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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號教學樓是全校最高的教學樓,也理所當然的成爲李昭然最愛去的地方,在那裡有一種俯視衆生的感覺,朦朦朧朧卻也讓人慾罷不能。閔慶勳坐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滿地的肯德基紙袋和沒有吃完的薯條,漢堡,雞米花以及半杯的美年達和土豆泥。
閔慶勳將手中的漢堡解決完後終於想到還有一個人沒有吃完自己的午飯,“瞄兒~,過來吃完飯再東張西望啊!”閔慶勳隨意的招手就像呼喚自己家的寵物一樣。
李昭然略帶邪氣的眼眸瞟了一眼閔慶勳,“小寵物吃飽飯了就不認主人了是吧?”
閔慶勳也不介意李昭然公然的挑釁,在他眼裡,這樣的李昭然不過是她特有的撒嬌的方式罷了,他也斷然不會同她去鬧得,“閔慶勳,你看。那是溫宇翔和錢心蕾吧?他們搞什麼烏龍?”李昭然突然轉頭對閔慶勳說話。
閔慶勳輕輕將自己的身子探出半米的距離,細長的桃花眼微微一斜,“你們家的孩子就沒有一天是乖乖的當個好孩子的,就連那麼乖的溫宇翔都被帶壞了,哼哼~!”
“我們家孩子?現在除了莫非,我誰都不認!”李昭然重重的走回閔慶勳對面,抓起雞米花泄憤一樣塞進自己嘴裡,“莫非?她人呢?你見了?”閔慶勳笑着問。
“我能見上她嗎?你可別氣我!”李昭然拿起一個雞米花扔向閔慶勳,“小姐,咱能不浪費糧食嗎?浪費糧食和殺人同罪!”閔慶勳敏捷的接住雞米花不滿的說道。
“我再浪費也是浪費的中國的,又不是在你們那個國家,連糧食都沒得賣!窮的只剩下鈔票了,還吃飯?吃鈔票去吧!”李昭然兩眼一瞪反駁道。
“你的嘴呀,就沒有饒人的一天!”閔慶勳笑着說,小野貓就是小野貓,永遠都這樣厲害,一句話不順心就揮爪子抓人了。“不對呀?什麼叫[我們那個國家]?我也有中國血統的好不好?我也很愛國的好不好?”閔慶勳一口正宗的方言說道,“我五歲就從韓國回中國來了!”
“你是有中國血統沒錯!但是你父親是韓國人吶,我們中國曆代就是從父的,沒聽過從母的。不是我們不要你啊,誰讓你沒有個中國的爹呢?你還愛國?你還五歲就來中國了?我真不好說你,你就是生在中國也沒用,你照樣不是中國人。”李昭然翻着白眼說。
閔慶勳無奈的躺倒在地,反正他也說不過李昭然乾脆就什麼也別說了,李昭然看着溫宇翔和錢心蕾一同走進二號教學樓後長久的盯着空曠的校園發愣,自從莫非回來之後好像一切都改變了,白穎對莫非的不滿逐漸變深,蘇顏洛似乎受到了白穎的影響開始不信任莫非,對溫宇翔越來越多的迴避,而自己也對她們心生不滿,莫非明明都是爲了她們好卻反倒成了她們眼中的罪人,最可惡的就是楊思辰,他明明知道一切卻什麼都不解釋,李昭然也氣莫非,總是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有些人不吃苦頭是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幹嗎總要管別人的閒事?
