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對手慕繼海,正好也是天池宗修士。
這次宋慶元強勢翻盤,讓本來憋悶的天池宗修士頓時揚眉吐氣,風水輪流轉,之前他們在北戎王庭那邊受的氣,這一次就全都找了回來。
而北戎王庭衆人,就要輪到他們鬱悶了,平心而論,都昆已經足夠謹慎,不驕不躁,但仍然中了宋慶元的圈套。
北戎左賢王此刻也只能搖頭認倒黴,以他的修爲,可以一眼看透宋慶元法力境界的深淺,但宋慶元自創的一個從來沒有使用過的法術,左賢王本事再大也不會知道。
這和林鋒看穿石少乾修練了無方變幻的情況還不一樣,林鋒其實也只能看出石少乾有可能修練了某種太虛觀法術,但具體是哪種,林鋒也確定不了,只能提醒嶽紅炎各方面都注意到。
這還是因爲太虛觀法術與石少乾本身修練的五帝真龍秘書路子完全不同,林鋒才能看出幾分端倪。
宋慶元的冰火孕神法術,完全是他自身參悟北極炎陽玄訣創造的,與天池宗道法同出一源。
他自己如果隱瞞不說,連曹偉都未必能看出他會這麼一個法術。
除非,似林鋒、北戎左賢王和曹偉等人,直接以自身法力侵入宋慶元體內。甚至直接搜查他神魂。
北戎王庭這次參加荒海法會,也算是栽了大跟頭。金丹期弟子和築基期弟子雖然都有人獲得了進入荒海古界的名額,但是卻無一人能闖入金丹期八強、築基期四強。
更讓他們鬱悶的是,其中兩陣,都是敗在天池宗手上,本次法會,北戎被天池宗壓一頭的局面,已經是不可避免了。
而連續戰勝宿敵的天池宗衆人,此刻自然個個意氣風發。都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着慕繼海,希望他可以再接再厲,挫敗此次法會風頭最勁的玄門天宗,同時也爲之前築基期時連續敗在玄門天宗手上的事雪恥。
小不點活動了下小胳膊小腿,朝林鋒笑道:“師父,我去了。”
一邊說着,他衝着林鋒眨了下左眼。露出一個有幾分狡猾的笑意。
林鋒一笑,對他點點頭。
小不點轉身向藏龍壺走去,而在另一邊,慕繼海也從天池宗的陣營裡走出,他的神情有些陰沉,卻不是因爲眼前的對手小不點。而是宋慶元剛纔的表現給他帶來巨大壓力。
一直在努力追趕,原本以爲自己終於要追上對方了,但結果卻發現,自己在玩命跑,對方其實只是在悠閒的散步。稍微提速,一陣小跑就又把自己甩在後面吃灰。
這種鬱悶的感覺讓慕繼海幾乎要發狂。他看向小不點的目光滿是不善:“早就看你這個小鬼不順眼,今天就更加不順眼了。”
小不點瞄了他一眼,突然說道:“跟你打好沒意思啊。”
慕繼海雙目中閃過兇光,就聽小不點接着說道:“要不然,咱倆也賭點什麼吧,否則太沒勁了。”
小不點說着,手掌一翻,虎魄金碟出現在他掌心,笑道:“我的賭注就是這個東西,你可敢跟我賭?”
荒海法會的鬥法,原則上規定對陣雙方只憑自身修爲和法力神通交手,如果要使用法器或者符籙,不能超出修士自身當前境界。
以小不點和慕繼海他們金丹期的比試爲例,元嬰期法器和紫符都是禁止使用的。
虎魄金碟倒是可以使用,不過小不點卻從來沒有用過,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手頭有這麼件東西。
金碟中傳來妖虎精魄的咆哮和強悍妖力波動,令慕繼海眼中浮現出一抹垂涎之色,他哼道:“這也不算什麼,聽說你有一件元嬰期法器,你輸了,把你這件法器給我。”
小不點嗤之以鼻:“我贏了,你也能輸一件元嬰法器給我?”
慕繼海剛纔話一出口,心裡便後悔了,他雖然也是金丹後期的修爲,宗門中看重的天才弟子,各種資源敞開供應,但元嬰期法器他還真沒有。
同輩金丹期弟子中,就只有宋慶元手裡有一件元嬰期法器。
想到這裡,慕繼海心情更加糟糕,看向小不點的目光也愈發不善:“聽說這個玄門天宗,凡是金丹期弟子,人手一件元嬰期法器,還都纔是金丹初期的修爲,簡直豈有此理!”
聽着二人的交談,藏龍壺外觀戰衆人望向小不點的目光裡也全是羨慕。
金丹初期的境界,就擁有元嬰期法器,這是多麼大的福緣?
