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麼?
抱了!
東方紅軍用機場諾大的停機坪上,他摟抱着她的樣子,在呼呼的風聲裡,濃縮成了一副美好的剪影畫。
男人鋼鐵般筆直冷硬的脊背,沒有溫度,冷峻的面孔也捕捉不到半點兒情緒。可是寶柒一點兒也不介意,習慣了就好!
至少,不管他多兇多狠,也不會不管她。
習慣性揪緊他的袖口,她將身體窩進他懷裡,另一隻手纏在他脖子上,笑容倍兒甜。
機艙裡。
第一次坐直升機的寶妞兒眼睛冒星星眼兒了,直溜溜瞅着駕駛艙裡的陳黑狗,她羨慕地看他操縱着啓動杆,吸着氣兒的調侃:“黑狗子,丫帥呆了,形象一下就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話說,啥時候你也教教我開大飛機唄?”
“坐好!”按住她躍躍欲試的小肩膀,冷梟輕斥。
沒勁兒!
寶柒乖乖坐好,剋制住想往前面駕駛艙竄的心裡,撇嘴問他:“你會開麼?”
冷哼一聲,梟爺不答。
聽罷,陳黑狗爽朗地大笑了兩聲:“咱老大誰啊,當然會!咱紅刺的特種兵,個個天上能飛,水裡能遊,地上能跑,各種交通工具……”
“廢什麼話?專心點!”梟爺冷冷一句話便打斷了陳黑狗的高談闊論。
“吹牛!”笑着瞄了一眼冷臉面癱男,寶妞兒故意扯着嗓子刁難:“UFO會開麼?”
“你再跳蚤上身似的蹦噠,一會暈機哭都沒地兒……”
神見啊!
啊!
隨着直升機的迅速騰空,她的心像是被吊起來了似的——
和客機不同,這個真心肝顫。在震耳的轟隆聲裡,她借力使力地鑽進男人的懷裡,雙手死巴巴地圈住他的腰,苦着臉耍賴。
“別讓我放手啊,我慘,我慘得不行。”
臉沉了又沉,梟爺深幽的黑眸微閃,到底沒有推開。
直升機穩穩停下時,不用她再耍賴,他就主動將她抱了下來。
海風拂過,小丫頭柔軟的長髮一縷縷揚起,絲絲糾纏在他的脖頸裡,抱着她的大手緊了又緊。而他懷裡小丫頭,已經被島上的景色給勾了魂兒,迷惑得不知所已。
傳聞中又嗜血又冷酷的魔鬼集中營天蠍戰隊究竟是個啥情況呢?
沒有人會想到吧?
這兒儼然就是一個世外桃花源……哦,不對,桃花島!海風帶着香味兒似的,讓人迷醉。
尤其神奇的是,京都已經初冬了,可這兒還像春天一般特別暖和。
紅花綠樹,實可謂人間仙境。
唯一與仙境不相襯的是一座座軍事化格局的建築羣落,還有聳在海邊的嘹望哨塔,在荷槍實彈的士兵們戒備森嚴的守護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翠色生幽,質樸生色,像是經歷過千百年歲月洗禮一般厚重。
寶柒又好奇又興奮。
“首長好——”
進入營區,三五步就有一崗哨,見到抱着寶柒過來的冷梟,紛紛立正敬禮。
陷在他懷裡,她好戲的東張西望,像進了馬戲團。
而對於老大懷裡的姑娘,戰士們的目光也像在看動物園的珍稀動物——
稀罕。
——★——
到了晚上,寶柒的腳脖子已經腫得像個大饅頭了。
軍醫診斷爲足踝扭傷,開了點兒外敷的藥說不太嚴重。可是這種傷就這樣,剛扭着還好點,人一旦歇下來就會疼得更厲害。
一向好動的她,苦不堪言,不停在腫脹的腳踝上按來按去。指頭一按下去,就是一個小窩兒。
“二叔……我腳又麻又痛,都不像我自己的了!”
“喂,你也不興安慰安慰我……虧得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又來了,救命恩人……
那一刀估計得讓她說一輩子了!
