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抒一聲暴喝,手中的鬼頭大刀猛地劈向血刀老祖!
但是,他的暴喝聲還沒有停止,手中的大刀也沒有落下,血刀寒光一閃,暴喝聲消失!
陸天抒的腦袋打着旋飛向身後,他的身體因爲慣性,一直往前衝了十幾米,頹然倒下!
一腔熱血從陸天抒沒有腦袋的脖頸處噴射出來,將雪白的地面染得一片通紅!
南四奇之首、仁義陸大刀竟不是血刀老祖的一合之敵?
不應該啊,昨天陸天抒還和他打的難解難分,今天就被一刀給劈了?
水岱呆立當場,已經忘了想要逃跑!
水笙趴在地上,聽到陸天抒、水岱的聲音,以爲是兩人合夥殺了血刀老祖,她一口吐出嘴裡的雪團,大喜道:“陸伯伯、爹爹,快來把我弄出來啊!”
可惜她的喊聲沒有絲毫迴應!
血刀老祖手中的寶刀光滑如鏡,剛剛斬殺陸天抒,竟沒有沾上一絲鮮血!
花鐵幹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西側山峰的峭壁後邊,探頭探腦的觀察着這邊的情況。
當他看到陸天抒的腦袋飛起,花鐵幹只覺得渾身都如墜冰窖!
花鐵乾的腿直打擺子,如果不是依靠着牆壁,此刻肯定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血刀老祖也被自己這風華絕代的一刀給嚇到了,剛剛陸天抒的那一式力劈華山,在自己的眼裡就好像被按了慢動作,自己的身體裡面流動着一股洶涌澎湃的內力!
“難道說自己不僅僅融合了狄雲那小子的記憶,還融合了他的內力?”
估計也只能這麼解釋了,否則無法說明自己身體裡這突然而來的內力是哪來的!
其實狄雲練成神照經已經兩三年了,狄雲這小子爲了報仇,沒日沒夜的修煉這門神功,所以內力進境極快,短短三年的功夫,就積攢了一身精純的神照經內力!
現在這些內力都給血刀老祖做了嫁衣!
血刀老祖搬運氣血,只覺得自己身體內的真氣比原先深厚了好幾倍,不禁感嘆:“這神照經果然是一等一的內力,估計比那上榜的武林絕學也不差分毫!”
他目光如炬,冷冷的看向仍舊呆若木雞的冷月劍——水岱!
“水老頭,你是自己了斷呢,還是讓老祖我送你一程?”
水岱到底還是個老江湖,他哈哈一笑,笑聲裡滿是悲涼:“血刀老祖,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江湖弟子江湖老,我落花流水兄弟四人技不如人,死在閣下的手裡,也不冤枉!”
聞聽此言,血刀老祖倒是對這個白鬚如銀,相貌俊雅,豪爽正氣產生了一絲好感!
這水岱說到底也是個心疼女兒的主,爲了女兒,從中原追到這藏邊不毛之地,也算個至情至性的好漢!
血刀老祖忽然心中一驚!
自己怎麼還同情起這個老頭來了?這不像自己原來的性格啊!
可是他越是這樣想,心中越是感到迷茫!
西邊的花鐵幹早就兩股戰戰幾欲先走,此刻看到血刀老祖拍着自己的腦袋,以爲他犯病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花鐵幹轉身就想逃跑,誰知道腳下一滑,踩到了一塊石頭!
“嘩啦啦——”
“誰?”
血刀老祖忽然驚醒,循聲看去,只見幾百米外的懸崖峭壁上躲着一個人影!
血刀老祖心想:“反正這個水岱已經是甕中之鱉,不急於一時,先把小老鼠收拾了再說!”
他冷笑一聲,吸一口氣,展開輕功,便從雪面上滑了過去!
血刀老祖的輕功本就不低,現在獲得了狄雲的精純內力,來了一個踏雪無痕,身形猶如鬼魅!
花鐵幹回頭看了一眼,頓時亡魂皆冒,只恨老孃少生了兩條腿,拼了命的往山上逃去!
逃了十幾米遠,花鐵幹只聽身後呼呼作響,他用眼角餘光瞥着,卻見血刀老祖的寶刀已經橫斬過來,目標就是自己的腦袋!
“MD,這血刀老祖怎麼就喜歡砍人家的腦袋?”
這花鐵幹老師也不是吃素的,他以“中平槍”馳名武林,號稱“中平無敵”!
一手槍法馳名中外,絲毫不遜色於當年的孫悟空!
花鐵幹猛地轉身,雙手持槍格擋血刀!
“當——”的一聲巨響,刀槍相交,迸濺出火花!
原來這花鐵幹所使用的短槍連槍桿也是百鍊之鋼,非寶刀寶劍所能削斷。
但是血刀老祖內力深厚,這一刀雖沒有將花鐵乾的鋼槍劈斷,卻也將花鐵幹整個人給劈的飛了出去!
