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的記憶不相通嗎?”齊夏問。
“目前看來是的。”
“也就是說你們倆沒有辦法得知對方的想法,自然也沒法同步記憶……”
“不……”陳俊南伸手打斷了齊夏,“要說「溝通」..…確實有個辦法讓我們二人可以得知對方的想法。”
“什麼?”
陳俊南聽後微笑一下,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條,伸手在齊夏面前打開了。
“因爲死的次數太多了,我有留下遺書的習慣.…….本來這封遺書是留給你的,但卻陰差陽錯的回到了我的手中。”
齊夏探頭望去,那封遺書寫的非常潦草,不知道陳俊南的字體本就如此,還是寫這封遺書的時候處於慌亂之中。
老齊,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是死了。
怎麼樣?
這開頭嚇一跳吧?
哈哈哈哈。
小爺我準備去地蛇的場地轉一轉,要是活着回來就給你講講小爺的豐功偉績,要是沒回來就下次再講,反正你得聽。
當然也不排除我一上頭和他賭了命,那結局就不好說了。
不管怎麼樣,這封遺書還在,你應該能腦補出小爺的颯爽英姿吧。
對了,我想起來我要說什麼了,天蛇極其護短,倘若我真的幹翻了地蛇,八成會有一書呆子出來尋我,你們和我出自同一房間,也有可能被盯上。
換句話說,只要見到了那個書呆子,便證明天蛇也離開了列車,而傳說天蛇是天龍的得力助手,若是連天蛇都離開了列車,便證明其他天級全部出動,小爺建議你打地洞逃生。
我見過的「天級」生肖僅三個,但他們一個比一個難搞。
但話說回來,若是天蛇沒有現世,那一定要等我回來再行動。
我懷疑整個「終焉之地」見識過天馬和天虎手段並且還保有記憶的人只剩我了。
就這樣吧,此致敬禮。
不用回信啊,我根本收不到。
......
齊夏看完這封「遺書」,再一次擡頭盯着陳俊南的雙眼。
是的,有件事他沒提。
關於「天級」。
通過陳俊南剛纔的講述來看,他們的經歷不足以觸碰「天級」,那陳俊南有什麼理由認識他們?
“這上面寫的三個……人。”齊夏隱去了不必要的詞彙,對陳俊南說道,“你是從哪裡見過他們的呢?”
“在你「消失」之前。”陳俊南迴答說,“那時有一半的……人,出動了,甚至還發動了遊戲。”
“什麼……?”齊夏揚起了眉頭,“到底是什麼遊戲?”
“基本上可以說是.…….「洗牌遊戲」。”陳俊南嘆了口氣,“在他們的遊戲當中我們根本不必考慮怎麼才能「贏」,能想辦法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正在此時,門外靠在牆邊的身影終於走了過來。
衆人回頭看去,錢五正拿着香菸站在那裡。
陳俊南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感覺並沒有什麼印象,直到目光停留在他左臉的疤痕處,才忽然露出了笑容:“錢多多?”
“是我啊,陳大娃。”
此時齊夏和喬家勁才終於確定,這看起來如此有城府的一個女人,本名居然真的叫做「錢多多」。
“小錢豆啊!!”陳俊南看起來格外高興,兩步走上前去抓住了錢五的肩膀,“你還記得小爺我啊,這次我沒白來!”
錢五在此時陡然化身成了男人,身材看起來與陳俊南一模一樣。
“呀,你小子「迴響」着呢?”
“是,我感覺有些抱歉啊,在門外偷聽了這麼久……”錢五對陳俊南笑道。
“這叫什麼話?我們能在這裡聊這些,說明沒把你當外人啊。”陳俊南打了個哈哈。
“我明白。”錢五點點頭,然後面色沉重的看了一下衆人,“剛纔聽你們提到「遊戲」,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諸位,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們最好早點休息。”
說完之後,他轉眼看向屋內衆人,隨後用力皺了皺眉頭。
齊夏明白了錢五的意思。
現在他和陳俊南探討的話題有些敏感,不一定哪句話就會被監聽到。
可是這個「監聽」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曾經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在「天堂口」的天台上信誓旦旦的告訴陳俊南自己便是那個「巨大的迴響」,如果真的有人在監聽,現在自己應該已經被「天級」帶走了。
也就是說.……他們所說的話,只是「有可能」被監聽到。
“我覺得你說得對……”齊夏點點頭,也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今天很晚了,確實該休息了。”
陳俊南和喬家勁紛紛點頭。
“得,今兒確實也不早了,我先找地方休息了。”陳俊南拍了拍齊夏和喬家勁的肩膀。
“騙人仔.……那我也走了。”喬家勁也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錢五,衝他點頭示意,兩個人一起離開了牢房。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齊夏和鄭英雄。
齊夏剛要找地方休息,卻發現眼前這個小孩不太對。
他一直都在擦拭着自己的鼻子,臉頰已經抹滿了鮮血。
“喂.……”齊夏皺了下眉頭,“你怎麼了?”
“我沒事……”鄭英雄吸了吸鼻子,讓鼻血停止了幾秒,但很快又流了出來,“老毛病了……我一直這樣…….”
“這叫什麼老毛病.……?”
齊夏將鄭英雄扶到椅子上坐下,將他的頭向前傾,然後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你經常流鼻血嗎?”
“嗯……”英雄小聲回答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不應該把頭仰起來嗎?”
“不該。”齊夏回答道,“鼻血止不住時仰頭會讓你的鼻血全部倒灌到胃裡,不僅無法將血液凝固,更有可能損傷胃腸道和氣管。”
“是哦…..?”
齊夏捏着鄭英雄的鼻子,一分鐘後就皺起了眉頭。
通常情況下流出鼻血,捏住鼻子等待血液自然凝固就可以止住,但這個孩子的鼻血似乎越來越多,已經開始從齊夏的指縫中流出了。
“這好像不是尋常鼻血,你像是受傷了.....”
齊夏鬆開了手,鄭英雄的鼻腔瞬間灑下一大灘鮮血,這些血液完全沒有凝固的意思,反而一直都在流淌。
他愣了一下,只能趕忙撕開一塊布條堵在了鄭英雄的鼻子裡。
“我沒事.……沒事的..…”鄭英雄不斷擺着手,“這鼻血流着流着就不流了...…”
齊夏看了看鄭英雄,不由地嘆了口氣。
難道因爲這孩子是「靈嗅」,所以他的鼻子纔會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