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螻蟻,也敢阻擋本尊,本尊若是神,定保天下蒼生,本尊若甘爲魔,六界必定生靈塗炭,爲了六界,本尊已經犧牲了自己的妻子,爾等還不知足,那就休怪本尊不顧女媧大神創世之苦了。”
若是沒有入魔的重樓,怎麼會說出這般話,他那麼愛這天下蒼生。
殺髏羅看着陌生的重樓,與異族雙休會遁入魔道原來是真的,那重樓豈不是已經遁入魔道了?這天下,就要這樣沒了啊。
“重樓,你入魔了,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只剩一絲靈的墨予狂妄的笑着,如今,他只剩一絲靈了。
當年,他以爲他和若水沒有希望了,多虧了神界和殺髏羅的那一戰,他有幸得到了一位上神的神格,所以纔可以變得如此強大,如今爲了讓殺髏羅的魔主之力迴歸,他萬年修煉的神身和神格都沒了,他現在變回了靈,想來,若水也不願見到他現在的樣子吧?
“你又知道什麼?本尊是神,本尊是上神,怎麼可能遁入魔道。”
雪白的長髮迎風飛舞,重樓面色冰冷,儼然沒有了剛纔的盛怒。一身的白衣飄搖飛曳。
雲淡風輕的擡手,墨予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你該死,若不是你,我的髏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當年,若水仙子一心要和墨予在一起,一個是靈,一個是仙,墨予還是會遁入魔道,這些或許他們不知道,重樓怎會不知呢?這麼些年了,愛上異族的鮮有,也沒有出現非在一起的情況,重樓怎麼可以讓他們開這個先例,區區靈族,能抵抗嗎?
只是,重樓還是低估了那魔性,連他都抵禦不住。
“執念的人是你,是不是捨不得傾覆六界?是不是捨不得你的殺髏羅啊?哈哈哈哈哈,我當初所承受的,你們現在都在承受,若水,墨予在黃泉路上等你。”
說完,墨予就要魂飛魄散之時,四大長老守護的弟子裡起了一陣異樣,雪顏明顯感覺到袖中的碧落簪很激動,她就要控制不住了。
一陣青芒劃過天空,碧落簪上的青絲瘋了似的撲向墨予,重樓和一直沉默的殺髏羅都感覺到了異樣,不約而同的阻止了墨予自殺。
”墨予,不要死,不要死。“一陣嘶啞的聲音從碧落簪上傳出,那聲音悽慘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就如同來自修羅地獄一般。
碧落簪就那麼浮在墨予的眼前,被救下來的墨予聽着那呼喊,始終覺得熟悉。
”若水,是你嗎?你不是在殺髏羅體內嗎?“墨予的魂魄激動得顫抖着,不是的,自己犧牲了那麼多,原來都不是爲了若水。
其實,只要能在遇見她,能和她在一起,是靈也很好,縱然擁有無比法力,墨予沒有你也是孤寂的。
殺髏羅雙眸微眯,那聲音絕不是自己體內傳出來的,是那碧落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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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自己體內的魂魄果然不是若水。
當日,那告訴自己羅剎輪迴陣的魂魄竟然是若水?一定是了,她要了自己一根髮絲,竟躲在了那髮絲之上,隨自己出來荒蕪之地,然後就一直躲在自己身上,或許是一直在沉睡,自己竟然都沒有發現她。原來是這樣啊。
重樓放開墨予,看着顫抖不止的碧落簪,已經猜到了幾分,拔下頭上的簪子,劃開掌心,指尖轉動間,那滴紫紅的血液已經傾注到碧落簪上的髮絲裡,她有魔主之力,她長生不老,那她的血就一定可以讓遊魂再現。
果不其然,那血液融入髮絲之後,那髮絲就化成了一位美麗女子的虛影,血紅的長髮,血紅的長衫,血紅的瞳孔,蒼白的臉龐,縱然容顏美麗,也讓人心生寒意。
在荒蕪之地沉睡了萬年,又在自己身邊沉睡了十載,受了那墮仙之苦,又被趕進荒蕪之地,就爲了和墨予在一起。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髏羅姑娘,若水謝謝你,墨郎,我們走吧。”
在衆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那傳說中的女子已經拉着墨予飄到了十里之外,無賴法力低下,怎麼飄也飄不快。
“本尊許你們走了嗎?回來。”
“重樓,我們夫婦可沒有犯天規,我們要走就是要走。”
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好個墮仙若水,果然還是如此不識好歹。”
“若水,別說了,他入魔了,不是講理的重樓了。”墨予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剛好都聽到了。
“閉嘴,本尊沒有。”一向無喜無悲的重樓上神居然怒了。
“你們走吧。”殺髏羅衝二人微微點頭,她懂,她懂那種失而復得,懂那種不捨。
殺髏羅也覺得今天的重樓有些反常,難道,真的是入魔了嗎?想來墨予比自己的閱歷豐富,應該不會猜錯的。
重樓眉毛一掀,對殺髏羅此舉很是不滿,感受到自己體內已經快要控制不住的狂躁,入魔了嗎?這是宿命,宿命啊。
“髏羅,回頭是岸,我只要你不動這六界,不傾這天下,不覆這蒼生,我便縱容你。”
殺髏羅嗤笑一聲,“那還是縱容嗎?重樓上神真小氣,天下蒼生死了便死了,你還是上神啊。”
重樓,你果真不要殺髏羅了嗎?果真要丟棄她了嗎?
“髏羅,你若如此,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他等不得了,冷靜不下來了,體內翻騰的血液已經要把他逼瘋了。
“髏羅,記住我的話,不要萬劫不復,我是神,唯一的遺世之神,任性不得。”
眼看着重樓踏入虛空,殺髏羅也無可無奈何,這一別,再見也沒有道一聲思念的理由了吧,真真是造化弄人。
呵,這萬里江山果真如畫啊,你是神,你重樓是神,我不要這江山,不覆這天下,你還是不屬於我啊. 看着重樓隱去的身影,殺髏羅暗自傷神,揮袖間,殺髏羅來到了仙山,就在這仙山之上幻化出了瓊樓玉宇。
玉塌上,殺髏羅瞌目淺睡着,精緻的臉龐上,如峰般得鼻翼小巧撩人,勾人的睫毛如兩隻黑色的勾魂蝶,攝人心魄,如此尤物,就那麼一瞥都讓人自行漸穢,精緻的髮飾,挽起了三千煩惱絲,一朵芙蓉花開在髻上,說不出的風情萬千。
衣襟上依舊繡着芙蓉花,只是換成了金絲來繡,血紅的衣衫重重疊疊,蓋着玉塌,遮了地面。
忽的想起了自己體內那個假若水。
“別藏了,說吧,你究竟是誰?”
體內的人似乎還在猶豫,自己傷了重樓,這殺髏羅明明是對重樓有情啊。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