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府大門內,四名護衛擡着一副巨大的木棺,木棺的一旁跪着一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身穿大紅喜服,只看側影,風度翩然,一襲長髮飄揚在他的身後。
然而,正面望去,少年大眼通紅,脣角哆嗦,本該神儀明秀,風度翩然的臉龐卻透着一股無力悲愴。
“爺爺,您走好!”秦天雙手牢牢抓着棺材蓋,纖細的指頭早已滿目瘡痍,傷痕累累。
木棺的另一頭,數十人有序而站,爲首的是一名身穿華麗錦袍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正是秦老爺子的兒子秦豹。
秦豹的身旁同樣的是一名少年,看上去比秦天略小一些。
“秦天,因爲你的任性,導致老爺子身亡,你可知罪?”秦豹望着跪地不起的秦天,冷聲怒斥。
秦天沒有答話,依舊死死的抓着棺材,泣不成聲。
門外的蕭楓,眼睛微眯,雖然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秦老爺子的死定有蹊蹺。
秦豹的所有表情,蕭楓都看在眼裡,他對秦天的恨都是真的,只不過並不是因爲秦老爺子的死。
就在剛剛秦豹爲了老爺子的死,向秦天問罪時,蕭楓分明從他的嘴角捕捉到了一絲不可察覺的陰險笑容。
他在笑,秦老爺子的死和他脫不了關係。
“秦笑,拿下秦天,明日晌午,處以極刑,以慰老爺子在天之靈。”秦豹望向身旁的少年,指着秦天,神色平淡。
“是,爹!”秦元應了一聲,一步一步走向秦天,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
“住手!你們不能傷害秦天哥哥,秦天哥哥是不會害秦爺爺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衝了出來,張開雙手攔在了秦元的身前。
少女容顏傾國傾城,就如絕美無雙的碧波仙子般,自她衝出來的那一刻起,蕭楓分明在吃瓜羣衆中聽到了咽口水的聲音。
被擋住去路的秦元,盯着葉紫月,冷聲道:“小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着他!他可是害死了爺爺啊,若不是他的存在,或許今日穿紅服的就是我了。”
“小月,你給我讓開,不要逼我動手!秦天,不值得你怎麼做。”
葉紫月回眸望了眼依舊跪在棺材旁的少年,看向秦元:“他是我的秦天哥哥,以前是,以後不會是了。”
聽到葉紫月的話,秦元心頭一鬆:“這就對嘛,現在他就是個罪犯,小月,你快點讓開。”
葉紫月沒有讓步,指着秦天,無比認真:“從今日起,他不會再是我的秦天哥哥,而是我的夫君,今生,我只愛一人!”
門外,吃瓜羣衆一陣譁然,就連蕭楓的心也陡然跳動了一下,尼瑪,這什麼節奏,簡直超乎想象啊!
秦天,依舊保持沉默,不聞外事,只顧對着木棺一次又一次的磕頭。
再看秦元,臉色已經黑的像碳一樣,這一切都是因爲秦天。
“秦元,你還愣着幹什麼!”後方,傳來秦豹冰冷的聲音。
葉紫月與秦豹對視了一眼,視線轉移到右方,那裡站着一箇中年婦女。
“傅前輩,若是您能保下秦天哥哥,我願意跟你走!”
中年婦女邁着步伐,走向葉紫月,從懷中掏出一粒晶瑩的丹藥:“吃了這顆絕情丹,我就幫你救下你的秦天哥哥。”
中年婦女話音剛落,秦天猛地擡頭:“紫月,不要吃!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不值得你這麼做”
秦天的聲音越說越小,充斥着無奈與不甘。
“秦天哥哥,如果月兒忘記你了,你也嘗試着去忘記月兒,月兒不要秦天哥哥難過。”
不知覺間,葉紫月的眼眸開始溼潤。
“傅前輩,一定要保住秦天哥哥!”葉紫月又望了眼中年婦女,隨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吞下了手中的絕情丹。
“乖孩子,睡一覺一切都好了!”中年婦女扶着暈厥過去的葉紫月,望向秦豹:“今日,你們不得傷害秦天,這是我對紫月的承諾。”
秦豹冷笑:“你又是誰?有什麼資格多管閒事!”
“哼!真當你們秦家可以隻手遮天了嗎?難道連我宗袍上的標誌你們都認不出了嗎?”
中年婦女目光冰冷,當下便散發出一身恐怖氣息。
經過中年婦女一提醒,秦豹定睛望去,打量着對方的宗袍,眉頭猛然沉下,驚呼出聲:“日月宗!”
中年婦女不屑一笑:“還算你有點見識,現在我有資格管這事嗎?”
得知對方的身份,秦豹立即換臉,很是恭敬:“今日一切由前輩定奪,既然前輩要保下秦天,我們自然照做。”
不是秦豹沒有骨氣,而是秦家與日月宗相比真的就是大象與螞蟻的區別。
況且老爺子身死,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算留秦天一命也無妨,以他的資質修爲,給他一百年,也翻不了天。
“秦天,今日日月宗的前輩保下你,我們留你一命。但是,從今往後,你與秦家再無任何瓜葛,永生不得踏入秦府半步。”
秦天直起身子,目光落在秦豹的身上,眼神無比犀利,表情猙獰,字字錚錚的道:“秦豹,平日裡你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因爲我把你當成我的大伯。但是,爺爺的死,我給你記下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
聽到秦天的話,秦豹臉色瞬間一僵,不僅是他,就連他身後的數人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
秦天沒有再理會秦豹等人,偏頭望向中年婦女以及她懷中的葉紫月,目光堅毅:“還請您照顧好她,三年之內,我必拜訪日月宗。”
說完,秦天不再理會衆人,轉身朝着吃瓜羣衆走去。
望着秦天離開的背影,蕭楓幽幽嘆息:“這哪是什麼退婚流?三年之約倒是有了,不過是用在了追愛流上啊!”
秦天的背影漸行漸遠,蕭楓腳下速度加快,追了上去:“徒兒,等等爲師,爲師來爲你解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