李昭然突然有些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莫名其妙的想要發脾氣,卻也找不到發泄的地方,擱在心裡說不上的滋味。
沈嘉琪坐在學校綠化帶的長廊上隨意玩弄自己的頭髮,身邊或站或坐着幾個女孩子,柴菱籬掛斷電話微微轉頭看着沈嘉琪,“籬籬,怎麼樣?”沈嘉琪並沒有擡頭去看柴菱籬便開口問到。
“她後天便會回來了。”柴菱籬將手機放進口袋裡說。
“後天……”沈嘉琪眼眸半眯着,擡頭看着長廊外的天空,透過長廊她只能看到五號教學樓的的天台而已。
“回來就回來了,怕什麼?”額前挑染着一撮藍髮的女孩子笑着說,沈嘉琪忽然皺眉卻並沒有回話,只是將全部神情放到她眼眸所看到的位子上,柴菱籬順着她的眼眸看去竟是閔慶勳的身影,她並沒有看清閔慶勳是不是看到她們了,但是她確定那肯定是他。
“趕緊走。”沈嘉琪站起身子壓低聲音說。
“走吧。”柴菱籬也笑着接過話,沈嘉琪故意放慢腳步走在最後,雖然她也不能確定閔慶勳是不是看到她了,但是她確實看到閔慶勳往她這個方向看了。
回了教室,大部分同學都還沒有來,沈嘉琪附到柴菱籬耳邊說了一些話,柴菱籬點點頭,沈嘉琪坐回自己座位上,脣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卻也不知爲何。
閔慶勳懶懶的回了頭,嘲諷似的一笑,淡然的掃了李昭然一眼,只見李昭然把玩着手中的手機只顧着低頭髮信息也不併不回頭看他,“莫非什麼時候回來上學?”閔慶勳突然問了一句。
“後天,她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這也才見好就回來了。”李昭然笑着回答,一雙水漾的眸子淡出藹藹的笑意,閔慶勳收回自己的目光,表情未變,只是眼神更冷了些,卻也只是片刻便閉上眸子了。
錢心蕾收起手機隨手刪了信息,溫宇翔回頭,“怎麼?有事?”
“我能有什麼事。”錢心蕾笑着說,眼眸變得彎彎的,“不過,我倒是替學長擔心些。”
溫宇翔微楞,“我?我怎麼了?”
錢心蕾睜大眼睛吃驚道:“怎麼,我替學長操心着,你自己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替**什麼心?”溫宇翔奇怪的問道,脣邊盡是笑意。
“喂,難道你不想和蘇顏洛學姐和好嗎?虧我還絞盡腦汁的替你想法子,你倒好,忘的是一乾二淨啊!”錢心蕾撇着嘴說道。
溫宇翔僵了臉,低頭不語,半響才嘆氣微笑:“你這小丫頭,竟是瞎操心,我和你學姐……大概也就是這樣了,怕是再不能回到從前了。”說完淡淡的笑着,卻露出一絲的寂寞。
“學長可曾後悔過?”錢心蕾突然問,大大的眼眸清澈透明。
溫宇翔轉頭看向窗外,午後的陽光肆意親吻他的側臉,明晃晃的竟將他的側臉勾勒出淺黃的輪廓,“……後悔又如何?這些也由不得自己控制……若是能倒回初見的那一刻,我是萬萬不會……”
溫宇翔停頓了下來,後半句並沒有說出口,只是無奈的笑笑,“或許我們都還小,那裡知道什麼是【愛】呢。”溫宇翔喃喃自語,心裡卻是鈍鈍的疼。
錢心蕾心如明鏡,自然知道溫宇翔所說的‘萬萬不會’之後的話語了,人家都說破鏡難圓,豈不知有了裂痕的鏡子也已經不能消除痕跡。
“會長也不必煩心,也許過一段日子自然也就好了,人家不是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嗎?”錢心蕾笑着說,溫宇翔也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思想,快要失戀的人經得住她這個的打擊嗎?
“不說這個了,工作要緊。”溫宇翔笑着打斷兩人的話題,繼續工作。
下課之後蘇顏洛收拾畫具走出畫廊,馬上進入高三就面臨聯考,人家都說藝術生成績低好進大學,只有真正的藝術生才知道,學藝術又要學文化課,根本就是超負荷的學習,想進好大學還是憑成績說話的,蘇顏洛再度嘆氣。
這就是提前做準備,所謂的笨鳥先飛或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罷。蘇顏洛想仰天長嘆,爲何不能把昭然那麼良好的天分給她呢?