花鐵幹只覺得一股大力從短槍上傳來,兩條臂膀不停的震顫,鋼槍再也拿捏不住,噹啷一聲,掉落在山地上。
他的兩隻手虎口已被震裂,兩隻手鮮血淋漓!
血刀老祖得勢不饒人,當頭一刀就要劈死花鐵幹!
而花鐵幹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情!
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原來這花鐵幹跟原著的軌跡一樣,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原著裡面就給這個血刀老祖磕頭投降,沒想到死到臨頭,居然還是回到了歷史的正道上面!
血刀老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中好笑!
“什麼狗屁的名門正派?還不個個都是貪生怕死之徒?”
“追着老祖到處跑的時候說自己是南四奇,落花流水,現在怎麼不吹了?”
“你再落一個,流一個我看看?”
花鐵幹只顧着磕頭,額頭通紅,都快磕出血來了!
“血刀爺爺,饒命啊,血刀爺爺!”
血刀老祖眼睛一豎,怒喝道:“你這個老東西好不要臉,明明看起來你比我大,怎麼倒叫我爺爺?”
“那豈不是把我給叫老了?”
花鐵幹聞言一驚,怎麼這血刀老僧還在乎這個?
年齡什麼的,不都是女人才比較在意嗎?
“那請大俠指示,鄙人該如何稱呼您?”
血刀老祖眼睛一轉,覺得有趣,反正這裡大雪封山,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如果把人都給殺了,自己一個人有什麼意思?
“花鐵幹是吧?”
花鐵幹趕忙道:“老祖,您叫我小花就行!”
血刀老祖呸了一聲:“好吧,小花,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我有個要求!”
花鐵幹一聽不殺自己,臉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樣:“別說是一個要求,就是十個要求,一百個要求,我也絕對答應!”
血刀老祖滿意的點點頭,手中血刀一指!
“看見你的好兄弟水岱了嗎?”
“你,去把他給我殺了!”
花鐵幹千想萬想,也萬萬沒有想到血刀老祖居然會提這樣一個要求。
“啊?——這,這水岱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
血刀老祖眼睛一瞪,罵道:“你TMD還敢跟老子講條件?”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先把你給宰了,再去宰了他,反正也就是費一番功夫罷了!”
花鐵幹被血刀老祖的寶刀架在脖子上,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連忙磕頭如搗蒜:“去去去,我聽您老的!”
血刀老祖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趕快給我去!”
“這狗日的雪崩,把咱們都困在這裡,一點意思也沒有!”
花鐵幹被血刀老祖逼着返回了雪谷,水岱看到花鐵幹走過來,心中大喜:“二哥,你來了?”
“咱們兩個聯手,定能剷除血刀老祖這個惡賊!”
花鐵幹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血刀老祖晃晃悠悠的從花鐵乾的身後走出來笑道:“呦呵,還想聯手殺我?”
“你問問小花,他願不願意和你聯手啊?”
水岱看了一眼花鐵幹,又看了看血刀老祖,不知道這兩個人達成了什麼PY交易。
他手中冷月劍一指:“花二哥,這個惡僧可是殺了咱們陸大哥和劉三哥啊,你忘了咱們當初結義的時候說過的話了嗎?”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些,你都忘了嗎?”
花鐵幹被說的臉面無光:“四弟,我沒忘,我當然沒忘,但是咱們打不過血刀——血刀老祖啊!”
他把惡僧兩個字生生嚥了回去。
“四弟,剛剛老祖說了,只要我能殺了你,他就會放過我!”
“四弟,我不想死,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剛會走的兒子,我實在是不想死啊!”
水岱喝道:“他們血刀門的高僧,把‘信義’二字瞧得猶似狗屎一般,你向他磕頭求饒,是你自己上他的當了!”
“花二哥,咱們兩個聯起手來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自相殘殺,就是讓這個惡僧看笑話了!”
血刀老祖聽得煩了:“我說你們兩個婆婆媽媽的還打不打了?小花,要麼你就把水岱給殺了,要麼你就和水岱兩個人一起打我!”
水笙趴在地上,看不到這裡的情況,她尖叫道:“爹爹,花伯伯,你們可千萬別被這個惡僧給騙了,他一點信用也不講的!”
“我親眼看到他把自己的徒弟給吞到了肚子裡面,你們想想,他連自己徒弟都殺,怎麼會放過你們呢?”
血刀老祖本來還想看場好戲,聽到水笙的話,走過去將她從雪裡提了出來!
然後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臀上:“小娘皮,敢壞老祖的好事?”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好讓你爹爹和伯伯欣賞欣賞!”
水岱看的目眥欲裂,但是他自知道自己單打獨鬥肯定鬥不過血刀老祖,焦急的對着花鐵幹說道:“花二哥,你都聽到了,血刀老祖不能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