但緊接着,很多人便都想到,玄門天宗林鋒座下三大金丹期弟子,蕭焱、朱易和小不點,是人手一件元嬰期法器。
這樣優厚的待遇,簡直讓每個勢力的年輕弟子羨慕得暗中流口水。
慕繼海冷哼一聲,取出一個錦盒,打開盒蓋,露出其中一朵冰藍晶花,冰花表面上卻跳動着赤紅火焰。
“這是能調和水火法力的朱焰冰花。”慕繼海沉聲說道:“就算不是冰火,只要是兩極相對的力量,煉化了此花,都可以調和。”
他盯着小不點:“不說你的元嬰期法器,至少價值不會在那金碟之下。”
小不點眼睛一亮,笑道:“好,就這麼定,跟你賭了。”
藏龍壺裡對陣雙方針鋒相對,藏龍壺外林鋒也沒有閒着,這次是他主動找曹偉了。
“門下弟子都有如此閒情逸致,曹宗主可敢再和本座賭一次?”林鋒似笑非笑看着曹偉,曹偉神色不變,目光盯着藏龍壺裡的小不點,緩緩說道:“不急,那地心火蓮和九轉冰蘭已經在送來的路上,把之前的帳清了,咱們再賭下一把。”
“我不習慣欠人東西。”
聽了曹偉的話,其他幾位元神大能都神色古怪,賭道尊諸葛光心裡更是直嘀咕:“太詭異了,原先贏的一方,容許對方賒賬接着賭。”
“輸的一方,卻寧願付了之前的賭帳,而不是尋求新帳抵舊賬。”諸葛光心道:“我要是曹偉,肯定是賭了,贏了就把之前的帳清了。”
林鋒聽見曹偉拒絕,嘴角的笑意更重了一點,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無妨,本座隨時奉陪。”
藏龍壺中,慕繼海雙掌一合,捏起法訣,白茫茫如同冰川一樣的火焰突然出現,潮水一般向着小不點涌去,正是天池宗的招牌神通,冰炎。
只是這一幕落在觀戰者眼中,卻難免有些失望。
同爲天池宗修士,慕繼海開場這一下,聲勢遠沒有宋慶元來的驚人,哪怕明知道能修成冰炎的人,都是天池宗傳人裡的佼佼者,但剛剛目睹宋慶元戰鬥的人們,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尤其是,之前築基期的刀玉婷,都展現出了冰華焚炎之術和火山鳴這樣頂尖的法術神通。
只是身臨其境的小不點,卻不會就此小瞧慕繼海。
小不點一直牢牢記着林鋒的一句話:“對付任何敵人,都要戰略上蔑視,戰術上重視。”
何況,眼前的慕繼海有讓人重視的資本,一手冰炎神通操縱起來近乎出神入化,根本不是築基期的刀玉婷和方仲能相提並論的。
不比法力境界上的差距,單就在冰炎這門神通上的造詣,刀玉婷和慕繼海比起來稚拙的像個孩子,至於方仲,簡直低等到就像一個剛會走路的動物。
上百年浸淫在一門法術上,慕繼海自然已經將這門法術徹底吃透,不要說金丹期裡找對手,就算天池宗一些元嬰老祖,只比冰炎神通的熟練程度,也未必超過慕繼海。
力量層面或許更強,但技巧層面甚至還不一定比得上慕繼海。
藏龍壺外,已經回到天池宗陣營中的宋慶元正微笑着看小不點同慕繼海交手,他輕聲自言自語:“應該可以逼出對方的真實實力吧?”
他身旁有天池宗弟子笑道:“玄門天宗的弟子威風慣了,那是因爲他們沒有碰到大師兄你啊,這一屆法會大師兄你肯定能奪得頭名。”
宋慶元輕輕擺了擺手,溫和的笑道:“現在說還有點早,大秦的石星雲很不好對付。”
“此外,眼前這個石天昊,還有大秦的焦俊臣,我還沒有看透他們的深淺,希望接下來的比試可以讓我看清楚。”
“不過,其他的人,確實不足爲慮。”宋慶元淡淡說道:“陶夭夭雖強,性格上卻有缺陷,很容易針對利用,紫霄道的顧雷也確實不錯,能進八強的人都有幾分本事,但他不是我對手。”
“日月劍宗的雙劍合璧有其獨到之處,但也不難對付。”
他的目光在朱易身上停留了一瞬,輕聲笑道:“此人確實很強,不過我也已經有辦法對付,之前同霍鳴一戰,他雖然勝得乾脆利落,但其實也交出最後底牌了。”
“如果我跟他抽在一起,那玄門天宗同境界鬥法不敗的傳說,就註定會在我手裡終結。”
宋慶元一邊說着,視線重新望向藏龍壺,喃喃自語:“現在,讓我看看另一個玄門天宗傳人的實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