不過,他還真像欠她一輩子似的,哪怕臉色沉得發黑,眉目冷了又冷,還是吩咐人端來了熱水和冰塊。
用毛巾冷熱敷的交替進行,是消腫散淤的好辦法。
大喇喇躺在椅子上,寶妞兒盯着水盆裡倒映出來那張俊逸的冷臉兒,心裡美滋滋的。
“算了,說句實話吧。其實,你對我蠻不錯的!”
懶得理她,冷梟手下加重力道,一言不發。
“……幹嘛不說話啊?聊聊唄,不悶麼?噝……”她話還沒有講話,感覺到腳上一陣生痛,他力氣大得像是要把她給捏碎,忍不住就怪叫了一聲,“謀殺啊你?”
終於,冷梟惱了,大力地捏着她白嫩嫩的小腳板,心裡煩躁得不行。
她的腳,小小的,在他的手掌下,不盈一握。從來沒有爲別人做過這種事兒的他,一腦門兒的冷汗。
“再吵,老子丟你出去填海!”
梟爺丟下毛巾直起身來,冷冰冰地瞪了她一眼,爲了掩飾着身體狼狽的凸起,雙手插在褲兜裡轉身就走。
“二叔!”叫住他,寶妞兒彎着一雙大眼睛,高高舉起雙手,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像細貝殼一樣好看:“麻煩你了,抱我牀上去……”
眉心狠狠一擰,冷梟沒有吭聲。
“喂,我的腳不能動……”
閉了閉眼睛,他無奈地轉過身,一把撈起她就甩到牀上。
“快睡!”
哧哧一笑,寶柒知道這廝快被她給逼瘋了,眉頭舒展得更歡實,“好吧……其實,做爲正常男人來說,你的反應沒啥可丟臉的,我又不會說出去!”
血液逆流,冷梟恨不得掐死她。
……
半夜。
島上天氣變涼。
寶柒睡覺本來挺乖的,不踢被子,不認牀。但今兒不同,身上長得及膝的迷彩T恤是他的,軍綠色的大牀是他的,鼻翼裡似乎全都是他的味道。
於是乎,她翻來覆去地打滾失眠了。腦子不聽使喚似的,滿滿全都是旖旎。
少女心啊,玻璃做的!
不知道究竟折騰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又迷迷糊糊地被尿給憋醒了。
打着呵欠爬起來,哪料剛一下地,右腳踝完全沒法兒着力,‘撲嗵’一聲就栽到在地。
可憐的妞兒!
呲牙咧嘴,她雙手撐着牀沿兒正往上爬,房間門打開了,燈光亮了——
冷梟並沒有睡沉,長年的特種兵生涯和高強度的軍事訓練過來,他睡眠質量一直都不太好,但耳力視力卻又相當好。所以,聽到隔壁的大南瓜滾到地上,還是無奈地披衣過來了。
“那啥,我上廁所……”
寶柒揉着不爭氣的右腳,笑得蠻尷尬。
苦啊!美少女形象又毀了!
爲啥每次他都出現在她最丟臉的狀態?
冷梟面無表情地扶起她,又十二分耐心地等她上完廁所出來,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到牀上。
“二叔,我有點兒睡不着……”她說得實話,“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啊?”
“嗯。”
答應了?這麼好?
半信半疑地閉上眼,她本來還想琢磨琢磨的,可腦子還沒走情節呢,人就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當清晨的第一縷日光透進來時,她揉着惺忪的眼睛醒了過來。
怔忡一下,接着就愣住了——
牀前不遠的書桌前,男人鋼鍵的身體趴在上面,手裡還拿着一份文件。
睡着了?
咬了咬脣,她找了件兒他的外套就一瘸一拐地踱了過去,躡手躡腳地將衣服披在他身上,輕輕抽走了他手裡的文件。
男人手指微動,沒有睜開眼。
半殘疾人士傷不起,寶柒忍着痛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撐着腦袋瞧他。
睡着了的男人,少了凜冽和冷漠,帥得要親命。
閒着無聊,她拿起桌子上的紙筆專注地勾勒起來。
咳!
想象無比美好,繪畫水平實在太差,梟爺的形象慘不忍睹。
她暗笑。
叮鈴鈴——
這時,冷梟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慌不迭地趴上去壓住那張紙,閉上眼睛裝睡。
輕咳了一聲,男人倏地睜眼,若無其事地睨她一眼掏出了電話。
“喂……”
“老二,寶柒人呢?”
“她很好,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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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死丫頭,警察都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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