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啊,第三章……碼字碼到想要吐血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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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在夏初的時候,提前來臨。本來安兒還擔心,會在麥子和水稻芽花的時候降下暴雨,影響了莊稼的收成呢!幸好天公作美,雨季在麥子抽穗前,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據族裡有經驗的老人說,往年的雨季,持續時間長,而且單狂風暴雨的時候,就佔雨季的大半。安兒坐在磚木結構的房子裡,望着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擔憂。

無論她還是泰雅部落,對於大面積地種植莊稼,都是第一次嘗試。她知道水稻對於雨水的要求比較多,雨季不但對它沒有什麼影響,還會對生長有利。可是,旱稻和小麥呢?會不會因爲雨水太多,而導致漚根和減產?

可是,老天下雨不是人的意志能夠左右的。雨,一連下了五六天了,雖然不是特別大,卻把地澆透了。透過窗戶向外望去,村子裡的樹木和院子裡的蔬菜,被雨水沖刷後,綠得好像能夠滴落下來似的。

安兒有些不放心,從窗邊的桌旁站起來,披上了蓑衣就要出門。正在倒騰他的草藥的銘,連忙放下手中的草藥,擡起頭來問道:“安兒,你要出去?外面還嚇着雨呢!!”

達兒也點頭道:“是啊!雖說已經夏天了,淋了雨還是會生病的。安,幸好我們用紅磚建造的房子都已經完工了。要不然,這雨不停地下着。還不把牆都泡成爛泥了??”

部落裡大部分的紅磚房子都已經竣工,只有五六家剛剛加入泰雅的,牆體只建了一半。不得不擠在別人家裡。

部落裡除了族長,和選出來不久的長老,以及那個老得看不出他歲數的大巫,全部族人房子,都統一規劃:三間敞亮的堂屋,一間廚房,一間雜物室。至於牲口圈、柴房什麼的。都要後來自己添置。

族長的房子則是安兒自己親自設計的小小四合院,正房也是三間的,兩邊各有兩間廂房。廚房雜物室柴房牲口圈一應俱全,就連原來的籬笆院子,也換成了磚體的圍牆呢!!

尤其是牲口圈,爲了兩隻賴在她們家不走的劍齒虎父子。再加兩頭猛獁象。她特地在後院蓋了個大大的磚木結構的棚子,故意把地基打高,即使下雨裡面也很乾燥。

兩頭劍齒虎,現在已經把泰雅部落當做自己的家了。每天早上的時候,狩獵隊出發去狩獵,它們父子倆也跟着去捕食了。不過,狩獵隊當然不會讓它們跟自己一道兒,免得嚇跑了他們看中的獵物!

爲了不跟狩獵隊爭獵物。兩頭劍齒虎特地跑進內圍地帶狩獵。它們倆總是外面吃個半飽,然後帶着一部分獵物回來。讓安兒給它們做成各種美味來解饞。往往,它們帶回來的獵物,都比它們吃得要多,每次都能剩下一些。安兒就理所當然地把大腿之類的好肉,扣下來當工錢。免費的廚師,誰幹?

雖然進入了雨季,狩獵隊們依然披着蓑戴着笠,進入森林或草原打獵。因爲雨季阻擋了其他部落來交換的腳步,磚窯廠和製陶組都已經停產休息了,下雨也會影響燒陶的質量的。

兩頭劍齒虎也冒雨出去狩獵了。自從它們的傷痊癒後,就一直自食其力,不給泰雅部落添麻煩——雖然,它們兩個傢伙的存在,從來都沒少過麻煩。

雨季也給狩獵帶來了難度,部落裡的男人們幾乎都出動了,這是晴天時很少見的現象。鷹葉和阿布,各自帶領一個小隊,進入森林中捕獵食物。家裡只剩下安兒、銘和達兒這個小屁孩。

因爲自己在家裡憋屈了幾天,達兒就以爲安兒想出去透透氣呢!不過,五歲的他卻把安兒列爲了保護對象,生怕看起來柔弱的她,因爲“貪玩”而生病了。

安兒回頭看了他一眼,拎起他的小小蓑衣,問道:“我要去田裡看看,你要跟嗎?”

達兒想了想,道:“好吧!爸爸說了,他不在的時候,我要看着你,保護你!外面雨挺大的,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小傢伙鼓着包子臉,小大人似的模樣,看起來特萌特有趣!安兒捏了捏他軟軟的小臉,幫他穿上蓑衣帶上斗笠,牽起他的小手,順着村裡的石子路,朝着莊稼地裡而去。

或許雨下得時間不是很長,旱田裡面並沒有積水的現象,安兒的心微微放了下來。不過,她看着地表泥土含水量較高,如果不做好排水工作的話,只怕會真對莊稼產生影響呢!

