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後的南宮欣看着忙忙碌碌的衆人還會時不時的給自己問安,想笑,心裡揪着痛,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啊,一切,都是自己幻想來的,記憶中的所有,如果可以重來,那我願意放棄。
“洛欣小姐,您不能出去!”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南宮欣。
?
“爲什麼?”南宮欣看着面前無理的人,內心的不滿像水杯裝不下水了一樣,直接朝着他大吼:“你只不是到我是誰!”
“知道,使宮主讓我攔住您的。”
“......行,我知道了。”南宮欣慢慢的晃晃蕩蕩的走了回去,她知道,這是她的選擇,這輩子都是她的奴,不是嗎?
想要被用發鏽的鐵鏈將自己囚禁在灰暗的房間,粗暴的對待自己,將自己對世界寄託的所有希望都打碎......
”回來了?“
南宮欣笑了,“回來了......”
就算人回來了,但是我的心早就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了......
南宮音走上前來,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要捏下來一般,聲音冷漠“手鍊呢?”
手鍊,當初南宮欣軍校畢業後南宮音送給了她同款的,那個時候兩個人約定好了要永遠的留着,但後來南宮音的手鍊不知道丟到了哪一場酒會裡......
“......丟了。”
丟了......
南宮音大吼着把南宮欣趕了出去,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樣走到了書桌旁,打開了一個鋪滿一層厚厚灰塵的盒子,裡面只放了一張照片,那是自己和南宮欣在軍校前一時起興拍的,看看,那個時候的我們是有多麼的天真啊,眼中沒有一絲雜念,沒有一絲渾濁,是自己,
把她弄丟了......
對嗎?
再多的榮耀也好,再高的地位也罷,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的蜷縮在一起,將自己抱住,在角落當中無人問津......
南宮音不喜歡流淚,但是這一次她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坐在浴缸裡一遍又一遍的欺騙着自己,這不是淚,只是洗澡水罷了,但心中的疼痛卻是揮之不去的......
南宮音站了起來,打開了花灑,雙手抵着牆,任由水一股又一股的順着臉頰劃過,滴到地上,背後一條條猙獰的傷疤,被溼漉漉的頭髮隱約遮擋住了,
痛嗎?
痛!
真的好痛!
哭吧,痛就哭吧,不要憋着了,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吧,把所有的痛都吼出來吧,把這世界的不公都發泄出來吧......
南宮音從浴室中走了出來,頭髮也沒有吹乾就躺到了牀上,她伸出手來,張開五指,看着黑暗中不真切的自己,是否在另一個維度中,另一個自己能活的輕鬆一點呢?
只是一個普通人,過着普通的生活,上班下班,會時不時的抱怨上司,會和閨蜜一起去酒吧蹦迪,一起購物,去做幼稚的事情,過生日的時候去瘋去鬧,交到男朋友,一起生活,最後到老而死去,除了墓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證明你存在過的東西了,默默無聞,生活平凡卻精彩......
“沫沫?喬羽沫!”
?!
“你是?”南宮音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不真切,是一個小孩子,但:“三哥?”
面前的男孩是喬羽寒的縮小版,雖然稚嫩,卻能從眉宇間看出今後的容貌,“呵,別這麼叫我,你不配!”
南宮音正準備站起來吼他,卻發現自己被固定到了牀上下不來,掙扎間,喬羽寒冰冷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
“別掙扎了,我腎衰竭,要拿你的腎。”
聽不出來,這是一個六七歲孩子能說出的話,南宮音不自覺的抖了抖,難道,這就是自己缺失的最後一段記憶?
沒等她自己想,喬羽寒繼續說道:“你別以爲綺夢宮宮主是你的,你生下來只不過爲了給我提供血液和內臟的,你只是我的提血庫罷了!”
字字誅心......
她抖了抖,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眼中剩下的只有絕望,原來,
一切都是假的!
他們對自己這麼好,也只是爲了繼續讓自己成爲提血庫而已,什麼會對自己好,什麼會保護自己都是假的!
南宮音像發瘋似的,雙眼通紅,掙扎着,
“咔嚓”
“你!”這幅畫面是喬羽寒沒有見過的,在他的記憶中,眼前的女童不會哭不會鬧,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
南宮音撲了上去,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大吼:“我要殺了你!”
男子在他的面前漸漸沒了聲音,而眼前一亮,南宮音不自覺的想要去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她想了想,就這樣死去也好,好累,不想要再見到他們了......
“你不想見到他們了?”
南宮音睜開眼睛一看,是一個小孩子,好像......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還未等南宮音說話,小女孩稚嫩的聲音繼續傳入她的耳朵:“那你就把身體的控制權給我們吧,我們幫你繼續活下去!”
“你們?”
“次人格。”
“不可能!主人格不可能看到次人格的!”南宮音更加確信這是個夢。
“你不是想要報仇嗎?我們幫你,你就在這具身體裡吧,你的精神世界中!”
想到剛剛補全的記憶,她笑了,卻是沒有什麼支撐着她繼續活下去了,她點了點頭:“好。”
南宮音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薄弱,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就好了......”
好,
醒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