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葉問與江晨二人先行告辭離去,留下徐世昌代表詠春國術館與各大門派的師傅交流,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心生疑惑的李記者以及衆多後輩弟子纔有機會詢問出聲:“剛剛那個是什麼人啊?”
“呵呵,”聞言,田傲山不由得帶着幾分訓斥出聲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整天舞刀弄槍的練武,妄想成爲天下第一流的高手,卻不知道剛剛你們見到的,就是現今武術界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
“天下第一高手?!”衆人聞言不由得爲之一怔,但隨之就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江晨,這幾年來,江晨雖然沒有回過香港,但因他四處挑戰各方高手,所以時不時的會有消息傳回,其中最令人震撼的就是,世界各國的武術界都公推他爲天下第一高手。
“不錯,那就是我大師兄江晨!”徐世昌言語之間,不知不覺的就帶上了幾分自傲,沒辦法,誰讓江晨身上的榮譽光環實在是有些太過耀眼了一些。
天下第一高手啊,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拼死拼活都只是爲了爭奪這個稱號!
當然,也有人不在乎名利,如葉問,作爲一個真正的宗師人物,他的修養真的很高,回去的路上,他只是不住的詢問江晨這些年來的狀況,關於什麼天下第一高手之說,卻是半個字也未多提。
江晨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經歷都說給師父聽,包括各國武術界隱藏的頂峰高手,包括丹勁的修煉,洗髓換血的過程,如今的葉問,因得了自己贈予的百年老參,修復了以前的暗傷,十多年修煉,已經衝破了極限,凝結罡力,成爲丹勁強者,放眼整個世界,都是第一流的武道大宗師。
不過,終究不比江晨有着輪迴天賦加持,葉問雖然破入丹勁,但也只是將將開始洗髓換血,想要徹底完成這個過程,還需要不少的時間苦修,江晨帶回來的種種感悟,正是他現在所需要的。
好吧,雖然作爲一個師傅,到頭來竟然混到了要靠徒弟反過來指點,確實有些叫人憾然,但葉問卻並不以此爲意,對於江晨的指點,他欣然接受,最後,他方纔問道:“阿晨,這次回來,你還要走嗎?”
“要走。”江晨帶着幾分感慨出聲道:“慢慢武道無盡途,一重山水一重關,我想要去追尋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無上境界,便註定了不能停下腳步。”
“打破虛空,見神不壞。”聞言,葉問不由得爲之一怔,直到半響之後,他才忍不住的嘆道:“真是沒有想到,阿晨你的武功修爲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既然追尋武功的至高境界是你的夢想,我也就不多勸你了,畢竟,你向來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多謝師傅體諒。”江晨笑着道:“不管我此生有沒有可能進入那傳說之中的至高武道境界,我永遠都忘不了,是師傅領着我進入了國術修煉的大門,讓我有了追尋心中夢想的可能!”
師徒二人邊走邊聊,從葉問的口中,江晨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比如洪震南還是死了,不過他不是死在與洋人拳王交手的擂臺上,而是死在了與病魔較量的賽場裡,四年前,因爲他的疾病發作,都來不及送往醫院,就死在了自己的家裡,如今的洪震南國術社,已經由鄭偉基接手,更名爲洪拳國術社。
還有就是關於金山找,他如今已經是一家大型魚檔的老闆,供應着港島上半數酒樓的魚蝦海鮮,生意興隆非常,而江晨的幾位師弟,黃粱等人,則在負責經營着當初他組織開設的那些工廠、飯店,生意也都不錯。
江晨又問起葉問家裡的情況,葉問還未及回答,卻是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口中失聲道:“哎呀,壞了!”
見狀,江晨連忙問道:“怎麼了?師傅,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沒事!”葉問連忙帶着幾分尷尬應聲笑道,“就是永成叫我去接阿正放學,我一時給忘了,現在怕是時間要過了。”
“阿正?”江晨稍作遲疑,隨之恍然道:“是了,當初我走得時候他纔剛剛出生,但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他也該長大,上學了。”
“我帶你過去看看那小子罷,昨天還跟同學打了架,可皮着呢!”葉問笑着在前領路,師徒兩個直往學校走去,雖然時間緊,但他們步伐甚快,到底還是趕在放學前到了學校附近。
志仁小學,是學校的名字,看得江晨不由得爲之眉頭一挑,心中不由得感嘆命運轉輪軌跡之強,他的到來,早已經大幅度的更改了此方世界的輪迴運轉,沒有想到,葉正到底還是進了這所小學。
“就是這裡了,阿正現在讀小學二年級,再過一會兒就放學了。”校門口處,早已等着不少來接孩子的家長,二人等在外圍,靜候學校放學。
“咦,葉師傅!”這時候,旁邊同樣來接孩子的一個婦人見到葉問,口中不由得爲之一聲輕咦,“今天怎麼是你來接孩子啊?你老婆沒來?”
“你好!”葉問連忙笑着應聲道:“今天她有事要忙!”
那婦人不以爲然道:“那你教拳不忙啊?”
“呃。”葉問稍稍一愣,只得無奈應了一聲:“還好!”
“葉師傅,你怎麼越來越年輕了呀。”婦道人家都是這樣,喜歡湊熱鬧,再加上葉問的名聲一直不錯,旁邊的家長也湊過來笑問道。
“唉呀,那還用問,葉太太的湯水夠滋潤嘛!”
“對啊,這很重要啊!”“他們夫妻倆多幸福啊,哪像我們家……”
一旁的江晨眼見着葉問被一大幫子中年婦女圍了起來,非但沒有上前解救的打算,反而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沒辦法,他可沒葉問的好脾氣,受不住被這些中年婦女調戲打趣,還是退一步的好,海闊天空嘛!
“葉師傅!”好在,雖然江晨這個徒弟不給力,但葉問還有其他的奧援,只見一個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一聲呼喊,將葉問從尷尬的包圍圈中解救了出來。
雖然與來人並不熟識,但此時此刻,來人的聲音卻不亞於天籟,葉問連忙與圍着他的一幫中年婦女們點了下頭,然後脫身而出,對着遠遠退到遠處的江晨嘆了口氣,隨之向着那中年男子走了過去,口中帶着幾分感激出聲喊道:“張先生。”
有着輪迴腕錶注給自己的信息,江晨一眼掃過去,不多時,便就確定,這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詠春派梁贊一脈的傳人張天志了。
這人得了詠春的真傳,一身功夫很高,若是葉問沒有修復暗傷、突破到丹勁境界,只怕也就比他稍強一線,是真正化勁頂峰的高手,他很窮,但是他卻沒有仗着自己高明的功夫去偷去搶,他只是依靠着自己的力氣去拉黃包車賺錢。就算是去賭場打黑拳,在江晨看來,那也不過是依靠自己能力去賺錢謀生的手段而已,卻並不能說明他就是一個壞人。
至於好人,他也算不上是一個好人,雖然遇到綁架他也會出手相幫,但是在賭場頭目馬鯨笙的威脅下,爲了不得罪馬鯨笙,爲了能繼續打黑拳,他答應與馬鯨笙交易,打斷了田傲山的一條手臂。
江晨有着足夠的自信,如果在同樣的環境下,葉問絕對不會受馬鯨笙的威脅,也不會答應馬鯨笙的條件,這就是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差距,也是一個普通武者與一代宗師之間的分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