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尤爲激烈!
金鐵交織,所有人都在不斷衝殺!
軍營中的兵士們,身穿甲冑,手持兵刃,數人一隊,陣型嚴謹,有條不紊地抵擋着山賊的衝殺。
每一次山賊的衝殺,在兵士們面前,都如同以卵擊石!
山賊的攻擊,落在他們的甲冑上,最多也不過留下一些傷勢,卻難以致命。
而山賊們,皆是身穿布衣或麻衣,防禦力形同虛設。
他們每每衝殺到兵士這邊,兵士們未曾有所損耗,反倒是山賊們死傷慘重。
雙方之間,從一開始,便不處於同一個實力。
算上四周衙役,再加上兵士,縣衙一方,足足上百號人。
而山賊,一開始也就六七十人,始料未及之下,更是出現了巨大的損傷。
更加拉開了雙方之間的差距!
戰鬥,依舊在進行着。
所有人都在不知疲倦的揮舞着冰刃,就連兵士們手中的長戈,都在一次次攻擊之下,砍得捲刃。
他們的身上,遍佈着鮮血,大多都是山賊們的。
而相較於這些兵士,那些相比之下,未曾有如這些訓練有素的兵士們相同戰力的衙役,倒是好殺許多。
虎三一刀劈砍下一名衙役,他看着四周,臉上鮮血密佈。
他的眼中,一片血紅,在這一番戰鬥下,他們的山賊隊伍,簡直如同被屠戮一般。
戰鬥,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形勢!
虎三又看向兵士與衙役的人羣中,黃縣令的身影早已不見,不知跑到了哪裡。
“該死!”
噹啷!
虎三揮舞長刀,硬生生擋住了一名兵士手中的長戈。
他一手抓着馬繮,重重一揮,馬匹立即向前衝去,逐漸調轉方向。
“撤!”
“快撤!”
虎三不住嘶吼,聲音早已喑啞。
若再這麼下去,他所帶來的山賊部隊,就要徹底死傷殆盡了!
聽到虎三的號令,其他山賊再不敢與面前的這些人交戰,紛紛不顧一切的逃離!
再在這裡戰鬥下去,他們遲早要全部死在這裡!
轟隆隆! ⊕TTkan ⊕℃o
馬蹄聲響徹,山賊們紛紛向着遠處逃離。
兵士們追擊着,將更多的山賊斬落馬下!
對於這些山賊,他們沒有半點留手。
他們這些兵士,本就是滄王殿下從村莊中選拔出來的。
他們以前,就是滄雲縣的百姓!
他們,也都曾遭受過山賊們的威脅,可如今,他們進入了軍營,成爲了兵士,更是在戰場之中,遇到了這些山賊。
前仇舊賬,他們心中,一直都記着!
這斬殺敵寇的大好機會尚在,他們絕不會放過這些山賊!
噗嗤!
不斷的有逃亡的山賊跌下馬匹,在兵士們的圍攻下,瞬間斃命!
虎三縱馬,飛快離去,他看向身後,身後的山賊,不住倒下。
他雙眼早已一片血紅,臉上更帶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這一切,都是因爲黃縣令的背叛!
“黃啓鶴,你敢毀約,不得好死!”
虎三嘶吼着,繼續逃離。
“我必殺你!”
聲音愈發遠去。
兵士們一番追擊,最終,還是有着十餘個山賊徹底遁去。
“停止追擊!”
這時,兵士中的一人大喝一聲。
所有兵士紛紛勒馬,停了下來。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先前幾乎殺紅了眼。
直到現在,他們心中的激盪,也遲遲未曾平息。
在先前那名兵士的指揮下,所有兵士再度趕回原本的戰場那邊。
此次,算是他們這些新參軍的兵士,第一次真正廝殺!
鮮血,染紅了他們的盔甲。
那鮮血腥臭的氣息,幾乎令他們作嘔!
有些兵士,當即便不住地嘔吐起來。
他們之中,那個發號施令的兵士見狀,笑着搖頭。
這便是他們滄雲縣軍營的第一場廝殺戰鬥,在戰場廝殺,這等訓練,可是尋常演練難以給予的體驗。
經過這場戰鬥的洗禮,這些兵士們,也都會迅速成長起來。
而他們,也將會帶動軍營中的其他人,讓滄雲縣軍營實力不斷壯大!
良久,趕回了原本的戰場。
四周兵士們才互相看了一眼,相視一笑。
斬殺這些山賊,他們心中沒有半點後悔。
這些山賊,全部該死!
而他們,能報此仇,心中痛快!
“能有今日,得報血仇,我杜衝雲,以後這條命都是殿下的!”
“哈哈哈,痛快,能殺山賊,皆是殿下的功勞!”
“哈哈,小杜,你剛剛嘔吐的時候,要是殿下看到了,還不願意要你呢!”
“丁老三,你胡說什麼,誰吐了,明明是你吐了!”
兵士們相互調笑着,初戰,以大勝結束!
那發號施令的兵士看了這些兵士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第一次勝利,便對這些兵士們,稍稍寬容一些吧!
原本的戰場中,一羣衙役們早已下馬,圍在一起。
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在不斷地嘔吐着,心中驚懼萬分。
先前的戰鬥,他們怎麼也都沒有想到,究竟是怎麼爆發的!
而且,一爆發,便是死戰!
山賊死傷殆盡,而他們這邊,死傷的,全都是他們這些衙役!
那些山賊們,見兵士們身上甲冑厚重,幾乎砍不動,便專挑他們這些衙役殺!
而且,似乎最先動手的,也是他們之中的衙役。
可是,先前的場面太過混亂,他們看着身邊衆人,卻是怎麼也找不到,究竟是誰先動的手!
“打掃戰場!”
這時,發號施令的兵士大手一揮,其他兵士當即正色,開始自戰場掃蕩起來。
他們神色冰冷,若是發現活着的山賊,他們絕不會手下留情!
一些尚未嚥氣,喉嚨裡還不斷涌出鮮血的山賊,直接統統補刀!
噗通!
突然,一具屍體被掀開,屍體下,一道身影慢悠悠地爬了起來。
見此,四周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匯聚在了那身影的身上,
看清那身影的面容,衆人臉上的警惕才稍稍收斂。
這道身影,正是黃縣令!
此時的黃縣令,渾身浴血。
他披頭散髮,臉上滿是混合着鮮血與泥土的污漬。
一身官袍,早已髒的不行,就連腰帶,不知何時,都散亂開來。
但黃縣令依舊緊緊地抓着自己身上的甲冑,彷彿這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他看着四周,神色慌亂而茫然。
呆若木雞!