,雖說是劍修門派,但那也只是門中劍修頗多罷了,而這崑崙當中,也有不少其他的修士,只可惜在三十年前崑崙覆滅了,那覆滅的緣由,也無人知曉,修煉界只知曉崑崙從掌門到弟子,全數戰死,無人知曉崑崙與何物開戰,也無人知曉崑崙在何處開戰。”
“那麼這蜀山呢?”秦月樓問道。
“蜀山目前還建在,只是已經很久沒有開山門收徒了。”老女人也爲秦月樓講解道。
好傢伙,你們這些人怎麼都知道這些修煉界的消息,就我不知道?
秦月樓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在意,反而只是繼續刨根問底的問了起來:“那這胡七夜又是何人呢?”
“胡七夜啊,算是那一代弟子的翹楚了,只是後來失去了蹤跡。”老女人說着,“無人知曉在何處,或許已經死了也說不準。”
人家不但沒死,還活蹦亂跳的,我當時在現場,可以證明。
“好傢伙,說了和沒說一樣,那麼您又是何人?”秦月樓這才問起了自己比較關注的問題。
“內子保養得當,先生看不出來吧?”趙二河這才說了起來。
對於妻子的稱呼,秦月樓也還是知曉的,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意思卻決然不同,因爲內人是在較爲大衆化,普遍的情況下說的,
而內子就不一樣了,用“內子”稱呼的話說明這個人很尊重老婆。
其實秦月樓內心也在腹誹,這老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旁門左道,估摸着趙家能成爲壽陽數一數二的家族也有這女人的功勞,且不說誰主外主內,
能有這麼一個老婆,也算是修來的福分了吧,實際上秦月樓對於這一點存疑。
這女人先前便躲在屏風後面,估計也是在暗中保護趙二河,而看到情況不對勁了,這女人才出現,並且用了較爲讓秦月樓覺得尷尬的方式來將氣氛打亂。
這就好像遇到搶劫犯的時候你突然掏耳朵一樣,因爲掏耳朵的時候不能打擾,這是一條鐵律。
這老女人的話便像是掏耳朵,而秦月樓就像是那搶劫犯,總之是沒打起來。
畢竟秦月樓剛剛確實有一瞬間的想法是直接動手的。
雖然氣氛舒緩了不少,可秦月樓還是很不給面子的說了起來:“那麼,這酬勞,趙先生有什麼想法。”
於是秦月樓拿起了筷子,一手一根。
“這是商紳家族的錢。”秦月樓舉起了一根筷子,隨後又舉起了另一根,“這是平頭百姓的錢。”
末了他將兩根筷子合起來:“我全都要。”
“可您也知道,這並不現實不是麼?”趙家的夫人說道。
“那這就是你們要考慮的事情了。”
“可我們也完全可以不用考慮與你合作不是麼?”
趙夫人反將一軍,這個時候秦月樓也不惱,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那我也可以宣揚你們趙家所供奉的海龍王便是那隻海妖,其實他們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一個藉口,一個發泄對於你們長久以來壓迫的藉口罷了,當這種羣情變得龐大起來以後,
你們趙家也會陷入風口浪尖。”
趙二河發話了:“可以,那便請先生稍等,之後我會走訪城中其他家族闡明利弊的,畢竟這是您應得的利益。”
“好,那便說定了。”秦月樓道。
說着,秦月樓便準備離開,他拉着山君,身形便消失了。
只留下了大桌上沉默不語的兩家人。
“爹,您爲什麼要這樣?”趙孟野十分不解的問道,心中的怒意甚至讓他折磨着面前身上蓋着菜品的女妖。
“你看不出來麼?現在是形式沒人強,他根本不忌憚你娘,而你娘卻忌憚他。”趙二河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兒子很是不滿意。
“他身上有崑崙劍道的痕跡,估計是護道人傳給他的,而且他那一手飛劍之術我也看不出任何根腳,這樣的年輕人天資堪稱得天獨厚。”這女人摸了摸趙孟野的頭,憐愛且無奈道,“你這一次真是惹到了一個硬茬子。”
“好在這硬茬子只想撈錢。”李坤海拍了拍趙孟野的肩膀,“若是沒有乾孃在,咱們剛剛可能就要被他殺了。”
趙孟野聽着,雖然也不禁後怕,可他還是不理解。
“娘,你不是說他不怕你麼?那他爲什麼剛剛不動手?”
