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塵與花時方、楚瀝青找到江離聲院子的時候,江離聲正在跟安如許傳訊。
安如許這期間給她傳了幾次訊,因爲她昏睡不醒,山膏不像理衛輕藍那樣理安如許,所以,他一直沒得到回覆。
今兒,他聽說江離聲醒了,且要與雲端一起去雲家救裴榮,就想跟着一起去,不想剛找上衛輕藍,還沒開口,就被他看出來意駁回了,他無奈,只能跟江離聲又傳訊,“江師妹,你剛醒來,身體能受得住奔波嗎?”
江離聲看着傳訊牌內安如許的訊息,一大串,她扭頭問山膏,“你回覆衛師兄的傳訊,怎麼不回覆安師兄的?”
山膏看着她,“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你就告訴他一聲我還沒醒,又不費什麼事兒。”
“這是費事兒不費事兒的事兒嗎?”山膏鄙視江離聲,“難道不是誰更重要的事兒嗎?”
江離聲噎了一下,“安師兄也很重要。”
山膏瞪大眼珠子看着她,“你想腳踏兩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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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聲臉一下子黑了,“說什麼呢?”
回一條訊息而已,怎麼跟兩條船聯繫上了。
山膏沒覺得自己說錯,“安如許每隔兩日,給你發一回傳訊,這個頻率正常嗎?他還說特別喜歡跟你一塊待着,因爲你人很有意思。”
江離聲看着它,“也沒說錯,他人也很有意思。”
山膏翻白眼,“你看看你的傳訊牌,祝文茵給你發了兩條,問你醒了嗎?說把所有的材料,都給你了,若是你以後恢復了靈力,得閒了,樂意的話,煉了丹藥法寶,給她點兒就行,不樂意就白送你了。這麼多天只兩條,你不回覆,她就知道你還沒醒,這頻率纔是正常的。”
江離聲不滿,“這你也沒理人家啊。”
“又不是問我的,我理她幹嘛?我又不能替你做主。”
山膏又說:“還有趙可欣的,她只給你發了一條,說以前的事情對不住什麼的,跟你道歉呢。”,它稀奇了,“這個女人竟然會道歉,在衛輕藍飛舟上時,她還鬧起來了呢,說話難聽死了,被我罵了,那時她可是死活不道歉的。”
江離聲也納悶,“飛舟上怎麼了?你跟我說說,”
山膏巴拉巴拉一通,將飛舟上的事情跟江離聲說了,又說它收了祝文茵的賠禮,饒過了她師妹,但趙可欣那女人似乎也乖覺了,直到他們離開前,都沒再生事兒。
山膏聰明地猜測,“那時我們都下飛舟去才茇了,只留了衛輕藍、還有昏迷的你,和她。我懷疑是衛輕藍做了什麼,讓她一下子老實了。”
江離聲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她不重要。”
這是安師兄的爛桃花,她惹了一身腥,如今即便道歉了,她也不想理人。
她捏着傳訊牌回覆安如許,“安師兄,我雖然剛醒來,但一切很好,奔波的話也吃得消。你知道的,我的身體比較結實,抗揍也禁折騰。”
安如許收到她的回覆,十分驚喜,“江師妹,你總算醒來理我了,咱們秘境沒能結伴一起,待從秘境出來後,你又昏迷不醒,都沒能說上話,你就回清虛了。哎,這回你跟雲師兄一起去雲家,我也去不了……”
他將衛輕藍駁回阻攔他的原因說了,一再嘆氣,“江師妹,從雲家回來,要不你還來崑崙吧?沒了你,我覺得日子都沒什麼意思了……”
江離聲嚇了一跳,“安師兄,你可別這麼以爲,你若這樣覺得,我以後都不敢去崑崙打擾了。修士千萬年,你好好修煉啊,別太貪玩,我如今就很上進的,都不怕出宗門被妖怪給吃掉呢。”
安如許:“……”
他“哈”地笑,“對,我想起來了,從崑崙出發去秘境前,你不停地畫符煉丹煉法寶,都是保命的東西,那時候你還十分不樂意去秘境,若不是戒律堂強制得有弟子參加,而你師傅又放出話,讓你參加,你怕是都關緊房門不想出山。”
“是啊。”江離聲點頭,毫不羞愧,“那時生怕被妖吃了,沒想到我運氣還挺好,遇到了衛師兄,活着出來了。”
“你是運氣挺好,不像我們,差點兒死掉。”安如許頓了一下,斟酌着問:“江師妹,你跟衛師弟,如今交情很好?我記得你初次見他時,是見了就躲在我身後的。”
那時他們倆御劍去醫堂,迎面碰到衛輕藍,她劍都嚇歪了,躲他身後。算起來,不過一兩個月的功夫,他們便親近了。
“哎。”江離聲嘆氣,“那時我師傅再三警告我,要我到崑崙後,一定離衛師兄遠着點兒,我聽我師傅的話,可不遠着嗎?”
安如許也跟着嘆氣,“這也不是說遠,就能遠的啊,在崑崙也就罷了,秘境你也沒辦法嘛。”
“是不是嘛。”江離聲又深深嘆氣,“我師傅怕我禍害到他身上,你可能不知道,在清虛,我的師兄弟們被我禍害了個遍,有的人差點兒被我的毒丹藥廢了修爲,有的人被我困在陣法裡,差點丟了命,衛師兄是誰啊?崑崙新一輩第一人,整個崑崙未來的指望,我再不懂事兒,也不敢惹他。”
安如許懂了,也深深嘆氣,“玉宗主警告的對,我們崑崙的師兄弟師姐妹們,也不太敢親近衛師弟,就怕跟他染上什麼因果,害了他,被送去萬年無望崖。尤其是女弟子,不管心裡怎麼想的,但面上,都不敢湊近她。”
“嚇人。”江離聲評價,“對對對,我也不想去。我師傅就是這麼跟我說的。被關上萬年,骨頭都能化成灰了吧?”
“是的吧?”安如許也不知道,“反正據說以前進去過弟子,再沒見出來,好幾千年了。”
江離聲心裡抖了抖,心想她如今已招惹了衛師兄,不過沒害他,還讓他一下子從金丹步入元嬰了,這樣的話,即便她對衛師兄起了那麼點兒心思,也是有益的吧?應該不會惹惱秦宗主,不會被關進萬年無望崖的吧?
她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但不妨礙她粉飾太平,“衛師兄對我有幾次救命大恩。我肯定不能再遠着他的,否則豈不是成了沒良心的人了?安師兄,你好好修煉,我師傅來找我興師問罪了,不跟你說了。”
心虛地丟下一句話,掐斷傳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