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波動,熔鍊神魔,潛龍淵內,江晨參悟神魔界印,凝練天地本源,禁忌神魔之力正在蛻變,浩瀚元功,吞吐風雲大勢。
潛龍淵外,青衫老人負手而立,眼中閃過一抹驚詫:“這股氣息,莫非是傳說之中的神魔禁元?!”
好半響,他方纔從震驚從回過神來,隨即,搖頭苦笑:“真不知道,救下這個小傢伙對極宙來說,是禍是福........”
神魔之力回朔本源,江晨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極其微妙的境界,造化、毀滅,兩種極致力量,在神與魔之間,不斷流轉。
宛若一瞬,又像是過去了億萬年歲月,驀然,江晨雙眼一睜,周身神魔聚元,超越原本極限,凝成神魔禁元。
“這股力量..........”
感受着體內新生的力量,就算是江晨自己都忍不住的爲之感到一陣莫名驚駭:這股力量,太可怕了!
是的,他渴望得到強大力量,成爲真正的強者,可若是這股力量強的超出預期,甚至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麼,這股力量於他究竟是有益還是有弊,那可就兩說了。
結束了修煉,江晨方甫自潛龍淵中走出,便見青衫老人早已等候在門外。
“不錯,大道境頂峰,更凝鍊出了傳說之中的神魔禁元!”
青衫老人笑着讚道:“再加上你從養劍閣秘庫之中得到的寶物,縱然面對道主級別的存在也可以放手一戰,現在的你,可以去爲我辦那件事情了。”
“還請前輩明言。”
江晨當即沉然應道:“若是晚輩能夠做到,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急,在這之前,你還有些情況需要了解,走吧,跟我來。”
青衫老人說罷,當即轉身便走,江晨不敢怠慢,連忙緊跟而上,他很有自知之明,雖然此番他修爲大進,戰力已然堪比道主,但與青衫老人仍然沒有半點可比性。
“是道尊境?亦或是宇王境的大神?!”
江晨心下已不止一次揣測青衫老人的修爲,可惜,始終沒有半點收穫,久而久之,索性便不再強求。
默默的跟隨在青衫老人的身後,兩人向着山谷深處進發,期間,時空幾次變幻,堪稱詭異莫測,江晨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至青衫老人將他待到了一扇巨大的白玉門前,只見門上雕刻着無數的飛禽走獸,盡都栩栩如生,形神並貌,江晨沒有見過那些奇異的飛禽走獸,便忍不住帶着幾分好奇指着門上面的圖案問道:“這些是什麼?”
青衫老人笑着道:“這些是我開闢世界創造出來的生物,覺得有意思,就將它們雕刻在這道門上了。”
江晨瞭然,但隨即便又追問道:“前輩,你給我的書籍中有介紹極宙的大概情況,書上說,這個世界不會孕育任何生靈,那這裡有沒有飛禽走獸呢?”
“怎麼沒有?”
青衫老人笑道:“不過,都不是天生的就是了,且不說創世神族修爲達到道尊境便可聯通自己開闢出來的世界,就算是不朽神族,修爲一旦突破道尊界限、達到宇王境後,也能夠破開虛空限制,投影降臨諸天萬界,極宙之中的草木生靈、飛禽走獸便是因此而來。”
說話間,青衫老人已然伸出手來,按在白玉門上,頓時,大門洞開,露出裡面一個巨大的空間,好似一個天地般遼闊。
江晨隨青衫老人進入其中,只見這偌大空間之內,密密麻麻放置着無數天材地寶,雖然不是成品,但比之養劍閣之中的秘庫絲毫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閒着無聊收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青衫老人淡然道:“你可以隨意看看,如果有什麼喜歡的,隨便挑幾件,只要別太貪心就行。”
“多謝前輩!”
初至極宙,又無法聯通諸神世界,此時此刻的江晨可謂是一窮二白,如今既然有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目光飛速掃過諸多天材地寶,很快,他就發現了他想要的東西。
“這是..........三光本源結晶?!”
