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清晨,含香嬌柔的朗誦聲在這道觀之內環繞,早課晨讀,誦讀經文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晨讀完了之後,打掃打掃後院,挑一挑水,撿一撿天桃花瓣,給天桃花樹澆水,小曲哼不絕,連蹦帶跳的,無論何時何地都那麼的自在。
這就是含香,三清觀含香的日常生活,相處自然怡然自樂。
李雲也在一旁幫忙,拿起了掃帚,開始掃地,也一邊掃着,一邊哼着歌。
“雲師兄,你明明可以用術法來清掃的,怎麼也拿起了掃把來啊。”含香看着掃地的李雲好奇道。
“掃的不是地,是心。”將落葉清掃入了掃樹下之後,李雲轉身對着含香微微笑道:“如果什麼事情都動動手解決的話,這人間很多樂趣就享受不到了...生活生活,這就是生活啊。”
含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她也能用術法清掃落葉,只是單純的一邊拿着掃帚掃地,一邊唱歌非常的帶感。
熊貓阿大和哈士奇阿二也出門去尋找柴火和野山貨去了,順便去浪裡個浪,揮灑青春...其實李雲覺得他倆揮灑青春和汗水纔是主要目的。
沒有倆活寶的道觀,一直都是清清靜靜的。
然而清靜了還沒多久,就有人上山進入道觀內了,是嚴超還有王青,今天兩人沒有穿着便服,而是穿着一身威風凜凜的警服,警徽閃亮。
進門之後,看到李雲在掃地,嚴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抱歉道長,我們打擾到你了嗎...”
“道觀前門打開,本就爲迎接香客而來,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呢?”李雲着嚴超搖搖頭道。
現在嚴超對於道觀的態度完全是來了個大轉變,看着李雲滿滿的都是尊重還有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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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規矩你們都懂的,貧道就不多贅述了。”李雲繼續打掃着衛生,清淡寧靜,一旁的嚴超和王青也被這淡然的氣質所感染了,剛剛那一股火急火燎的心情已經消散殆盡,心緒也平靜了下來。
平靜下來之後的王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道長,我們知道您有一些神奇的本領,可以開導解開人的心結,我們這不...有一個心理可能有點小問題的人想要問您幫幫忙。”王青組織了一下語言,斟酌道:“是我們從貧困山區裡解救出來的女孩兒,她是被拐賣到那裡去了,可問題是現在我們把她救出來了,還使勁嚷嚷着要回去,這讓我們是非常難辦,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李雲看到還有一個女孩跟着進了道觀,臉上除了倔強以外的神色沒有其他的表情,撅着嘴,活像個青春期的叛逆孩子。
李雲頓時就知道了,這女孩也是被拐賣進大山裡的女孩之一...只是被解救了出來之後,不願意回到家中,而是想要回到大山之中。
此時,袁曉芳卻是先聲奪人,大聲道。
“我不知道兩位警察同志帶我來這道觀幹嘛,不過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一定要回到那裡去的,就算你們把我強行扭送回家了,我的意志也不會因此而改變,我會回到那裡...”
“小居士,你叫什麼名字?”李雲停下了手,將掃把擱在一旁,看着袁曉芳一臉溫和,微微笑道。
“我叫袁曉芳。”袁曉芳猶豫了一下,道:“別叫我小居士,我已經成年了。”
“理論上來說還差37天呢...不對,現在是36天才對。”王青糾正道。
“不管怎麼樣,你們就是不能這麼管我!”袁曉芳激動道。
王青和嚴超也是無奈,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李雲。
李雲沒說什麼,只是擡起手來,輕輕揮舞了下拂塵。
頓時,袁曉芳的心情平靜了下來,這一種莫名的平靜...
“袁居士,相逢即是有緣,不如進來喝一杯清茶如何?”李雲淡淡一笑,隨即補充道:“放心吧,貧道不會勸你回家的。”
袁曉芳猶豫了一下,跟着李雲進入了道觀之中,王青和嚴超緊隨其後。
進入了道觀的小亭子旁,李雲吩咐含香沏了三杯清茶過來,招待三人。
“謝謝了...”王青和嚴超兩人都有些受寵若驚,雖然這茶不是什麼好茶,但在這道觀裡喝這茶,味道就是與衆不同。
李雲也不提這一茬的事情,只是說說這道觀的風景,嘮嘮這山裡的日常。
袁曉芳還沒什麼,只是默默的聽着,她不知道李雲賣的是什麼藥,只能保持沉默,而王青和嚴超也不敢多說什麼,也一同聽着這山林瑣事。
在講了一陣之後,王青忍不住說道:“道長...您倒是勸勸她啊,勸她回家。”
王青有些焦急,他倒不是不想聽,而是因爲現在他們是以辦公的名義出來的,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呢,在這裡消極怠工可不好。
“我手頭上還有挺多案子要辦的,剛剛復職...”嚴超也有些無奈,他可是剛剛復職,手裡的暗自一大把呢,轉瞬之後,他眼前一亮,對着李雲道:“要不道長,我們先回去辦案,等晚上的時候我們再過來...”
不管到時候結果如何,他現在手上有更重要的案子要辦,最重要的是,他還挺相信眼前的神奇道長的。
“無妨,一路平安。”李雲微微一笑道。
王青也覺得這辦法好,於是和嚴超兩人去大殿裡貢獻了合計一枚香火錢之後就揚長而去,嚴超臨走之前還對着道觀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只留下了袁曉芳在這裡,袁曉芳倒是十分的坦然,依然是一副倔強的樣子坐在椅子上。
“現在他們都走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貧道講。”李雲看出來了,這小姑娘好像有些話想要單獨跟自己說。
“道長,您是不是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有家不回,非要回到那個窮苦,貧乏,沒有希望的大山之中。”袁曉芳撅着嘴道。
“貧道並沒有那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