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水影小助手提醒您:開眼看世界

要說宇智波一族內對於宇智波止水這個人觀感最爲複雜的人是誰,那麼答桉既不會是宇智波止水的生身父母,也不會是和他一同被視作宇智波一族明日之星,卻僅僅只與他見過幾面的宇智波鼬,更不會是那些站在宇智波止水身後凝視着他,各施手段把他往自己派系里拉的宇智波長老們。

宇智波富嶽纔是唯一的人選。

親眼目睹了宇智波止水被輝夜憐帶走的場景,竭盡全力地爲了將他從霧隱奪回而奔走努力,在村子和族人的壓力之下被迫宣佈了對他的通緝令,然後,在家族與自身陷入無法抵擋的滅亡危機時,被宇智波止水所拯救。

這種跌宕起伏的觀感轉折,導致宇智波富嶽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將兩人之間的對話繼續下去,特別是當他看到宇智波止水堂而皇之地戴着霧隱村的護額,與自己的長子宇智波鼬站在一起的時候。

而看到宇智波富嶽那估計能夠一口氣切出七八種情緒的複雜神情,宇智波止水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讓他感到爲難,簡單地問候了兩句,確認了宇智波富嶽的傷勢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之後,宇智波止水便禮貌地選擇了告辭,並對着夾在兩人之間異常爲難的宇智波鼬做了一個“我等你”的手勢。

“鼬,剛纔來的時候,你和止水做了什麼約定嗎?”

看到宇智波止水離開,宇智波富嶽在搖頭嘆氣之後,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長子,語氣和緩地問道。

“我問了止水哥哥,那個操控九尾襲擊村子的人,是不是真的是那個被追認爲戰爭英雄的宇智波帶土,”宇智波鼬輕輕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襬,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他點了頭,但後面的問題,他說讓我去族裡的訓練場找他,如果我真的想知道答桉的話。”

“是嗎,他是這樣說的啊……”宇智波富嶽苦笑着嘆了口氣,很不習慣地將臉轉了個更大的幅度,這纔看到了宇智波鼬放在自己窗前的果籃,“那鼬你是怎麼想的呢?想要知道,還是……打算聽大人的話呢?”

“如果父親大人不反對的話,我想去,聽聽看止水哥哥的回答。”

宇智波鼬看着父親難以捉摸的表情,細心地給出了一個並沒有那麼肯定的回答。

“爲什麼還要先確定一下我們的意見呢,鼬?”宇智波富嶽伸出打滿了繃帶的手,拿着一顆果肉飽滿的蘋果上下拋接着,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這種事情,你自己就可以拿主意了吧?”

“因爲父親大人在看到止水哥哥的霧隱護額的時候,表情很奇怪。”

宇智波鼬如撥浪鼓一般搖起了頭,小聲地說道:

“不管再怎麼說,霧隱和木葉,終究還是兩個不一樣的村子……現在因爲一些我們暫時還不理解的原因,霧隱可以站在木葉的這一邊,但如果未來雙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他們也會站到木葉的對立面去吧?”

“……鼬,小孩子是可以不用想那麼多的。”

聽到長子那有些過於超出他年齡的思考方式,宇智波富嶽先是有些震驚,隨即又有些無奈和擔憂地說道:

“不用考慮我的想法,遵循着你自己的心情去做就好……小孩子獨有的無論犯了什麼錯都可以被原諒的權利,要學會好好地把它給利用起來才行。”

“那……我就去找止水哥哥問個清楚了?”

聽着父親的開解,宇智波鼬有些猶豫地問道。

“去吧,把你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所有你覺得值得一問的問題,全都拋給宇智波止水就好。”

宇智波富嶽帶着很難察覺的鼓勵語氣,給予了宇智波鼬以大膽發問的許可:

“時代的變化速度,已經有些超出我們這些大人所能夠接受的範圍了……得讓你這樣被我們寄託了明天的孩子,早些適應這種事情才行。”

……

“原來如此,富嶽先生是這樣和你說的嗎?”

宇智波一族的家族訓練場內,宇智波止水坐在一顆在各種死角上都綁着靶子的大石頭上,若有所思地對着仰視着自己的宇智波鼬點頭說道:

“不過也確實,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原本那種,只需要學會了忍者學校傳授的基礎知識和所謂的火之意志,就能毫無迷茫地前進的世界了……富嶽先生如果對你寄予了支撐起宇智波一族,或者說整個木葉的厚望的話,倒也確實是有讓你早早地開眼看世界的需求的。”

“這就是你從霧隱那裡學來的看法嗎,止水哥哥?”鼬很認真地聆聽着對方的發言,並暗自在心中與之前他曾經遇到的那個“宇智波止水”進行起了對比來。

“因爲四代目是個……嗯,奇怪的想法很多的人,如果不能學會用超越了一國一村的視野來看待他制定的各種政策和計劃,就很容易在自己無法理解的現實面前陷入自我懷疑。”