看着眼前的三色晶體,江晨不由得爲之一陣愕然。
青衫老人卻笑道:“這是我自一個修煉三光之道的道尊屍體上掏出來的,算是他的本源根基,你若是看上了,拿去就是。”
“這........多謝前輩!”
江晨沒有多做猶豫,因爲,這東西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將之熔鍊入三恆曌世,絕對可以讓三恆曌世的威能大幅度提升。
收取三光本源結晶後,他便收回了探尋的目光,做人不可以太過貪心,萬一要是惹得青衫老人不開心,一根手指碾下來,他估計就玩完了。
青衫老人見他沒再繼續搜尋寶物,雖然沒有誇讚,卻也暗暗點了點頭,不多時,他領着江晨來到了空間最深處,那裡,赫然刻畫着一個傳送陣。隨即,他取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牌,遞向江晨:“這座傳送陣通往永恆古路,那是一位古老宙皇留下來的證道之路,我要你帶着這塊玉牌,沿着這條永恆古路向前,去一個叫做‘墜魔谷’的秘境找尋一道能夠與玉牌共鳴的殘靈,此行兇險萬分,你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這.........”
稍作猶豫,江晨到底還是接過了白色玉牌:“晚輩這條命都是前輩救得,前輩有事託付,晚輩自是義不容辭,只是,前輩可否詳細跟我說說永恆古路之事。”
“當然可以。”
當下,青衫老人將永恆古路之秘,悉數告知江晨,原來,這古路不僅是一位古老宙皇的證道之路,更牽扯到了那位古老宙皇的傳承,古往今來,無數修行者都向着通關永恆古路,好得到宙皇傳承,可惜,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數不清的修行者都隕落在了永恆古路之上,青衫老人要找的殘靈,便是其中之一,據說,那是他至交好友的殘靈,早已隕落多年,而他卻因爲鎮守諸天輪迴門,無法前往永恆古路,所以,治好安排一些天賦驚人的後輩修者前往。
億萬年來,進去的人多了,雖然沒有成功,卻也帶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那好友的殘靈就在一個名爲“墜魔谷”的秘境之中,但是,想要在墜魔谷中來去自如,必須是凝練出神魔之力的人才可以。
江晨苦笑,看來,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了。
與青衫老人抱拳告辭,江晨踏進傳送陣,一陣耀眼的強光閃爍間,時空劇烈波動,隨即,再睜眼時,江晨發現,自己已然出現在一片近乎完全枯寂的大陸之上。
清冷的風吹來,枯寂的大陸之上終於有了一絲動靜,打破了死一樣的寂靜,黃沙遍地,江晨極目遠眺,入眼所見,一片蒼涼。
尤其是在這黃昏時分,到底幽暗,這天地發黃,無比昏沉,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帶着恩人的託付,江晨終於踏上了永恆古路,傳說之中古老宙皇的證道之路,沒有塵世的喧囂,只有無限的孤獨。
何爲孤獨?不是寂寞,不是抑鬱,不是悲傷,孤獨,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孤是王者,獨是無二,獨一無二的王者,這纔是真正的孤獨,此時此刻,江晨要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孤獨。
永恆古路,好像真的只是一條無止境的古路,偌大的古路上,只有江晨一個人,在孤獨中不斷前行。
一刻不停,江晨已經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一百年還是一千年,甚至已經超過了一萬年,他從一片大陸道另一片大陸,不知疲倦,重複單調,至今還沒有遇到一個充滿生機的大陸,黑暗與冰冷無邊無垠,就這樣橫渡下去,沒有盡頭,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但他只能不斷向前。
從他在第一塊枯寂大陸上尋到了一個單向傳送陣開始,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沿着一條古人早已鋪好的古路前行,不知起點,不知終點,被動而行。
這種路途無比的孤獨,沒有人可以說話,遠離了塵世浮華,只能一個人在寂寞中默默修行。
“古之宙皇的證道之路,我在沿着前輩大神的足跡前行,此行,不僅要完成前輩的託付,更要到達終點,方纔不虛!”
