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突然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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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黑白【一】突然到訪
九月十七日,天氣陰。
外面的天空有些陰霾,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這樣,我從牀上起來的時候差點以爲天還沒亮,想回身再睡一個回籠覺,但是去廁所經過客廳時又看見了我家的時鐘清楚地點出了現在的已經是早上的九點半。
我打了一個哆嗦,似乎天氣有些微微轉涼了,昨天還是萬里晴空的城市今天突然就迎來了猶如末日般的潮溼氣息,只不過那雨沒有滴落下來,只是在天空上累積成爲黑壓壓的一片,看起來有些嚇人。
打開了電視,新聞上的天氣預報說今天可能會迎來今年暑期過後的第一場大幅度降溫,伴隨而來的還將會有一場暴雨,同時一枚新的小型颱風也在向這裡逼近,專家們給它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夜薇——它是在夜裡突然出現的,猶如驟然綻放的薔薇花。
“天氣預報在這裡提醒您注意保暖,出行請記得帶傘,颱風可能會在幾個小時內降臨本市,屆時還請大家儘量不要外出,在家中等待颱風的”電視上喋喋不休的說着,我想關掉電視,卻在拿遙控器的時候一不打翻了茶几上的一隻杯子。
“咔嚓。”很清脆的響聲,將我的心臟狠狠地壓縮了一下,於此同時,我的眼皮輕輕的一跳。
“呼——”我舒了一口氣,忙將杯子的碎片一塊塊撿到了垃圾桶裡。
“這天氣,不會出事情吧?無小說網不少字”我站在窗戶前自言自語道。
而那黑沉沉的烏雲,彷佛聽懂了我的嘆息,又向下逼近了一步。我覺得有些心慌,重新回到房間內,開啓了所有的電燈,似乎這樣可以讓我壓抑的心情稍微好受一些。
“鄧龍。”鄭青芸從背後輕輕地抱住,她的手滑過我的背和腰,將我環住你把燈都打開幹嘛?”
我無言以對,只好乾笑了下,轉一把將她抱起嗯,餓了沒?我去做麪條吧。”
她的眼睛裡似乎還有着睏意,這樣的天氣也確實讓人容易產生瞌睡的感覺。如果在平時,我差不多也是她現在的這個狀態,懶懶的不太想動,只想把這陰沉的日子不知不覺的混。可是現在,我卻一反常態的有些清醒。
“我去吧。”鄭青芸在我嘴角點了一下,然後跑進了廚房,我笑了笑,重新回到了沙發上,躺着享受生活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我不想否認。
“呀”我聽見鄭青芸在廚房裡的驚叫,還以爲她又不切到了的手指,可是——做麪條也會切到手麼?
“你看你看”她拿出一個小碗,裡面裝了一個被打碎磕進碗裡的雞蛋。
我低頭一看,只看見白花花透明的蛋清中間飄着兩塊黃透的蛋黃。果然是虛驚一場。
“雙黃蛋,哈哈,運氣不啊。”她美滋滋的把蛋下進了煮開了水的鍋裡,裡面撲騰起一陣白色的霧氣,那透明的蛋清翻滾幾下,變成乳白色,將蛋黃包裹在了裡面,就像一層白色的保護殼。
“出去,出去,出去。”鄭青芸往外推我你在這我做不好麪條的,一會這個雙黃蛋就賞給你啦,你就乖乖坐桌上等着吧。”
我笑了,點頭準備離開,卻被窗外劃過的亮光嚇了一跳。
那是一條近乎粉紅色的閃電,帶着不規則的劃痕割裂了整片天空,陰霾的空氣一下子被它照的通透,整片大地在那一瞬間被全部照亮。鄭青芸也是驚了半天,躲在我的懷裡——她還沒聽到閃電過後的雷聲。
“轟隆。”雷聲在漫長的等待以後滾滾而下,彷彿它纔是這世間的主宰。我地幫鄭青芸捂住耳朵,直到它不再有回聲傳來。
“可以了吧,你害怕打雷啊。”我嬉笑着回到。
“切,就該劈你這樣的壞人。”鄭青芸白了我一眼,又去忙活她的麪條了。與此同時,我聽見窗外傳來稀疏的雨聲,滴答滴答,逐漸變大。隨着這一聲驚雷,電視裡預報了很久的暴雨終於降臨了。
“啪啪啪。”它們打在窗戶上,發出噼啪的響聲,我這才意識到這雨真的很大,怪不得說是會有暴雨。不到十分鐘的樣子,地面上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灘水漬。
這麼大雨,今天怕是不會出去了,宅家吧。我默默地想,然後準備抽這點去趕一下稿子。
上次的事件我還沒做出總結,而且呂布韋好像也不太願意我拿這個寫故事,所以我還得另外再想一個題材,寫故事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編一個都沒有經歷過的故事,這讓我想到頭疼欲裂。
“下吧,下吧。”我剛坐上書房裡的電腦椅,門鈴卻突然地響了起來。我有些納悶,這麼大的雨,還會有人來找我麼?難道是鄰居有了困難?也不對,鄭青芸已經買下了隔壁的套間,中間連通的牆被打穿,這已經是一家了,沒有所謂的鄰居一說啊。
是誰呢?