她在地頭存了一半水的小溝裡洗了洗沾滿泥土的手,朝着水田而去,卻發現水田間的阡陌都被田裡滿溢出來的水沖垮了,有些水田裡的水順着沖垮的地壟淌了出來,露出了黑褐色的土地。

她輕輕嘆了口氣,把褲腿捲到膝蓋處,脫了鞋子下去,把被水沖壞的地壟,一點點地重新弄起來。達兒見狀,忙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道:“安兒,我去叫人來!!”

安兒來不及叫住他,小傢伙已經撒開腳丫子跑走了,身上的葛布衣服後面,清晰可見被甩的泥點。安兒心中又嘆了口氣:看來小傢伙的衣服,今天又要洗了,只不過這連陰天的,洗過了很難幹。達兒去年分到了兩身葛布衣服,昨天弄髒的那套還沒幹呢,今天又……看來,那傢伙晚上要光屁屁了!

達兒很能幹,很快從部落裡叫來幾十個男女老少,大家齊動手,很快把水稻田整理好了。安兒看看天色還早,又帶領大家在旱田裡挖出來許多排水溝,並且把地頭的溝加深了許多,免得滿了倒灌回田裡去……

農活可真是個體力活,當傍晚狩獵隊的勇士們回來的時候,宣佈收工的安兒,覺得自己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還是阿布這個專屬按摩師,給按了好久太緩過勁兒來。

鷹葉聽說了田裡的一些隱患後,分配好獵物之後,就帶着百十口子精壯勞動力,把地頭的水溝挖深了許多。

又過了幾天,太陽好像罷工了似的,依然沒有從雲彩裡冒出頭的意思。天空好像漏了個洞,雨水從洞裡潑下來。雖然在老族人的眼中,這樣的雨算不上什麼。可安兒心中的憂慮,卻越來越重。

碧清河水已經漲了兩米高,和外面護城河想通的田間水溝,也快要漫到田裡來了。安兒帶領族人們,挖了土把水溝兩邊加高加固,田裡已經排了好幾次水,如果雨再這樣下下去的話,只怕要不了幾天,田裡就一趟明——旱田都變成水田了。

更令安兒擔憂的是,小麥和水稻已經有抽穗的趨向。她知道,小麥和水稻是由風傳播花粉的。如果在這時候抽穗開花的話,雨把花粉沖掉了,莊稼無法授粉,到秋季的時候,只怕會顆粒無收!!

面對着大自然的威力,人的努力實在是太渺小了。難怪說農民們都是靠天吃飯呢!!老天爺如果給你口飯吃,就會風調雨順;老天爺如果發威了,只怕會影響莊稼的生長,造成天災!

唉……難道這一季的種子,就這麼白白浪費了?難道全族人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若是這次種田失敗了,族人們會不會因此對種植失去了信心?若族裡下次再發生缺少食物的現象時,族人們會不會還站在她這一邊?種子還能不能被保住?

安兒雙手合十,輕輕閉上了眼睛,無聲地祈禱着雨季快點過去。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着,熊貓眼都出來了。她還經常去騷擾族裡有經驗的老人,詢問他們雨季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過去,得出的答案,卻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天上的神明啊!借用您的名義並非她有意爲之,您開開眼,發發慈悲吧!請庇佑那些虔誠信任你依賴你的泰雅族人們吧!!

不知道是老天聽到了她心中的吶喊,還是雨季有縮短的趨勢。本來被預言還有十幾二十天的雨季,在十天之後戛然而止。厚厚的陰

雲終於透出一個縫來,太陽懶洋洋地探出半個臉出來。

隨着安兒情緒越來越焦躁,部落裡的族人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對於種植他們看得並沒有安兒那麼重,習慣了圍獵採集生活的他們,有沒有收成對於他們來說,結果不是那麼重要。

只不過,安兒一再地爲他們描畫出一個美好的圖畫,讓他們對那樣的生活燃起希望的火花,讓他們覺得那樣的生活也不錯。當看到禾苗一天天長起來的時候,心中的這朵本來微弱的火花,才漸漸地明亮了起來,卻並沒有造成燎原之勢。

安兒對莊稼的憂慮,族人們也是看在眼中的。有好多與之交好的族人,時不時上門安慰安慰她。以前雨季對原始人們的生活並未有多大的影響,他們也不去管雨什麼時候結束。可是,這個雨季,泰雅部落的六百多族人們,無比期盼着雨季趕緊過去,不爲了莊稼,而是爲了安兒。這個雨季,安兒本來纖瘦的身板兒,明顯地掉肉,都快瘦成柴火棒了。此時的安兒,可以說是整個泰雅和虎族的精神支柱,她可不能倒下啊!

好在莊稼總算熬過了漫長的雨季,雖然也有一些損失,卻頑強地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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