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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朝着她胸前瞥去,黑色吊繩之下的晶石散射出光芒。竟是在這女人的手裡?
“不好意思。”紀無雙的手臂忽而被撞了一下,轉過頭,一姑娘應聲倒地。
女人連忙扶起她,“怎麼樣?有沒有事?”她像是很緊張,可能因爲,她也是女人。只不過——她胸口的黑晶石怎麼辦?偷回來?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紀無雙回頭,才發現倒地女人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連忙說道,“不是我推的。”
女人轉過頭,很是奇怪地看着紀無雙。分明很明顯,這些傷不是跌倒所致,但這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幹嘛?
“我是說——這位姑娘應該是受了毆打。”
“打你的人是誰?”女人問她,她也不回,只是止不住哭泣。無奈中帶着些許自卑,咬着嘴脣淚如雨下。
“這到底,哎——”二隊長髮話了,“依我看,就是那女人的丈夫虐待她,這身上指不定還有別的傷。”
話音未落,街口一人果真大步流星而來。
“臭婆娘!又死去哪裡了,讓去買個東西,半天不見人影!”
目光聚在那彪形大漢的身上,果真,這是那女人害怕的原因。
大漢瞥到這兩邊捕快,自然也沒好意思繼續罵回去,只是一手用力扣住女人的肩。
“夫人,怎麼去了那麼久——我在家都等急了,快快回去啊。”
肩上那隻手被那女人一手反扣住,“您夫人,似乎不願同你回去?”
目光與他那身形一致,都是一副見之就避的架勢,此時女人上去,指不定會受上一頓打。這樣,就可以趁機拿走黑晶石,逃之夭夭……
“我說——這是我的家事,就算是府衙的捕快,也沒資格管,難不成,你還要欺負我這小老百姓?”
二隊長在她耳邊小聲問,“要不要多找幾個兄弟?”
女人對付這種男人自然有辦法,但身旁那人的目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女人抄掌而去懸於半空,分明只是想要恐嚇,“您夫人身上的傷還有待查驗,我想,若有需要,衙門會讓你去配合工作。至於資格——天子腳下,您也可以找天子理論法度。”
肩上粗掌一鬆朝着女人一手掄去,迅雷不及掩耳間,女人早已退身一米外,執劍而來。
一聲劍鳴,男人粗掌間裂出一道血痕。
淡然一笑,紀無雙從未見過這樣快速的決斷,就算是衙門中人出手前也會思量一下。
“你——我要去府衙告你!你出手傷人,所有人都是看着的?”
女人朝着身側圍觀的衆人看去,“有誰看見?”衆人連忙搖頭,誰都知道鳳小姐的脾氣,誰敢惹上鳳小姐,她可是要和他拼命的。再者說,這男人本就該受這一劍,狂妄自大,真該。
淫威之下,男人只能灰頭土臉被帶回去。
想不到這件事如此輕鬆就被解決了,紀無雙的黑晶石還在那女人的身上,真是糟糕——
二隊長緩了步伐,特意告訴他一聲,“想清楚了,咱們鳳大人可都開口了,要是許了,就明日一早來報道。”
巡捕房——
對!這女人也是巡捕房的,自然可以在巡捕房下手,他公子無雙,可從未失手過。
……
“來了?”鳳大人坐在桌案前,翻看案卷眼神沒空去瞧他。
但看她這樣,彷彿知道紀無雙今日回來。
身後一同僚招呼着他,“今個兒鳳大人正接了一樁大案,剿匪大案,你可別打擾她,還是跟我去後院看看。”
紀無雙來,就是爲了她,後院?他去後院幹嘛——
“我可聽說了,昨日你一手製服了小毛賊,真厲害!”同僚誇讚了他幾句。
“不知——這位鳳大人是什麼來頭?”對,這女人究竟什麼來頭。
“喲!”同僚眉間一抖,顯然看出他的來意不一般,“該不會是看上我們鳳大人了?那我可勸你不要,這娶回去該有多無趣。整日就知道,寫卷宗,看案卷,查看現場,就連死屍都不放過。”
“死屍——”他半張着嘴。
“我是說檢查屍身。”同僚眉間再一抖,“不過,我可聽說了,這鳳大人的祖輩都是捕快,可謂是正義凜然的一家子。所以,這樣的女人娶回去,豈不是天天被數落得五體投地。”
她的祖祖輩輩都是捕快,真是巧,他的祖祖輩輩都是神偷。還真是孽緣——
“不過,爲何今日,鳳大人會出手傷人?”
“這個啊——”同僚有些難以啓齒,“因爲鳳大人的一個好友就曾被自己的夫君打死,我記得,當初還是鳳大人親自辦得案。只可惜,那個丈夫沒有處死,只是流放之罪。”
怪不得,她忍不住怒火;怪不得,她身爲捕快卻逾越了捕快之職,動用私刑。
“對了,還未請教過兄弟大名?”
紀無雙愣了愣,自然不能說大名,“小弟紀忘。”紀忘——虧他想出這樣一個名字來。
同僚笑道,“那我可不敢忘記。我比你年長些,你喚我朱哥,我就叫你,小紀如何?”
紀無雙愣愣點頭,自然他不是來攀親戚走朋友的,最終要的黑晶石,究竟去哪兒了?
……
神偷束手無策,要是在天之靈的祖先知道……不對,這黑晶石在鳳大人身上,與其他去取,不如讓她自己拿起來。
紀無雙端着茶水,已經過了半天時光,那鳳大人還埋頭查看案卷。朱哥說的不錯,就是個正義凜然得不能再正的女人。要是娶回家,豈不是——
茶水忽而倒了她一身,這澆的姿勢還真看不出是故意的。
從頭到腳,一澆而下。
“你!”她竟然起先護着那些案卷,真是個怪人,紀無雙搖頭,緊接着碰上她正義凜然的雙眼。
“你可知這些案卷有多重要?”她拿着衣角乾淨處,輕輕拭去茶水漬,“這都是很多前輩查案的心得,還有的是用生命換來的情報。你怎這樣不知輕重?”
他有些愧疚,但紀無雙的愧疚之意也不會維持很久。
冷眸中看見那人慌亂的背影,爲何弄得一身溼,不先顧着自己,反倒顧上了那些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