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大姐有些擔憂,三人都看出婆婆們說起那個地方都非常畏懼,但是人肯定是要去找的,大姐也很熱心,她給了一張名片說按上面的地址和電話找這個叫蔣大軍的人,他是中國人,在這裡開了個小旅行社。懂越南話,他在這邊時間待得長,比較熟悉這邊的風俗,去找他帶你們過去安全些。
周希睿和鍾躍明當即打電話聯繫上了這個叫蔣大軍的人,剛開始聽說是同胞失蹤了很熱心。但一聽到去屋瓦寨就推說有事去不了。害得兩人問了很久才找到他的旅行社,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巷子裡。這旅行社很小,面積就只有四十來個平方,和蔣大軍一起算才四個人。
蔣大軍很意外他們會找到這裡來,給他們泡了茶。兩人坐下後,也不想拐彎抹角耽擱時間,問他爲什麼不想去屋瓦山,蔣大軍沉吟了片刻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非但我不去,你們最好也不要去.”
“爲什麼?”兩人追問道,那蔣大軍碘着肚子,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猛吸了一口煙講道:“我也不瞞你們了,那個屋瓦寨裡住得全是他媽的巫婆,她們對中意的男人下蠱,讓你一輩子都得待在她身邊。更有慘的,如果被玩夠了,她們想什麼時候催動男人體內的蠱毒都可以,經常三五個月就會換一個,所以那裡面經常有男人莫名其妙的失蹤。”
他說到這拿出一張簽證給他們看,這是一個叫王竣的大學生,上面的標準像看起來眉清目秀的是個很陽光的男孩子。蔣大軍說:“看見這個大學生沒有,他是通過我們旅行社過來玩的,不知道怎麼沾惹上裡面的一個女人,被下了蠱擄去了寨子裡,一個月後找了個機會終於逃回到這裡。
但沒幾天便蠱毒發作,死的時候非常可怕,他皮下鑽出很多細細的蟲子,最後活活痛死的,當時我們旅行社的人都親眼看到了,爲這件事我們旅行社把家底都賠光了,你看現在搬到這麼個鬼地方。
周希睿和鍾躍明聽他這樣說,心中大駭,還有這麼可怕的蠱毒!但是無論怎麼說,人是要找回來的,等會回去問問小培,她們苗族也是用蠱出名的,或許她能有辦法。
他對蔣大軍說:“你帶我們去,給你二十萬怎麼樣?”“二十萬!”蔣大軍眼睛瞪圓了,他這旅行社正缺資金,這二十萬正好可以度過難關,但是一想到王竣死時候的慘狀,他還是咬牙搖了搖頭。
“五十萬怎麼樣?不行就算了!”周希睿說道,他看出蔣大軍內心的掙扎。“快答應吧!帶一次路就五十萬,你到哪找這樣的機會啊?”張躍明在旁邊幫腔道。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好!爲了這五十萬,我豁出去了!”蔣大軍跺了下腳站起來說道。“那你準備下,我們明天早上出發”,周希睿見他答應了,鬆了口氣,要是沒人帶路語言又不通,事情會變得相當麻煩。
回到賓館,周希睿立即召集大家說了這次去瓦屋山的危險,黎叔膽小聽到這麼恐怖的事情嚇得聲音發抖說:“到了那裡,我在山下等你們,看着行李吧!”
小培想想說:“那個大學生應該中的是野豬蠱,這種蠱很毒辣,一般不是很大的過節,苗家人都不會用的,現在知道這蠱的人很少了,現在石頭村那,就我爺爺還知道怎麼練這個蠱。”
“野豬蠱是在一種黑色的野豬的肚子裡練出來的,要在山上,找到快要生產的野豬,想辦法把它抓回來,先是喂藥草,讓母豬把小豬生出來,一直喂到小豬斷奶之後,小豬和母豬身上就有了藥性,然後等小豬開始自己進食的時候,再把練好的蠱殖進小豬的肚子裡,再繼續喂毒草,野豬的生存能力很強,所以是最好的器!
到蠱蟲的毒性越來越強,能夠把黑野豬殺死了之後,才把它從野豬的肚子裡取出來,再到山上去找黑色的野公豬!再把這些小豬肚子裡的毒蟲一起殖進去,慢慢的喂毒草,毒草的量慢慢的減少,知道里面的蠱蟲餓急了,反噬寄主,把公豬的豬肉內臟啃食光了之後,再相互撕咬,吃下同伴,這樣剩下的最後一隻才能用!
