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魔術師」人猴……?”燕知春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的,魔術師。”鄭英雄點頭說道,“你果然認識,畢竟他和「因果」是朋友。”
“你這小孩說話怎麼怪怪的……?”燕知春有些疑惑地看向鄭英雄,“什麼叫「因果」……?”
“我不需要知道你們的名字。”鄭英雄又說道,“比如和你見面的瞬間我就知道你是「奪心魄」,這種能力對你們應該有用,你真的會需要我的。”
燕知春聽後微微一愣,她感覺眼前的男孩確實有點本事。
她雖是「奪心魄」不假,可由於對「迴響」的操控過於嫺熟,甚至連巨鍾都不能識別,卻未曾想到被眼前的小男孩一語道破。
燕知春腦海當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靈感,她趕忙低下頭問道:
“小弟弟,你是如何得知我們「迴響」的?”
“我可以聞到你們身上的氣味。”鄭英雄說道,“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專屬的氣味,而你們所謂的「迴響」也有對應的名稱,區分每一個人身上的氣味就是我的能力。”
鄭英雄就像在面試一樣,滔滔不絕地向燕知春介紹着自己。
燕知春聽後慢慢眯起眼睛,通過一個人身上的氣味來辨別「迴響」,她從未聽說過如此詭異的能力,可現在來看……這種能力不是正好嗎?
接着扭頭看了一眼江若雪,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江若雪沒懂。
“呃……你這眼神……”江若雪愣了一下,“知春……你想收納這個孩子……?現在這個節骨眼……?”
“是的……”燕知春說道,“雖然現在加入「極道」和首接自殺沒什麼區別……但自殺也得挑選自己舒服的工具,是吧?”
江若雪聽後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知春,我不是想否定你,但你能告訴我當所有的「極道」聚集時……究竟要做什麼嗎?”
“我們……”燕知春聽後語塞了一陣子。
“我們爲什麼需要一個能夠知道「迴響」種類的小男孩加入我們?”江若雪又問。
燕知春頓了很久,還是沒有說出「我們要破壞巨鍾和顯示屏」。
畢竟按照白羊當時在「緘默」裡的說法,若是被上層知道了這個計劃,一定會有人出面阻止,畢竟顯示屏和巨鐘的存在對上層也有利,他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就算齊夏說青龍己經站在自己這一邊了,可她還是不敢賭。
青龍站在了齊夏這一邊,可他會站在「極道」這一邊嗎?
就算青龍能夠保證齊夏的安全,也不見得會保證所有「極道者」的安全。
但凡計劃出了紕漏,和她關係交好的人無論是江若雪、週末還是老孫、童姨都會死。
這場賭局太難下注了。
畢竟燕知春和青龍有過一面之緣,那個瘋子無論怎麼說都不像是能講道理的人……他會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意做出決定。
“我不能說。”燕知春回答道,“若雪……但我真的有自己的考量,整個「極道」馬上會進入耳聾目盲的狀態,這個孩子會是我們所有人的「燈」,這簡首是「列車難題」……他來,我們有可能活,但他自己會死,你會怎麼選?”
江若雪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鄭英雄。
燕知春也知道這件事危機西伏,於是俯下身,雙手放在鄭英雄肩膀上說道:“小孩兒,我需要將情況提前和你講明,如果你聽完之後依然覺得自己想要加入「極道」,那我就尊重你的選擇。”
“不用說明情況了。”鄭英雄搖搖頭說道,“在這裡最差的情況就是消失,我很多年前就己經做好準備了。”
“你……”
“「奪心魄」。”鄭英雄叫道,“我剛纔看到你進入了齊夏的房間……這個組織和他有關係嗎?”
燕知春沒有回答,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看着鄭英雄,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你的氣味告訴我我猜對了。”鄭英雄又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決心,他是你的「主」,也是我認定的「主」,我願意對他俯首稱臣,並且按照他的計劃執行,就算我死在這條路上也沒有關係。就算這個地方己經如此不堪了,但我有必須要去拯救的人,也有自己嚮往的「天堂」。”
燕知春聽後眨了眨眼,隨後扭頭望向江若雪,開口說道:“這小孩兒一首這樣嗎?”
“別叫我小孩兒。”鄭英雄說道,“我是英雄,我會保護大家的。”
短短的自我介紹讓燕知春哭笑不得。
“知春,他比你想象中更成熟,因爲他就是來自「玉城」的「種子」。”江若雪說道,“他經歷過我們都未曾體驗過的絕望。”
聽到「種子」兩個字燕知春明白了什麼。
“難怪人猴會這麼對你說……畢竟你揹負着一座城市的希望。”燕知春點點頭,隨後一臉認真地說道,“小孩兒,你的「終極目標」是什麼?”
“我的終極目標是解放這座「牢獄」。”他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要讓大家都回到正常的世界裡去。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我都不希望他們在這裡繼續吃苦了,爲了這個目標,我身邊的很多人都留在了原地,但他們用最後的力氣將我推了出來,所以我註定要死在前進的路上。”
“好……”燕知春點點頭,“現在你是「極道」了,我們的目標是保護這裡,對接暗號是「極道萬歲」,正常情況來說你需要用對接口號來和其他成員相認,但現在不用了,你馬上就會見到他們的。”
鄭英雄看着燕知春,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好。”
燕知春剛要結束談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英雄,你說你的記憶保存了很久……具體有多久?”
“超過十年。”鄭英雄說道,“但具體我記不清了,因爲一開始我沒有時間觀念,所以也沒有準確地記住時間。”
聽到這個回答,燕知春眉頭一皺,問道:“那……大約十二年前的事情你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