我站起身,聽見鄭青芸的聲音鄧龍,你去開一下門,我這走不開。”
我應了一聲,走,腦子裡不斷地推測着到底會是誰在這個不湊巧的來找我,沒有帶傘的路人?
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溼漉漉的男人,他的頭髮已經全部被雨水打溼,覆蓋在了他的眼睛上,我一時沒有看出來他是誰,但是,他真的被淋得很慘。
“鄧龍。”他開口了,我這才反應,趕緊把他拉到了屋子裡,給他拿來了乾淨的毛巾。
“回事?下這麼大雨突然跑來幹?”我把毛巾遞給他,替他晾起了溼透的襯衫。
呂布韋甩了甩被水淋溼的眼鏡,他的眼睛仍然遮蔽在頭髮背後的陰霾裡,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總感覺似乎發生了些不太妙的事情。
“是誰啊?”鄭青芸探出頭來,見到是呂布韋,問了句突然了,吃早飯沒?要不要一起,我剛好在做麪條哦。”
“謝謝了。”呂布韋回答了鄭青芸,但卻有氣無力的樣子,這不像他的性格。
“了,有事說事,從來沒見過你受這麼大的打擊,失戀啦?”我自顧自的猜測着。
“鄧龍。”他終於開口了。
“嗯?”我對他的這種要說不說的態度十分不滿,搞嘛,哪怕是有新任務要壓在我頭上你也要說出來啊。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呂布韋咬咬牙,似乎很難開口。
“嗯?,國安局的案子?”我漫不經心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自然不會輕易拒絕,爲他要如此爲難。
“不是,算是私人的事情吧。”他終於將頭髮上的水漬擦乾,重新戴上眼鏡,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那就說,私人的事情我一定幫,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都好說。”聽到他說的是私事,那我就輕鬆多了,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纔對吧。
“你麼?”他擡起頭,眼睛裡全是血絲,讓我看得一陣默然。
“嗯?”
“黃興死了。”他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不再言語,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種極度抑鬱的狀態。
“咔嚓。”那是瓷碗跌落地面摔碎的聲音,他說的這句話,剛好被走出來的鄭青芸聽見了。她手裡的那盛滿面條的碗掉落在了地上,撒了一地,此刻正翻騰着滾滾的熱氣,我只看見裡面那被煮的通紅的雞蛋,炸裂開來,破成兩塊。
“你再說一遍”我抓住他的肩膀,想讓他重複一遍他嘴裡的話,我想讓他告訴我這都是假的。
“我說,黃興死了。十七局的黃興,他昨天,死了。”呂布韋的話靜靜的綻放在潮溼的空氣裡,伴隨着窗外偶爾想起的雷聲,給了我平地驚雷的感覺。
死了?
對於黃興,我對他的印象更多的停留在那個彷佛會變臉的怪人一樣的小青年。他跟普通人有些不同,因爲大腦皮層的異樣,導致他天生的腦子裡裝着完全不同的兩個感性思維,一個嚴肅認真,不苟言笑,屬於那種瘋狂地科學工作者;還有一個天真散漫,喜歡玩笑,更像是一個愛鬧騰的小痞子。這兩個性格在他身上同時存在,也導致了他有一個遠超出常人的能力,他的記憶力讓任何一個人都會直呼變態。
我跟他在近一年前的鄭青芸的那件案子裡相識,之後更是一起深入過外星植物的腹地,經歷過生和死的較量。而現在,幾個月沒有見到他的人,呂布韋竟然會在這個跑來告訴我,黃興死掉了
“不可能的,上次你不是還說他們十七局得到了那個山洞裡的陣法然後拿去研究了麼,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月,黃興可能就死了”我一把提起呂布韋的衣領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回事”
“我不,我不啊。幫幫我,鄧龍。”呂布韋沒有任何的反抗,他就好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一絲抵抗的力氣,他只是在對我幫幫我,我需要這件事情的真相,鄧龍”
我想到了之前被打碎的杯子,還有微微跳動的眼皮。
我不此刻是該笑還是該哭,這種烏鴉嘴一般的預感。
可是無論我看待我的這項能力,黃興,這個會笑的特別壞的那個小痞子,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站好了,呂布韋。”我放了呂布韋說吧,回事,我會負責到底的”
雙生黑白【一】突然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