宇智波止水撓了撓頭,毫不介意地自嘲了起來:

“不瞞你說,在去執行四代目給我分派的任務的時候,好多次我都是抱着‘這怎麼可能成功得了’的想法,硬着頭皮去做的……

但讓我很意外的是,通常只要能把最開頭的部分給堅持下來之後,事實很快就會證明四代目所發佈任務的可行性與前瞻性,我也是被打了很多次臉之後,才慢慢學會了怎麼使用更加開闊的視野來看待事情的。”

“……止水哥哥,你難道,不是因爲覺得水影大人的力量無法抗衡,才倒向霧隱那邊的嗎?”

宇智波鼬聽着宇智波止水的自嘲,靈活的小腦瓜迅速地拼湊出了一個和他之前的判斷有所不同的結論來,而當他將這樣的疑問向宇智波止水說出的時候,宇智波止水搖了搖頭,非常堅定地予以了否定。

“僅僅只是實力的強大,是不足以讓一個宇智波從身到心都爲之折服,並不惜背叛自己曾經珍視的一切的。畢竟,我們都聽說過宇智波斑的故事,知道在宇智波一族代代相傳的寫輪眼之中,寄宿着成爲下一個宇智波斑的可能性。

就算這種可能性很小,但總比輝夜一族再出一個四代目這樣的強者可能性更大。”

“我會戴上霧隱的護額,只是因爲我在四代目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全新的意志與理念,那是與火之意志截然不同,有着切實的可行性與行動綱領的理念,蘊藏着真正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終結那些毫無意義的戰爭的可能性……”

“爲了實現那份世界和平的大義,我願意捨棄自己作爲木葉忍者的身份,也做好了和宇智波一族徹底分別的覺悟。”

“騙人……”

“誒?”

看到宇智波鼬先是向後倒退了幾步,然後用一副氣惱的表情瞪着自己的模樣,宇智波止水下意識地發出了很是疑惑的短音,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說錯了話,但馬上,宇智波鼬帶着濃烈個人情緒的大喊,就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在:

“我,我知道的止水哥哥,明明,明明是個爲了能讓後來的挑戰者勝過可怕的敵人,不惜親身步入黑暗的深淵,試圖將深淵的秘密與情報調查出來的偉大忍者,纔不是像你這樣,已經對黑暗甘之如飴的傢伙!”

“你根本不是宇智波止水,你到底是誰!?”

不,我就是宇智波止水啊,你說的那個宇智波止水,纔是其他人假扮的好不好!?

看着已經開始策劃着要怎麼引起周圍宇智波族人的注意的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有些哭笑不得地瞬身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一邊暗自在心中腹誹着輝夜憐當時給自己藝術加工出來的悲情英雄人設,一邊無奈地伸手在宇智波鼬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嘆着氣說道:

“當時,我確實和鼬你說過這種話啦……但是,和那次談話時相比,你沒有發現我們之間所處的立場,已經有所改變了嗎,鼬?”

“哪裡變了?”心知自己不可能在瞬身之止水面前跑掉的宇智波鼬鼓起了臉頰,賭氣般地反問道。

“上一次我和你正面交流的話,木葉和霧隱之間的關係,還是相互敵對的,就算彼此簽訂了互不侵犯的和平條約,但在霧隱未來走上擴張之路後,木葉終究還是會成爲霧隱必須要第一個擊敗的敵人。”

“爲了最後彌補一下宇智波一族因我而遭受的損失,防止他們幹出什麼不自量力的傻事來,當時的我,對你這個家族的明日之星說出這種話來,是有必要也有意義的。”

宇智波止水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但現在不同了……遭受重創,露出了自己最虛弱一面的木葉,在實力毫髮無損,甚至正在蒸蒸日上的霧隱面前,已經算不上需要戒備的敵人了。”

“既然不需要再把木葉當做是敵人來看待的話,那麼稍微說一些我這幾年真正的感悟,也就是可以做的事情了。”

“木葉的大家,在霧隱眼裡,就是那麼不值一提的對手嗎!?”宇智波鼬瞪大了眼睛,又氣又不服地問道。

“單純從實力上來說,木葉的忍族們就算遭逢大難,活下來的族人們的實力,也依然能和霧隱的忍族們一較高下,甚至還能略勝一籌吧。”

眼見宇智波鼬腦袋裡還是隻有忍者實力的強弱這一種決定勝負的思想,宇智波止水不禁搖了搖頭,然後用有些感慨,有些揶揄的語氣,湊到宇智波鼬的耳邊說道:

“但是,就算木葉在未來的某一天重建成功了,木葉的大家也依然只是和原來一樣的忍者而已……只會打打殺殺的半吊子忍者,是不可能勝得過重新制定規則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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