江晨自語間,又落身在一片滿地黃沙的枯寂世界之中,風起,沙揚,黃沙漫天,遮蔽了天空。
就在這個時候,突兀,他的眸子睜大了,因爲,當沙塵飛天而上時,在這片大漠中出現了一些雪白的頭骨。
“有發現!”
江晨連忙走過去,蹲下身子認真觀察,發現屬於未知種族,死去也不知萬年了,頭骨還很堅固,且有光澤流動。
江晨震動額頭上的神魔界印,增幅自己的神識,鋪蓋天地一般的擴散開來,仔細搜索,遍尋整片大陸,終是發現了一縷線索。
在一塊骨臂上刻有一些字,幾乎快磨滅在了歲月中,是一種古老的文字,言稱這裡纔是永恆古路的真正入口,從這裡踏出去,纔算得上是真正踏上了永恆古路,修行者將會迎來真正的磨難考驗。
“原來,這裡纔是證道的開端!”
江晨喃喃自語間,眉頭微皺,事實上,考驗已經開始,因爲,在他的神識搜尋中,並未發現傳送陣的所在,所以,這第一道考驗,應該就是尋找真正的古路入口。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神識派不上用場的狀況下,偌大一片大陸,何止億萬裡廣闊,想要找到古路入口,何其難也?
不過,就算是再困難也要做,因爲,如果做不到,修行者遲早會被困死在這片大陸之上,除非,能有道主境以上的修爲,方能自由進出浮游大陸之外的虛無真空。
這片大陸上,那深埋黃沙之下的無數白骨,都是因爲沒有找到古路入口,耗盡生機,枯竭於此。
非生即死,江晨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認認真真的尋找,幸運的是,他只花費了一百年不到,便就成功找到了古路入口,依然是一座傳送陣。
“嗡........”
流光閃耀,時空波動,江晨終於踏上了真正的永恆古路,不久之後,一片壓抑、厚重的氣息撲面而來,江晨跨越時空,來到了一個神秘的世界。
“砰!”
一根鏽跡斑斑的古老戰矛破空直貫而來,迅猛無比,足以隕滅一個大千世界,在江晨剛剛降臨的瞬間,就遭遇了最猛烈的攻擊。
“哈!這下好了,終於遇到了除了自己之外的生靈,不會再忍受孤獨了!”
乍然遭遇敵襲,江晨沒有絲毫怒氣,反而感到十分驚喜,因爲,在之前的歲月裡,他實在是受夠了那種單調與孤獨。
“啪!”
屈指一彈,引動體內神魔之力加持,頓時,那根撲面刺來的古老戰矛生生斷裂,隨即,江晨反手一掌劈出,直奔來襲之敵。
那是一具骷髏,身上披着同樣鏽跡斑斑古老甲冑,雖然經過了無數歲月的侵蝕,依舊擁有着龐大的力量。
“砰!”
蘊含着江晨近乎一半力量的一擊重掌,竟然被那件鏽跡斑斑的古老甲冑擋了下來。
“這麼結實?!”
江晨詫然,但手上的動作可不見半點停頓,一擊未果,他當即再提神魔之力,勁力破空,如同江河怒涌,萬馬狂奔,再次重擊在那具骷髏身上。
“轟!”
古老的甲冑破裂了,骷髏也被震得四分五裂,或許,曾經的他是一位了不得的強者,可如今,死者已矣,終究還是湮滅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這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江晨向前望去,不禁眉頭緊蹙,無邊無際的遼闊大地,到處都是死亡氣息瀰漫,沒有光,也不是很黑暗,四野一片昏沉,繚繞着帶狀黑霧,像是來到了一片死亡國度。
厚重的鉛雲,像是山一般壓在天空中,佈滿了每一寸的空間,徹底充斥了這個世界,黑與白,簡單的劃分,沒有任何絢爛的光彩,有的只是鋪滿了整片大地的累累白骨,風一吹,更有骨粉飛揚滿天。
難以想象,究竟死了多少生靈,纔會形成這般的恐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