被下蠱的人必須定時服用解藥,否則裡面的蟲子將會破體而出,所以這個蠱我爺爺不准我用。“真是太嚇人了,那這個蠱的解藥是什麼?”張躍明好奇的問。“是梭梭草的種子,但也只能抑制,無法根除的”小培說道。
“如果無法徹底根除,那我們把劉鵬找回來不是也沒用嗎?反而會害了他!”周希睿爲難的說道。“呵呵,不用擔心,我們現在不是有這個嗎?”小培指指掛在脖子上的鎮魂玉闕,她說有這個玉闕,就可以將蠱毒用靈力吸出來。
這會兒大家都鬆了口氣,那個寨子最可怕的是蠱毒,只要能解毒,那個村子裡的女人不過就是些村姑罷了,不足爲慮。
第二天蔣大軍早早就來了,這傢伙碘着個肚子,圓滾滾的頭上,繞着頭有一圈稀疏的頭髮,幾根長點的的從左邊搭到右邊,小培捂着嘴在後面偷笑道:“這位大叔還害怕帶路,他這樣子長得很安全嘛!”周希睿拍了她一下,示意她別說了,小培吐了下舌頭不吭聲了。
蔣大軍帶着他們到城北租了兩輛麪包車向芒噴駛去,芒噴在老撾的邊境線上,到了那裡感覺很荒僻的一個地方。各人租了一輛摩托車沿着鄉村土路來到了屋瓦山不遠的一個村子,到了這裡周希睿把抱在懷裡的貓仔放到了地下,抱着這個大傢伙搭摩托車真是很痛苦,放下後趕緊伸伸懶腰,活動下筋骨,打量下四周才發現這山非常險峻,人煙稀少,熱帶雨林裡植被茂密。
他們找到村裡一戶農家,將行李留了下來,黎叔不願意上山,周希睿同意了他留下來,反正多上去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他想想把約翰也留了下來,他戶外運動經驗不足,這山勢這麼險峻,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安全些。
幾個人帶着貓仔艱難的往山腳走去,這裡森木茂密,雜草叢生,零星的幾叢白花在樹影間,被山風一吹忽閃忽閃的!最主要的,似乎沒有什麼路出入,只是在草叢中隱約有些人走過的痕跡,勉強算條小路吧!
那條小路走了大概兩三百米,就到了山腳下,再進去就全是上坡了,許多怪異的石頭從滿是爛葉的土地上冒出個頭來,陽光斑駁的透過樹影映在石面上,就跟一個個畫了鬼怪臉譜的面具憑空的躺在地上,甚是可怕!上了那山,我們才發現,原來那白花不少,路兩旁都是,花瓣潔白,成喇叭狀,只是整個花面卻是個五角星,整棵花呈灌木,葉面青綠,是手掌型的,背面的葉莖上還長着小刺!
小培想這花似乎在哪裡見過,對了,似乎是一種野生的曼陀羅,聞多了會昏迷的!阿措剛從揹包裡翻出風油精,卻似乎覺得這花可愛,低下頭去深吸了一頭,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撐着地面,卻還是找不清方向!周希睿一下子着急了,打開風油精,抵到阿措的鼻子下,他慢慢的清醒過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貓仔也嗅了那些花,打着噴嚏,周希睿趕緊也給它聞了一下風油精。
“這是曼陀羅,聞多了我們今晚就要在這裡過夜了,看來這一路下去都還有不少,小心點啊!給你們!”小培從揹包裡拿出幾條絲巾,在上面滴上幾滴風油精,給大家帶上,又在阿措太陽穴上滴了一點揉了揉,阿措總算清醒了下來!
小培也帶上了塗有風油精的絲巾捂住口鼻,指着這些白花說“這種花,我們那邊的山裡也有,不過我們一般都叫他頭暈花,屬曼陀羅科的!結出來的果子有點像沒熟的小番茄!“鬱悶,看着這麼漂亮,卻……”阿措遺憾的說道。
“有毒的植物多着呢,要不不小心碰上什麼,有些樹碰了會癢死你們!”小培說的是一種樹,樹葉上長有小絨毛,樹幹上卻還分泌一種不知道是氣體還是汁液的,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碰上了都會奇癢無比,這種樹是一種螞蟻的住處!
可是這山,越走越覺得奇怪,單說這個曼陀羅花,只是分佈在小路的附近,其他的地方就算是有,也只是零星的幾顆,明顯就是種子散落過去生長的,這路邊的卻是整齊得很,每隔一定的距離,必定會分佈上幾顆,看似隨意,卻是刻意的。
讓這個味道能夠濃郁的在這小路上散發出來!這茂密的山林裡,卻沒有鳥叫,就連動物的糞便,他們都沒有發現。直到走上了山腰,曼陀羅花似乎才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