——
“先生,您剛剛爲何不動手?您完全有實力殺了他們啊。”山君語氣有些難過,可能是在爲那些女妖而感到悲哀。
“不是我不想動手,而是那個趙二河,其實他很危險,他老婆都沒那麼危險。”秦月樓淡淡說道,“如果我剛剛動手了,只會是一場惡戰。”
“可是先生,那個趙二河只是個凡人,您爲何要說他危險呢?”山君奇怪的問道。
“趙二河雖然是個凡人,但他所信仰的神祇,不是那麼簡單,如果我動手,他估計就會被神打了,那麼他便會成爲一個載體,雖然我以前也機緣巧合之下殺死了一隻神打的仙童,但那也是我當時的能力取巧,加上我知道那個神並不是很難對付,但現在我對於那頭神祇的根腳不明,而那取巧的能力也不在我的身上,如果倉促間對上,或許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那該怎麼辦?”山君問着秦月樓。
“辦法很多,雖然我本來就打算讓這個趙家和李家沒了,但是要殺人誅心才行。”
——
“關於你所給的那隻紫鴛鴦,我們已經分析出來,這是一種特殊的能量,你可以看做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法力。”研究員逗弄着肩膀上的一條小蛇說道。
“虛無縹緲的法力?”劍客秦月樓問着研究員。
“是的,這種特殊能量的來源是皇朝龍氣,或者王朝龍氣,怎麼稱呼都可以,因爲本質上就是這麼一種玩意,你還記得燕赤霞麼?燕赤霞的前世記得不?”
“扶龍庭一脈?”
“對的,扶龍庭一脈講究的是一個運朝,也即是人人如龍,舉朝飛昇,這龍氣便是扶龍庭一脈的重要一環,皇朝龍氣,一國之運,你上次薅進來的那隻紫鴛鴦,便是國運龍氣衍生出來的文禽。”
“什麼意思?”
“文官官袍依照飛禽而繡,武官官袍則爲走獸,而這文禽武獸一般人都看不到,而像咱們擁有通幽之體才能看到,也能接觸到,而你能夠把那隻紫鴛鴦給薅過來也是因爲通幽之體的緣故,當然這只是誘因,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爲這隻文獸不願與那貪官同流合污,但卻無法離開,所以被你給加持到了一個克隆體身上,雖然這克隆體並無官身,但假若將其放出,那估計也會被國運龍氣默認爲是官身。”
“但這官身只是一個縣令是麼?”
“對的,這國運龍氣說玄乎其實也不是那麼玄乎,一國國泰民安,那國運自然鼎盛,可若是一國之君殘暴無道,那這國運也會上行下效,因爲那是從上爛到下,但這昏官雖然昏頭,但紫鴛鴦也在盡力的保證他不會太過於昏頭。”
“那這玩意他有用麼?”
“怎麼沒用?這用處可大了去了我跟你說,這文禽武獸若是最高規格,那才真就是諸邪退避妖鬼不侵,要麼這皇宮裡肯定全是妖怪了。”
“那按照這說法,封神榜裡商朝怎麼無的?”
“封神榜是封神榜,那是小說設定,你那大靖和封神榜比干什麼?再說了這商朝無了你怪到人妲己頭上幹啥?
但如果你非要讓我用舉例的話,那還是因爲冊封的關係,
妃嬪雖然並非文武官職,但卻被國運默認爲鳳鳥,哪怕地位再低,也有國運加護,因此只要能被金口玉言冊封,那國運也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改變命運,但究竟是國運改變了命運,還是命格給出了契機,這二者的因果關係便比較難以界定了。”
“你說話怎麼還扯到命運了?”
“主體最近買了個命格相關的知識,我們也研究了一下,這部分研究成果所造出來的產物就是它了。”研究員將肩膀上的小蛇拿了下來。
這是一條鱗片細膩的小白蛇,通體修長,雙眼有些萌化,比較大而且圓,給人的觀感十分的可愛,堪稱夢中情蛇。
劍客看着研究員手上的蛇,沒頭沒腦的問了句話:“本體是在俞杭是吧,他是不是遇見白娘子了?”
