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文忠沉聲應允,跟隨趙陽這些時日,他也學着趙陽成熟穩重了許多。
趙陽跨上馬匹,與文忠及五百騎兵抱拳道別。
馬鳴陣陣,趙陽等人再度啓程。
時值黃昏,夕陽將漫天雲朵染上一片血色,幽冷而空曠。
趙陽回望京城方向,目光堅決而冰冷。
這京城,我一定會回來!
到時,我要名正言順地接母妃出冷宮!
而皇后和龐貴妃那邊的血仇,他也必然會報!
這一切,都只還剛開始……
趙陽策馬,薛清源和劉訓等人緊跟在趙陽身邊,皆是目光熾熱。
看着趙陽堅毅的背影,心中豪情萬丈!
殿下一旦潛龍入海,遲早會有騰空萬里之時!
……
坤寧宮。
砰!
皇后看着手上的信件,俏臉上遍佈寒霜,猛然一拍桌案!
“失敗了?那羣廢物,竟然連區區二十來人都殺不死?”
皇后眸中滿是濃濃怒色,她站起身來,手中信件揉做一團。
在她身前,一個太監跪在地上,顫抖不已。
“老十五的實力,看樣子並非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啊!”太子趙鴻淡淡說道,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皇后點點頭,眼眸中寒芒閃爍不已。
“這十五在冷宮多年,如今剛一走出,便已經有了這般實力,倒是令本宮未曾想到!”皇后語氣幽冷。
她略作思索,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監:“再派人去,這一次,給我聚集足夠的力量,不殺他,你們自行提頭來見!”
那太監趕緊連連答應,向着皇后重重叩首。
“母后,不用着急。”
這時,太子趙鴻輕聲勸阻。
“嗯?”皇后微愣,不解的看向趙鴻:“皇兒,你不是說,此人絕對不可留嗎?”
她神色陰沉,寒聲道:“若是放過他,任他前往滄雲縣,或許會留下後患!”
“去便去了,即便他到了滄雲縣……”
趙鴻卻是微微一笑,淡淡道,“那他也活不過一個月!”
聽到趙鴻的話,皇后眸光微動,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深深地看了趙鴻一眼。
隨後,皇后笑了起來。
“我皇兒謀略甚遠,那十五,又怎是我皇兒的對手呢?”
她已然明白了過來,趙鴻必然早就在滄雲縣做好了安排!
“母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是對這老十五呢!”趙鴻只是淡淡點頭,他的眼底深處,露出一抹森然寒芒。
……
鳶央宮。
龐貴妃也接到了密令,看向身邊的四皇子趙辰。
“辰兒,刺殺趙陽的計劃失敗了!”龐貴妃寒聲道。
她黛眉緊皺,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擔憂意味。
“那趙陽,也是狼子野心之人,想不到,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力量,此次我們襲殺他不成,只怕他離開京都之地,前往滄雲縣,便是我們放虎歸山了!”
龐貴妃一根手指不住地敲打着桌面,趙陽能夠在他們此次襲殺中逃離,實在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母妃不必擔憂!”
趙辰微微搖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即便我們不着急,也有人不會想要見到趙陽活着的!”
“你是說,皇后和太子那邊?”龐貴妃詢問道。
趙辰笑着點了點頭:“太子此人,心機深沉,先前在封王大典上,趙陽可是狠狠搶了他的一波風頭,他可不會輕易地放過趙陽!”
“而且,太子的手段,可不只這些!”
龐貴妃聽着趙辰的話,緩緩點頭。
她和兒子趙辰,與那皇后和太子兩人,暗中較量了那麼久。
對於太子的心計城府,她也深有了解。
“兒臣現在的對手,還是太子!”趙辰目光陰沉,似是在思索着什麼。
“太子勢大,爲今之計,兒臣不得不先行考慮他!”
隨即,趙辰輕笑搖頭,“至於那趙陽,等他活着走出滄雲縣再說!”
……
京城,上驛館。
這是趙國招待外地來京述職的大臣的驛館。
司夏身穿簡單衣裙,披着袍子,將一張精美的臉龐遮在袍子之中。
她走到上驛館前,將一枚令牌遞交給驛館外的守衛。
隨後,守衛放行,司夏快步走進了驛館中。
她來到驛館二樓,輕輕敲響了面前的門戶。
不多時,門戶大開,季遊的身影自門戶中露了出來。
看到司夏,季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司夏走進房間。
“季爺爺,您如今已經回到了朝堂之上,那麼報仇一事,是否可以佈局了?”
司夏連忙詢問,俏臉上滿是急切的神色。
聽到司夏的詢問,季遊不由搖頭輕嘆。
他深深地看了司夏一眼,有些無奈道:“你這丫頭,此事,終究不是你一個女子能夠左右的。”
“季爺爺,大仇不報,我每日都難安心,如今我聽聞,那十五皇子已經走出冷宮,甚至被冊封爲王,我怎能見到仇人如此瀟灑?”司夏說着,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她玉手握拳,美眸中,露出了濃濃恨意!
季遊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麼,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現在,也還不是報仇的時機。”季遊幽幽道。
“爲何?”
司夏緊盯季遊,急切道:“季爺爺,當今十五皇子也好,還是太子也罷,那些皇子,已經全部被冊封爲王了,更有封地加身,他們的勢力只會一天比一天大!”
“而季爺爺,您現在回到朝堂,文武百官對您的威望,無不敬服,此時不正是報仇的時機嗎?”
司夏連聲說着,目光急切。
季遊只是搖了搖頭,擡頭看天,目光深邃。
“天要變了,此時不可出手。”
司夏皺眉,不明白季遊的意思。
這時,季遊的目光忽的落在司夏身上,意味難明:“司夏,你若真想報仇,大可去滄雲縣看看……”
“或許,你會改變一些想法!”
司夏疑惑地看着季遊,神色不解。
這滄雲縣,她先前已然聽說,那是十五皇子的封地。
可她不明白,爲何季爺爺會讓她去那裡看看。
但季遊未再多說什麼。
司夏只好長揖一禮,轉身離開,神色中逐漸露出了濃濃的堅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