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傲對這直腸子的大悟一向頗有好感,便是上次困仙谷之戰,也沒和他正面交手,不想此次他竟會首先向自己發難,擔心着嫣蘭,惱火道:“蠢和尚你說什麼呢!我沒時間跟你廢話,給我讓開!”最後四字喝出,聲波席捲,四周山坡簌簌有聲,竟是震斷不少雪層,山下羣人臉色俱變,緊張地看着四周,生怕發生雪崩。
大悟卻少了根筋似的壓根兒不知道害怕,大嗓子叫道:“你以爲你嗓門大我就怕你啊!我知道你驕傲駙馬天下無敵,可我也頂多把這條命給你,還清你前幾次的救命之恩!至於你欠我的,我也在這一次全部收回來!”
覺悟看向焦傲的眼中盡是無奈,不過也只有同師父站在一條戰線上。
焦傲冷冷一笑,“你欠我救命之恩這的確不假,至於我欠你的……哼,我好像從來沒欠過你什麼吧。”在他心裡,自己從他那學得佛掌、伏魔功也不過是爲了救他們,並不是自己巴着他求學。
大悟重重一哼,把沉重的伏魔杖朝他一指,金環碰撞杖身發出丁當脆響,“你欠我師父的命!我師父以前雖然整得我苦,但他終究是我師父,卻被你活活折磨死,我今天拼了這條命也要爲我那師父報仇血恨!”
他此話出口,龍行空、陶遁、毛九天、清風子也都誓言要焦傲償命,或爲師父、或爲父親、或爲師兄。
焦傲自然知道他們父輩是誰,略有驚疑,“你們說陳雲那五個老傢伙死了?”
清風子踏前一步,怒容滿面道;“驕傲!我陳雲師兄不過就是以驚天九算算了一卦,原本都已隱居深山,你要找我們那是我們自找的,可你竟然對退隱的老前輩們下此毒手,便是傾盡道界之力,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除了周真人面色不定,閣皁山所有弟子跟着大聲助威,然後龍虎山、茅山派以至其他各門各派都出聲討伐。
焦傲看馬家的人並沒出聲,也不知他們是因爲死去的前輩中沒有馬至道,還是因爲他們還念着舊情,大聲道:“我沒殺他們!”
“哼,你這話還是拿去騙三歲小孩吧!”
“驕傲駙馬,好歹你也是三界聞名,你敢做就別怕承認!”
“嘿,現在知道怕了,當初你對老前輩們下手時可想過今天!”
……
壓根兒就沒幾個人相信。又或許,不論大家相不相信,都想借此將他一舉消滅,終究,困仙谷一役,道界與屍族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焦傲後面屍王跳了出來,“混帳!你們竟然敢不相信我女婿!我女婿說沒殺他們就沒殺他們!我們只是將他們迷昏了而已,根本就沒再動他們!”
不知誰叫道:“道長,還跟他們廢話什麼,直接滅了爲前輩們報仇便是!”
登時山下迸出五光十色一大片光芒,顯示出衆多不凡的法寶,卻沒人敢當先向焦傲動手的,因爲這裡沒人不清楚焦傲的厲害,跟他動手,那就只有一個結果——死!相信沒人真正可以視死如歸的。
忽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怎麼道界的人就只會裝腔作勢不敢真的動手啊?”原來是妖界的人開口諷刺了。
羣道怒目相視,不過確也放不面子,不少人當下就要動手,周真人忽然開口道:“衆位且退下,讓老道以天師符與驕傲駙馬一會!”
羣道巴不得有人站出來的,二話不說全都退開。周真人手下散開一片黃光,腳下便升起一片飛毯似的的符紙,“飛遁”天師符載着他飛到半空,朗聲道:“驕傲,陳雲師兄待我如同手足,此仇不可不報。事了之後,我自會自我了斷以還你救命之恩!”說罷雙手劃個太極,立時風雲涌動,一團混沌糾察他身體周圍,黑白相繞,隱約可見一個渾濁的太極圖案。
焦傲心知他閣皁山絕學“乾坤符”施展出來,一場雪崩那是免不了的,便要趕他出手之前把他拿下,正要出手,忽聽萬馬奔騰似的轟隆聲響,來自西邊……不是,是來自東邊?!也不是,難道北邊?
衆人環顧四周,便是妖道雄者,也只有恐懼驚叫的份,三面山坡上都有一條沸騰雪龍傾瀉而下,巨大的力量拉斷重重雪層,以勢不可擋之勢摧毀途中的一切阻礙,大樹連根拔起,岩石紛紛撞飛,向着山下那羣渺小的存在發出咆哮的轟擊。
沒人有自信能夠抵抗住這同時爆發的三處雪崩天威,在那吞天食地的雪龍巨口面前,所有人,所有妖都只有各自逃命的份,有飛遁符之類法寶的紛紛升空而起,有翅膀的使振翼的頻率達到一生之中的輝煌,以前對妖精不屑一顧的人,此刻都恨不得跟那羣妖精一樣能夠四腳狂奔,剩下的那羣腳慢而又沒法寶相助的,就只有急撐氣罩硬抗了……
不過逃離生天的人也還來不及慶幸,滿天紅光伴隨着高亢怪鳴,天邊洪流一邊席捲而至,那些剛剛藉助法寶騰上半空之人和那些鳥類妖精,根本就沒躲閃餘地,被那紅光穿入體內,一個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經兩眼空洞,冒出隱隱紅光,有人背後竟是伸出兩隻血紅巨翼來,是被翼蝠上身了!
混亂驚叫中,山下亂奔逃竄的也不免罹難,無數的翼蝠自上空俯衝而下,剛剛纔經歷生死狂災的衆人根本還來不及擺脫心中的驚駭,就莫名其妙沒有了意識,被翼蝠給控制住了。
至於那些功力深厚的,翼蝠不敢貿然上身的,則被翼蝠控制的同伴們團團圍住。
只聽一個大笑聲自焦傲對面一個山頭上傳下:“這麼盛大的聚會怎麼能少了老夫呢?哈哈哈哈,衆位道友,十四年後,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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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想開新啊想開新。。。儘量壓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