“確切說還在和小青搞曖昧。”
“啊這?牛嗶。”秦月樓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主要也就是因爲遇到了蛇,所以我才製造了這一條小白蛇,雖然不在大靖的國運體系當中,但這股國運龍氣的能量我們做出了模擬,因此這小白蛇的地位大概等同於小王爺,你拿出去的話,哪怕是大妖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血脈地位低下的話,甚至會被這小蛇給賜死,而且厲害之處在於,這小蛇並非具備肉身,而是純能量體,但是卻具備實體的手感,只是實驗纔剛開始,這是初期成果,後續還會加強。”
“就這?諸邪退避妖鬼不侵?我用劍也成啊。”劍客倒是對這條小蛇沒什麼上心的地方。
“你懂個蛋蛋?這可是好東西啊,這國運龍氣一旦量產,是極大的增益,可以對於原有術法增幅,可以讓妖類完美化形甚至讓妖類變得更強,還可以改命,甚至還可以以此設計出強力的術法,卻不消耗你本身,好處這麼多,你卻說就這?暴殄天物,暴殄天物。”研究員維護着這條小蛇,
“而且國運龍氣最鍾愛的便是天子,天子一道金口玉言,能省卻多少妖類修煉的時間,能讓多少妖物變成正統,你明白這重要性麼?
套用咱前世那套說法,胡三太爺夢中救了染了疫病的康熙皇帝,然後便被冊封,由此便真正成了天下保家仙的大總管,你說這國運之力多強?”
“···〇〇後不許成精?”劍客憋出了一句話來。
“···差不多吧,這個也是可以做到的,其實你也可以將金口玉言的冊封看做是一種簡易的言出法隨。”
劍客聽到此,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白蛇,忽而有所悟。
“雖然這國運龍氣的研究我幫不上忙,但是,這卻給了我極大的靈感,我的建議是,多來點。”
“可以,那你就把這條小蛇帶出去吧,我好收集實驗數據。”
“但是,你讓我隨身纏條蛇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它並非實體,而是純能量體,你可以讓它纏在你的劍上,或者纏劍鞘上,或者變成紋身都可以。”研究員搖頭道。
“行吧,你就纏在我的劍鞘上吧。”劍客說道。
而後這小白蛇便纏繞在了劍鞘上,很是聽話,那樸實無華的劍鞘上也多出了蛇盤紋路。“哦對了,你把《山》書留下來,我好做個參考。”
而後劍客便拎着劍鞘,不過卻也是將《山》書留下了,而他也在科研空間當中四處參觀,他比較好奇這段時間來,研究員都整出了哪些活來。
而研究員則是拿着《山》書,遞交給了另一個秦月樓的分身,這個分身其實是法術研究部門的部長。
因爲研究員的思維更加偏好於用科學來解釋各種現象,而法術研究部部長更適合開發術法。
而法術研究部的部長翻看着《山》書,心中亦是有所想法,只聽的這研究部的部長滿臉狂熱,
“接下來我們會在科研空間當中設置一個國運龍氣反應堆,然後進行國運龍氣輸出,這輸出的氣該怎麼道術化就交給你了,這國運龍氣可當做是法術的驅動能源,你看看能不能整出什麼新活來吧。”研究員對部長解釋道。
“沒問題,其實我的腦子裡已經有了想法,這國運龍氣所衍生的法力,乃是以國家爲主,
一國需以武鎮壓,以文治國,武乃兵戎之氣;文爲一國之靈丹,因此便是丹氣,
丹氣兵氣共繪天子氣,而無論是天子氣,還是兵氣,丹氣,都可稱爲【龍虎氣】。
這世界裡好像並沒有龍虎山這道統,那麼我可以開宗立派整一個龍虎道庭來,而這門道法,亦可稱爲天子道法···道庭或許日後可變成陸地道國,若是人人修煉,怕是可以舉朝飛昇。
如此,這門道法的總綱便有了,而這天子道法第一門道法總綱便叫做···天子封神術。”
劍客愣愣的看着研究員,研究員也愣住了。
“我感覺,你把他放出去,他可能會給你整個大活出來。”劍客悄悄對研究員說道,“就···像什麼黃巾軍,什麼水泊梁山,什麼我花開後百花殺,總之你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我會先把他關在空間裡的,讓他在空間裡整點能用的天子道術,不是,龍虎道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