“蘇顏洛!!!”正在蘇顏洛自怨自艾的時候,白穎高分貝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蘇顏洛兀自鼓起臉頰翹着嘴脣,“作甚麼啦,我又不是聾子。”
“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聾子?我看你快成瞎子纔是!”白穎恨鐵不成鋼的猛戳蘇顏洛的額頭,“哇哇,好疼的!”
“疼死你纔好!”白穎瞬間恢復了驕傲的樣子,迅速又變成巫婆,“你知不知道,你的溫宇翔,和那個錢心蕾有一腿。”白穎將【你的溫宇翔】這幾個字咬的格外清楚。
“嗯?”蘇顏洛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黑眸透出迷茫的樣子。
白穎恢復平靜,雙手叉腰,“我就說,這個錢心蕾一看就是特別叼(注:方言,厲害的意思)的人。”
“她和宇翔?”蘇顏洛重複了一遍。
白穎冷眼看着蘇顏洛,“你到底怎麼想?溫宇翔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一直也有些人喜歡他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溫宇翔喜歡你,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固執的追求者,就算有溫宇翔也會坦白的說他有戀人了,但是錢心蕾怎麼就是例外呢?洛洛,不是我說哦,你要小心了,通常這樣的情況出現證明這個男人很可能對她動心了哦,纔不會直接的果斷的拒絕她。”
“啊?”蘇顏洛似乎還是不太明白,她確實不太明白,但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會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和那一瞬間仿若被突然緊緊的攥住心臟的驚嚇和疼痛讓她緩不過神來,指尖冰冷的僵硬換回了蘇顏洛的理智。
白穎看着蘇顏洛,漂亮的挑眉,“說你呢,聽着沒?”
“哦,聽着了。”蘇顏洛苦笑着,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只得自己發呆。
“氣死我了,你過來看看。”白穎一把拉過發呆的蘇顏洛指着窗外的兩個人說,“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那個錢心蕾真夠不要臉的,巴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你家溫宇翔身邊。那個笑容,有夠礙眼的。”白穎嘲諷的說着。
蘇顏洛看着校園裡那兩個人,錢心蕾專注的眼眸溫宇翔微笑溫柔的臉龐,果然真的很般配的兩人,連氣息都有些疼了。“應該沒什麼的,可能兩個人在談公事吧!”蘇顏洛淡淡的替兩人解釋着,彷彿這樣說能安慰自己一般,本能的替他,也替自己找一個藉口,不需要面對,也不需要知道什麼,只是這樣就好,她還可以仰望着學長,那纔是她要的愛情。
“果然是這樣就好了,不過你們這樣也總不是個事吧?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沒得到的時候是個寶兒,得到了就什麼都不是了嗎?”白穎又像是對蘇顏洛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豈不知無心的話卻被蘇顏洛記在心上。
“也不知我們是怎麼了,難道真的變了嗎……現在的我,不想想太多,只想好好準備高考。穎,一切就順其自然吧!我相信宇翔。”蘇顏洛有些憂鬱的開口。
現在的她們,彷彿經歷了太多,四個人原本親密無間的感情,現在似乎越來越淡。昭然天天和閔慶勳在一起,莫非要不就是身體不好請病假,要不就是和昭然在一起。四個人的時間似乎再沒有過交集,就連楊思辰也不能常見了,高三的他要面對的太多她不忍心總是去打擾他,只要默默地看他一眼便好,別的再不敢奢望了。
初冬的陽光還帶着一絲暖暖的味道,轉眼間竟又是一年要過去了,用不了半年楊思辰就要畢業,而他們也終是要進入高三,與學習功課相比感情暫時放在一邊纔好。蘇顏洛暗暗下定決心,再給自己一年的時間,若真不能忘記她便要生死相隨,總有一天他會被她感動的,現在她要做的,便是努力追上他的腳步,要有資格站在他身邊才行。
溫宇翔凝視着蘇顏洛遠去的背影,難道他付出了這麼多也僅僅只能凝望她的背影嗎?黑曜石般的眼眸渡上了難以泯滅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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