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道武大比吸引了全大夏這段時間內所有人的眼球,所以整個皇家獵場上其實並不單單隻有來參加大比的年輕人,師門長輩者有之,各勢力的探子有之,下注看熱鬧者則更多,魚龍混雜。
每年各大莊家都會對大比開盤押注,賠率自然要等着神機閣的榜單出來之後再進行綜合考量,但是今年怪異的是神機閣遲遲不肯出榜,這使得各大莊家都快有些按耐不住,畢竟龍門關只有一天的時間,錯過了今天就代表着和這屆大比徹底無緣。
神京寬闊的皇家獵場不斷有少年少女趕來,滿懷期待的一頭扎入龍門內消失不見,又有少年直接從龍門內被傳送出來,一臉沮喪和懊惱。
過龍門者,萬中取一。
“放榜啦,放榜啦,神機閣終於放榜啦!”
皇家獵場的上空之中,由遠及近整齊地飛來一羣白鶴,展翅飄飄,仙氣十足,但是如果拉近一看,卻是一頭頭栩栩如生的機關鶴,隨着機關鶴飛過,無數紙張從天飄下,緩緩地落入人羣之中。
神機閣仙鶴送榜!
“我猜測的沒錯,今年神機閣預測的大比魁首果然是林嘯,上屆大比林嘯在最後輸給了泣血神槍,此次關正卿無法參加,這位鎮羽侯大公子將無人能擋啊!”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不知這排第二的鐘神秀和第三的李長纓能否爭上一爭?”
“我看難,林嘯在西疆可是威名愈來愈盛,據說被稱爲小殺神,此次只會比三年前更強,鍾神秀和李長纓二人待在道院之內閉門不出,也不知其實力如何,而這榜單奇怪的是排第四的兵宗魁首小王爺江越自然是認得,可是這排第五的劍生是何許人也?之前從未聽聞,能讓神機閣如此看重?”
“應該是九宗內某位雪藏許久的天驕弟子,這屆大比真是極有意思,關正卿之後的領袖之位,羣雄並起。”
就在衆說風雲之際,皇家獵場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胖子和瘦子。
剛好天上白鶴送榜,胖子擡手接住天上飄下的一張榜單,對着瘦子開口說道:“竹竿,你沒必要和我一起參加大比,你連跑幾步都費勁,何必要冒險陪我,再說你來也幫不了我什麼。”
胖子看着榜單,臉上的堅毅之色更濃,上面只有十個名字,但是他這次一定要取代其中一位。
“死胖子,你就這麼小瞧我,誰說我幫不上忙,我可知道歷屆道武大比的規則是允許相互合作的,我至少可以多多少少爲你出點力,反正道武大比沒有性命之憂,你別嫌棄我實力不濟就好。”
瘦子拿手拍了拍胖子肥滾滾的手臂,嘆了一口氣,以胖子的實力想要進前十,除非有逆天的運氣。
二人來到獵場中心,開始選擇自己擅長的龍門,說實話二人對自己過龍門毫不擔心,如果連第一關都過不去,如何進的去天下第一宗道宮修行?
出乎意料的是膘肥體壯的胖子走向了最右邊,選擇了敏門。
瘦子走向了最左邊,進了力門。
二人的選擇讓旁人掉了一地眼珠子。
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被認出,特別是榜單之上的天驕,更是每每出現一個都會引起一陣劇烈的轟動。
人羣之中一個揹着劍匣的小姑娘一邊吃着饅頭,一邊踏入了敏門,她叫劍生,但是無人認識,饅頭是早上的時候樑破給的,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饅頭,之所以選擇最右邊的龍門是因爲此門離她最近,可以少走些路,她很不喜歡那種擁擠的感覺。
俗話說,秋風起,蟹飄香,雖然大夏西北的秋風洞徹寒骨,但吹過趙御居住的小院子,依舊飄散出了濃郁異常的的蟹香味,令人聞到就口水直流。
趙御,樑破,司馬安南,關正卿,兩個小侍女和李義還有青兒姑娘一羣人圍桌吃蟹,別看平日裡司馬安南這廝不太着調,但是對於吃螃蟹卻是講究的很,每一個步驟都井井有條,反倒是趙御,隨意地抓着一個一隻金毛蟹三兩下就往嘴巴里送,顯得有點隨意。
蟹肉肥美潤滑,而且富含天地靈氣,是不可多得的大夏美味,衆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直到一聲細膩酥軟的女聲打破了小院子的寧靜。
“司天監,司三十一月牙兒見過殿下。”
“進來吧。”
趙御擡起頭,剛好看見月牙兒婀娜多姿,動人心魄的身影走入院中,平日裡蒙在臉上的白紗不見蹤影,露出了一張妖魅惑衆,傾國傾城的臉龐,明眸杏眼,紅脣烈焰。
月牙兒對着趙御盈盈一拜,簡單的動作卻風情萬種,魅惑天成。
趙御眯着眼睛打量着跪拜身前的白衣妖精,但是眼神裡並沒有其他異樣的神采,只是淡淡地開口說道:“你比我預想的要晚到了兩天,是路上有事耽擱了麼?”
月牙兒剛想開口回答,司馬安南的聲音卻是先響起:“據說月掌櫃的月牙坊這幾日在神機閣放榜之前就開盤下注,想必是因爲此事耽擱了兩天,月掌櫃如此膽量確實讓人佩服,這次出人意料的舉動使得月牙坊的名氣更上一層樓,也難怪幾年之間生意就做滿全大夏。”
月牙兒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趙御身邊慢條斯理剝着螃蟹的司馬公子,隨後點點頭,她確實是因爲在江陵城商議開盤之事,這才晚了兩天回京。
“司馬公子所言極是,月牙兒正是因爲此時才耽擱了幾日,想着趁此機會賺上一筆。”
“起來吧,過來一起吃蟹,這蟹不錯。”趙御對着月牙兒招了招手,喚她過來一起坐在桌邊。
“知道殿下喜歡美食,所以我這次回京特地沿路收集了一些大夏各州的特產,正在山腳下候着,這其中就有這凌波湖金毛蟹,雖比不得殿下現在手中的蟹皇珍貴,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味,待會兒就讓人送上來。”
邊上安靜吃蟹的樑破在聽到各州的特產之時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滿懷期待地看向皇太孫殿下,趙御點點頭,開口說道:“有心了,你直接交給樑破就行,這幾日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過來吃個飯,順便和我說說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月牙兒乖巧的嗯了一聲,那順從的模樣簡直是勾人心魄。
“據說你開盤下注?那我也下點注賺點外快,畢竟來的時候還欠着賬,破兒吶,咱們現在手裡頭有多少錢?”
吃着螃蟹的趙御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扭頭對着樑破說道。
虎背熊腰的光頭樑破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小荷包,那是如月姑娘早上剛剛交給他的,翻開荷包之後扭捏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五兩銀子!”
這五兩銀子還是如月到道院那裡預支的先生月錢。
“把這錢全壓上,壓那個胖子進前十,那個賠率高。”趙御大手一揮,豪氣沖天。
“啊,殿下,全部壓上要是輸了的話,如月會埋汰死我的。”
樑破頓時臉上一垮,聲音裡充滿擔憂,一旁正在吃蟹的小如月聞言也擡起了頭,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趙御,滿臉的不願意。
“無妨,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富貴險中求嘛!”
“殿下,自己賺自己的錢有意思麼?”邊上白衣翩翩的司馬公子看不下去了,調侃道。
吃完螃蟹的皇太孫殿下擦擦手,然後很認真地說道:“有意思啊,很有意思,橫豎不會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